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时,我说的什么吗?”
赵卿如下了车,有所思的驻足,目光落在我身上:“嗯,记得。”
没有多余的话语。——丧权辱国!若他真是明白,就不该再沉溺于与沈廷众的斗争当中。这一次,赵卿如没有再以保护我为由留下,在我的拒绝下,连哨兵也撤退了。目送着赵卿如离开,我才恍然惊觉,昔日热闹非凡的沈公馆,如今死水一般地沉寂。夜风吹拂下,梧桐叶子大朵大朵地招摇着,藏在树干上的虫鸟,也因渐渐转暖的天气而发出悚然怪叫。我抬头,乌云遮住了半边天幕。这是一天当中,最为黑暗时候。树倒猢狲散,沈家只剩下管家阿伯一人在打理。他看着我,眼底泛着明显的同情:“小姐去睡吧,我还在一天,就守着沈家一天。”
我终于忍不住,捂住嘴,眼泪落在了手背上。“阿伯,南京的天变了,再也不是沈家的天下,沈家护不住你的,你比我清楚家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明早就走吧。”
说完,我拔腿跑上了楼。我实在是太累。累到提不起劲儿来劝说一位比许多人还要辛福得多的老人家。躺在熟悉的床上,我像掉进了冰窟里,四下打量着这间毫无人气的屋子。这就是母亲用了半生为我图谋得到的。可除了冷,我竟感受不到半分其他。一天当中,经历的事情太多,所有记忆杂糅在一起,逼得我头痛欲裂。“啊——!”
“啪——”在我痛苦挣扎时候,未曾关好的窗扇被风吹开,砸在墙上,发出巨响。我忍痛爬起来,手刚拉住窗棂,腕上便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强硬力道抓住。一个人影从墙外冒出头来,三下五除二地推开我,轻巧跃进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