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福楼逃脱之后,糜淳害怕刘畅带着飞天小队在万福楼外面设置了埋伏,以自己的四名手下为诱饵,自己逃向了军营。然而,等到糜竺看到了糜淳发出的烟花信号,带着人马赶到万福楼附近指定位置之后,却愕然发现,糜淳早已不在那里,不仅如此,那家万福楼——他们糜家和其他徐州官员扶植的产业之一,居然着火了。“这个嘛,很正常的嘛,谁让你们在这里私自燃放烟花爆竹的啦!真是的,这个季节很干燥很容易引发火灾不知道吗?”
有个打更的敲着锣路过的时候,这样数落着糜竺。糜竺呆呆地看着身边的人忙来忙去,一个个排队急着从几公里外接水来救火,感觉自己人生有点微茫。“妈的,老子叫你不要玩你那个什么奇怪的发明了,你就是不信!那玩意儿炸开能不危险吗?还信号,狗屁!”
糜竺忍不住对着天空破口大骂。一直以来,他们家最聪明的,应该是自己这个妹妹,其次是他,最平庸的是糜芳,首先就投资眼光来看,糜淳是最好的,而刘备,也的确让他们一家都认可。但是,糜淳做事情也太过于非凡,有时候,让他们这些家人都感到惊心动魄。比如当时她想出来的那些挑拨诸侯的毒计,比如她当初胆敢只身进入暗影组织中周旋的胆识,再比如委身于刘备时的果敢,当然,也包括她今天闹出来的这档子事儿。糜竺就不明白了,他们家也不算多有钱的,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非得把自己家酒店给烧了才能泄愤呢?而那个时候,真正放火烧了万福楼的两个家伙,正在万福楼隔壁不远处的天然居屋顶,欣赏美丽的火景夜色。刘畅和陈风当时将糜竺一行人的行色匆匆和狼狈看在眼里,看得开怀无比,但是他们和糜竺一样,都没有看到另外一个行色匆匆的人,这个人刚才就从这里路过。糜淳是因为担心刘畅设下埋伏才逃到军营中去的,事实上这种担忧完全是她杞人忧天了,不过,在她的身后,却很快真的有一个人,循着现场发生的线索,追踪上了她的足迹。军营?打更的将身上的锣鼓棒槌放好,确保不会再发出什么声响,然后掀开自己的风披,风披下面露出带着刀闸和瓦斯气瓶的装置来。这里距离事情发生的仓库不远,打更的发射出固定器,使用立体机动装置在军营中穿梭来回,黑夜中有巡逻的哨兵,但是这个时候的黑暗程度,已经是立体机动装置的同伙了。糜淳这个女人的味道,他就算是闭上眼睛,都能找得到,她实在是太马叉虫了。恶臭到自己想吐的程度,所以他对于曾经和她发生过那段往事的自己,也从来都有种想呕吐的感觉——他从来都不喜欢照镜子,不喜欢看自己水中的倒影。甚至讨厌逐渐自己的影子,所以,暗影也逐渐显得不那么合适他了。打更的想了想,以糜淳的行事风格来看,会躲藏到军营中,一定和军中将领有关系。这个时候,肯定和某个将军在一起,闯进去,恐怕还能将某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吓得再起不能呢。打更的嘴角流露出有一丝丝变态的笑容,他可太喜欢这种戏码了,甚至还最好再更刺激,刘备要是在场就好了,嘿嘿,真想让他亲眼看着那种画面啊,他可真是有个好夫人——不过他老婆也不止一个,那种吊人,就算真的能看着自己老婆被多人运动用以换来一座城池或者一个重要的人才的话,估计他也无所谓。他悄悄地循着灯火的位置,找到了熟悉的味道所在的地方。不会错了,这个营帐,里面的确是有她身上的味道。打更的收好立体机动装置,将钢刀收好,又从背后拿出锣鼓棒槌,摸着门边悄悄进去,抡起手中的棒槌,猛地对着锣敲击下去——“duang!”
这一声巨响,简直是把狼都给招来了,周围的巡防军连忙围集过来,打更的丢掉锣槌,重新抽出钢刀,这看似是危险到极端的行径,在军中刺杀主帅,甚至还大张旗鼓先预警后刺杀,但是,对于真正顶尖的刺客来说,却只不过跟过街吃夜宵一样轻松!刀没有丝毫的犹豫,不管里面的人是谁,对着房间里面除了糜淳之外另外一个味道的人,抹着脖子就是上!“铿!”
那个味道也是个女人?打更的惊诧万分,这才发现原本以为是某个将军在和糜淳在军营中干苟且之事,没想到在她房间里的居然是个女人,而且,她还能接得住自己的一击!打更的去看糜淳时,那女人脸上受惊的表情一闪而过,便是在对他笑,像是嘲讽。他感到一阵火大,眼下讨不了便宜,原本以为能看那个男人吓得不行,看他们俩出洋相,现在外面巡防军和赵云已经到了门口,狼狈不堪地走掉,出洋相的就要是自己了!没想到,糜淳突然站起来,拉过他的手,亏她有那样的力气,竟然直接将他塞进了自己的被窝,然后盖上了被子。与此同时,赵云和巡防军也恰好匆匆闯进来。赵云巡视了一圈,连忙问:“夫人,可曾受惊?刚才有刺客进来吗?”
糜淳斜旖在床上,本身就媚态十足,让那些巡防军看了口舌一阵干渴,她冲着赵云抛了个媚眼,问旁边的女子:“小罗,刚才有刺客吗?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我在这里这么寂寞,赵将军也不肯陪我,好不容易有了个刺客,你竟然让他给跑了!哼。”
巡防军们差点一口口水喷出来呛死,这女人,也真算是骚到了极品了。倒是赵云面不改色,显然对糜夫人这种行为已经免疫了,他只要保护好她的安全就好了。被称为小罗的女子,就是刚才挡住了打更的一击的护卫,此刻已经收束了防卫动作。赵云狐疑地看了看,发现地上有一双锣槌,拾起来看了看,问道:“刚才,就是这个东西敲出来的?”
“是啊,小罗敲的,”糜淳深深地打了个哈欠,眼睛神态迷离地说,“赵将军,我太困了,她姓罗嘛,敲了锣让我清醒一下也没事,我又不是男人,就算是正在行房被吓到了,也没事……”饶是久经沙场和糜淳的赵云,此刻也不由得老脸一红。唉,这年头,正逢乱世,保镖队长的工作都不好做啊。忽然,正当众人挤在一起,因为糜淳的骚话被迫想要逃离出去的时候,只听得一声悠长婉转、让人不得不想入非非的屁声,闷在被子里,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