皇帝和郑夫人听到,转头看了我们一眼,“什么马鞍?”
“额,不是,是马,那破马不中用,摔死儿臣了。”
胡亥作撒娇状,开始发挥他影帝级别的神演技,并且还让皇帝相信了。待御医给他接骨包扎,开方拿药后,皇帝就带着众人往外走。光明台瞬间空旷下来,只是脂粉气久久不去。我一心都在和胡亥方才所做的结论上面,当然也不会注意到罗少使走出门时,回头看我的那一眼。意味深长而又充满杀机。只管幸灾乐祸地斜睨着胡亥,“有什么好激动的,要是长不好,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少给我罗嗦。”
他嗤了我一声,“去,现在武场人少,把那个马鞍子给我弄过来,我要亲自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名堂。”
“你真当我是你的大内密探啊!帮你去御膳房偷点吃的都快要我命了,你竟然还敢让我夜闯高手云集的马场,你这不是要我去死吗!”
我嗔道。“什么大内密探?”
他不能理解我无意识说出的一个穿帮词,“不是你去我不放心,罢了,小爷亲自出马!”
他作势要从榻上爬起来,我赶紧摁住他,“你拉倒吧,我去就我去,大不了我就把你供出来保命。”
说着,我撸了撸长袖,把长发挽起,大声颂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女壮士,慢走不送。”
胡亥不客气地嘲讽我。我气恼地哼了一声,谨慎地拉开门走向我的光荣赴死大道。并且今夜我人品爆棚,成功地溜了上了正路。武场和御膳房在一条线上,我按照去御膳房的路走完,又多拐了几个弯就到了武场的正门。“什么人?!”
我没料到武场正门半夜都会有人把守。我心一横,深吸一口气亮出光明台令牌,学着胡亥平时的神气摆足架子,“我乃光明台掌事宫女虞凉思,主子命我暗访武场,谁敢拦我?”
光明台就老子一个奴婢,我不是掌事宫女谁是。“原来是姑母,请进请进。”
两个侍卫见了令牌立马变了一副嘴脸,殷勤地把我邀进去,只是那一声姑母叫得我一哆嗦,忍不住暗自发笑,我十四岁都没满的小小身板都给人家当姑母了。“我主有令,不得将今夜行径泄露出去,违者杀无赦。”
我头一回体会到了耍威风的快感,心里一阵暗爽,扬长而去。我帮胡亥拿马鞍拿得熟练,只一会儿就找到了放马具的库房。仔细地回忆着他今天用的那个马鞍是什么样的,在库房里左三圈右三圈地查找无果,正愁得烦闷,无意间居然发现了一个暗门,拉开一看,里面摆了一具马鞍就什么都没放。我分辨出那马鞍就是我苦苦寻找的东西,欣喜若狂地抱起来就往外跑。大约是太高兴了,我有些得意忘形,三步并两步地往回跑。比来时更快地蹿到他面前,他见我来得快,满意道,“你今天动作挺麻利的嘛。”
“呵,熟能生巧。”
我骄傲地扬了扬头,至于我狐假虎威顶着他的名耍威风这个事就不打算告诉他了。“把东西拿过来。”
他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