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走了,走前还不忘悄悄的提醒薛沫沫道:“这个女人你还是别随便同情,否则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你。”
虽然这妇人说话语气不大友好,可是怎么就给她一种真的是为她好的感觉呢?所有人都在说她不该留林嫣然的,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有多讨人厌,好像认识不认识的都想踩她一脚。薛沫沫自己也清楚,林嫣然这样不被人待见也是有她自身原因的,可是现在她只是一个病人,其他的她不想管。林嫣然也是有些怕薛沫沫赶走她,所以假装害怕的拉着她求了半天,薛沫沫倒还耐心的答应让她好好在这儿养伤。既然她帮她做了手术,那肯定也是需要负责到底的。薛沫沫这边才安抚好林嫣然,门口就又来了一辆车堵在门口。她都服气了,这些人都是商量好的来找事儿吗?不过这次让她意外的是,门外来的人竟然是赵常寿,他听到消息说姓钱的老婆来闹事儿,所以就急着赶过来看看,虽然这个林嫣然他是不大乐意理会的,可是说到底她还是有些价值的,暂时还不会让她被人弄死。这事儿还得他出面解决了才行。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才一回来就惊动了村里人,上次他骗钱的事儿大家都还没忘呢!他一个骗子竟然还敢来?于是,他就被围了,刚下了车就被人拿着铁锨锄头给挡住了,大伙挺激奋的,嚷嚷着:“骗子,滚出我们村,骗子滚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滚……”赵常寿这才知道这些人居然这么齐心,他以为钱还了他们就能消气了,谁知道……没办法只能解释道:“我没骗大伙,我真拿钱去投资了,可是赵铭轩非要把你们投的钱要回来,所以才让你们没赚到钱的。”
“放屁,要不是铭轩,我们的钱要被你拿走了,你这个骗子,几十年不回来,如今回来就是为了骗钱,你还不骗别人就骗自己家里人,你还有良心吗?”
“就是,做人如果连自己的根都忘了,那他再有钱又有什么用呢?赵常寿,我告诉你,以后你别想出现在村里,我们赵家村没你这号人。”
赵常寿心里轻笑,就跟他多喜欢这破村子似的,让他回来他这辈子也不会回来的。当然对于这些无知的村民他也不能来硬的,只再三解释着自己没有要骗人,自己更没有跑,如果跑了今天也不会回来。他嘴巴厉害,三言两语的就让村民放下了手里的家伙事,说到底钱已经要来了,人家要回自己家,他们也管不住。只是不明白赵家是怎么想的,这样的祸害还认他做什么?赵常寿好不容易进来诊所,薛沫沫看到他被人围硬是没出来替他说一句话,甚至还有点看戏的意思。他进来就抱怨道:“沫沫,咱们好歹也是一家人,你看着那些粗人为难我,也不说出去帮我解个围?”
薛沫沫看着手里的资料眼睛都没抬一下道:“对于一个会骗人钱的骗子,我觉得我还是要保持一定距离,免得被人误伤。”
“你……我不都把钱给他们了吗?谁稀罕他们那仨瓜俩枣的?”
“啧啧啧!张嘴骗的时候倒是没觉得少,四叔我觉得做人还是要坦率一点,否则腰缠万贯也是留不住的。”
对于薛沫沫的话,他也愿意虚心接受,毕竟他来也不是为了吵架的,如今要紧的还是林嫣然的事儿,他道:“我来接林嫣然回去,她在你这儿只会给你添麻烦。”
“四叔。”
有些话她不乐意说的,可是看到他们把人弄成那样,她还是忍不住要多句嘴了,“四叔,我不管你和林嫣然是出自什么目的走到一起的,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也是跟了你几年的,你就算不喜欢了,也不要把她往死了害吧?再说,你算起来当她父亲也是差不多的,难道就不能有一点仁慈之心吗?”
赵常寿笑了,“薛沫沫,你还真是无底线的大善人呀!你别忘了那个贱人她当初可是抱着破坏你们婚姻的目的靠近赵铭轩的,她那种人品,指的上你为她说话?”
“她人品如何我自有判断,只是希望四叔别把人不当人,她……”她话还没说完,赵常寿就直接打断了她,道:“薛沫沫,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自愿选择的,我给过她机会的,我说过让她走的,是她自己不走,是她自己愿意去陪人家的,我现在只是在成全她罢了。”
这话怼的薛沫沫哑口无言,的确不管她再怎么看不惯,人家林嫣然自己愿意,别人就说不得什么,所以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好,像这样想走捷径早晚是要付出代价的。多的话薛沫沫也不去多说了,反正赵常寿现在已经来了,那么空间就留给他们了。他进来病房时林嫣然还躺着一动不动,她知道他来了,可是却不想开口说话,说实话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和赵常寿脱不了关系,不过她也明白,她自身的问题也很严重。赵常寿坐在床边看了她一眼,这才开口道:“我知道这几天你受苦了,我也没想到姓钱的竟然这么会糟蹋人,你放心这件事儿上我会给你应得的补偿的。”
她心凉了凉,问道:“所以要我做什么呢?”
他能主动来安慰她,这就是不正常的,要是没有目标,就算今天她死了,他都不会来看一眼的。被问的直白,赵常寿脸色稍微有些沉,不过他还是没有遮掩道:“今天钱夫人来了,她跟你说的任何话你都不要信也不要听,其实他们夫妻这场战争打了好几年了,你要是弄不好就会被当靶子利用的。”
林嫣然冷笑:“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来提醒我呢?”
“嫣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现在和我赌气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答应你,等你身体养好,我就给你一笔钱让你去别的地方好好生活,你放心你的这些过去我会帮你瞒的严严实实的。”
这话说的漂亮,可是她根本不信,“是吗?你肯放过我了?白白养的六年债也不算了?”
“你……你看,你怎么总是把我说的气话放在心上呢?是,这六年虽说是我养着你,可你也没少陪我,加上这次的事儿,说到底还是我欠了你的。”
欠她的?她怎么敢说他欠她的话,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她当成人,今天之所以服软也不过是想帮姓钱的解决她这个麻烦。他们怕钱夫人抓到他们的把柄,他们也怕自己会被连累的身败名裂,可是伤害她的时候,他们可是没有半分犹豫过的。她不想再说什么,只叫他走,说实话跟他说的越多她就越是觉得自己叫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