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椒鱼半藏眼看大势已成,脸上浮现出胜利的喜悦,“小鬼,即便拥有那双眼睛,你也不应该轻视老夫的力量!”
“不,不是轻视……” 长门不可置否道,“不过,这份力量真不愧是曾经的忍界神话,居然以水遁忍术生生缔造出这么一个水遁领域,这样的能力已经足以配得上你的半神之称。可惜,这并不足以改变你的命运!”
“小鬼,别太自傲了!”
山椒鱼半藏脸上毫不在意,仿佛教训后辈一般,手中快速结印,一股诡异的紫色云彩从天空飘来。 “波!”
好似水泡一般的庞大水幕,在这道天空中的紫烟飘来时,顿时破碎开来。 长门不解其意道,“半藏,你难道打算认输了吗?”
“小鬼,这就是我真正的力量。”
山椒鱼半藏摘掉了脸上的呼吸器,语气也从原本的胜券在握,化作无边的落寞,“就让你那一双传说中的眼睛,见识一下我被称为半神的力量吧!”
“即便陨落,也要轰轰烈烈地离开这个世界吗?”
长门仿佛明白了什么,“不愧是半神。但是,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可不能陪你一起殉葬!”
“这并非由你说了算!”
山椒鱼半藏不以为然道,“能够有一双轮回眼陪伴,老夫前往净土的路上,想必也不会孤单。”
“轰!”
破碎的水幕冲击紫烟,化作一滴滴细雨从天空中落下。 长门看着这绵绵细雨,在轮回眼强大的洞察力下,能够看到一抹紫色蕴含其中,“将自己的毒素融入天象中,这样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忍术,用在我一个人身上,也未免奢侈了吧!”
山椒鱼半藏毫不在意的说道,“如今这一片天空,随着充斥着山椒鱼毒素的水份融入山川、大地、空气、雨水……没有任何一个生物能够逃出这一个领域。即便你所谓的自成一体,也只是隔绝限定的物质,倘若天地万物都是老夫的毒素,你又能如何拒绝呢?”
“不愧是半神!对水的领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造化自然的地步,我愿意称你为水遁最强!”
长门平静的站在原地,即便天道的引力和斥力在他人身天地的理念中,将他独立于外界大天地,但是这份力量并不是使他周身变成真空,仍旧跟大天地有所联系。 山椒鱼半藏以水遁融入天象,如细雨一般渗透自然的毒素,也正在通过这一道深层次的联系,穿过天人领域的重重筛选,朝本体侵蚀而来。 “还没有放弃希望吗?”
山椒鱼半藏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自信满满的说道,“就让老夫看一看轮回眼的力量吧?”
“放弃希望?山椒鱼半藏,告诉你一个事实吧!有时候,术也显示着施术者的意志,你已不是当年锐意进取的半神,这个领域就像如今固守自己一亩三分地,被虚幻的权力腐蚀的你……” 长门毫不在意这无边的毒素朝他侵蚀而来,缓缓向天空飞上去,“半神的时代已经落幕。作为一个时代的终结,就让我以最强的术为你送行吧!”
“那是……” 一股让灵魂战栗的查克拉在长门身上缓缓地凝聚。 从来看不到太阳的雨隐村上空仿佛升起了第二个太阳。 所有在这一场前所未有的混乱中中拼杀的雨隐忍者都停下了战斗。 他们下意识看向天空中那几乎渺小到难以看清,却让他们难以喘息的身影。 “这……究竟什么忍术?”
山椒鱼半藏脑海中如同炸雷一般,不停地闪过长门刚才的话,看着眼前这完全朝出他理解范围的忍术,开始意识到一件事情。 “时代已经变了。”
长门俯瞰着地上几乎已经不能动弹的山椒鱼半藏,双手撑开,极为凝聚的查克拉化作直冲九霄的浩然之力,几乎无视脚下充斥在那片渺小天地中的领域,朝四面八方狂暴地倾泻而出! “超·神罗天征!!”
这一刹那,世界静止了。 无边的斥力仿佛一道白光充斥所过之处的雨云、紫烟…… 哪怕蕴含在所有自然事物中的水分,都一点也不过放过地击溃、蒸发。 朝山川、大地、湖泊……所有阻挡它的一切事物,一往无前地横扫而过。 “轰!”
巨大的轰鸣声中。 常年笼罩雨之国上空的雨云第一次从天空中退场。 温暖的阳光,一视同仁地照在雨之国每一个生命上。 整个雨隐村都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鸦雀无声! 一片废墟中,山椒鱼半藏大口吐着鲜血,被压在一棵巨木下。 看着这一缕照射在脸上的阳光,不可思议地抬起手,想要去触摸它。 然而,身上每一块骨骼都几乎粉碎的他,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了,只能向往地看着这一缕光明。 曾经的雄心壮志,也随着这一缕温暖在他脑海中回荡。 “踏,踏,踏!”
就在这时,长门一身纤尘不染地踏着水花而来。 没有说话。 山椒鱼半藏从回忆中醒来,看着眼前将自己一手终结的长门,即便马上就要迎来落幕,悲哀地离开这个世界,但是在他眼中却看不到任何悲伤、愤怒,只是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长门。 就在这时,面对这来之不易的阳光,终年处在阴雨中的雨隐忍者们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在短暂的沉寂后,爆发出一阵响彻云霄的欢呼。 “咳咳!”
巨大的声势中,山椒鱼半藏也涌现出最后的力量。 一只无力的手伸向了长门,仿佛想要抓到什么。 他看向长门断断续续的说道,“小鬼,你所说的一切,或许是对的……老夫已经失去最初的意志,忘记了少年时代的理想,为了保护自身地位不受后来者威胁,不惜让木叶这个庞然大物在雨之国扎根,汲取雨之国的养分……” “弥留之际,幡然醒悟吗?”
长门没有动手,平静地看着回光返照地山椒鱼半藏。 大局已定。 这时候,动不动手都已经无所谓了。 山椒鱼半藏仿佛没有注意到长门对他的俯瞰一般,忽然目光凌厉地抬起头紧盯长门,像是审判般问道,“不过,即便拥有那一双传说中的眼睛,你也一样会像老夫这般走向衰老,因身体腐朽而昏聩,逐渐故步自封,做出错误决定。小鬼,你接下来将会雨隐带向何方呢?”
“半藏,你无法完成的事,在我手中却不一定。”
长门不可置否的说道,“衰老,昏聩,故步自封……这种未来之事,我也无法保证。不过,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那就是你曾经的理想,弥彦的理想……都会在我衰老之前一手促成。”
“这令人信服的力量,难怪那个小鬼会将一切托付给你,雨隐在你手中,或许真的能够迎来真正的和平吧!”
山椒鱼半藏目光逐渐黯淡。 一缕萤火般的微弱查克拉,从他手中飞向长门。 “这是……” 长门没有闪避,触及山椒鱼半藏这一缕最后的查克拉。 心与心连接的查克拉奥义,在这位迟暮的老人身上再现。 像是意志、像是讯息、像是寄托…… 大量的片段,在长门脑海中走马观花一般地闪过。 当长门回过神来,山椒鱼半藏己然失去生机,安详地躺在地上。 “半神的时代结束了。”
长门看向阳光下的雨隐,身上浮现出如虹的气势,大步走去,“接下来,将由我开创全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