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姐用炭素笔,歪歪扭扭的写下了借款书。在最后的借款人地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小军的名字,“老头子还愣着干啥?快过来签字!”
胖姐的丈夫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属于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平时家里就是胖姐说了算。不过老实人也有一门手艺,就是烧烤。他烤出来的羊肉串外焦里嫩、分量十足。打开皮箱,看到满满的一箱钱,胖姐都想给黄贺跪下了。“小黄,胖姐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黄河笑道:“回头我盘个店下来,你和叔叔重操旧业。”
“我就爱吃你们家的烧烤,别人家的我吃不惯,吃多了咳嗽。”
胖姐满眼泪花,“小黄,你的大恩大德胖姐永世难忘,只要你不嫌弃,我就给你烤一辈子烧烤。”
黄河满脸黑线,“胖姐,我可不是奴隶主你也不是我的佣人,咱们是朋友,不是吗?而且小军这孩子乖巧懂事,我也非常喜欢。”
留下了现金后,黄贺带着借条离开了。在回滨海市的路上,黄贺将借条撕碎,任由它们被风吹散。秦风感慨道:“黄哥,你可真是个好人。”
“这可不兴说啊。”
黄贺原本挺沉重的心情,笑骂道:“谁让你给我乱发好人卡的?你才是好人,你是你是世界第一大好人。”
其实在帮助胖姐的事情上,黄贺想了很多,有些事情不能单纯从金钱来考虑,在黄贺的眼里,生命始终比冰冷的金钱更值得。有些人会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黄贺却想,如果小军那么幼小的生命,因为没有金钱得到救治,不但是小军的遗憾,也是他的遗憾。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就不是事情。或许有人会问,既然黄河这么有钱,那他为什么不去帮助更多像小军一样的人?黄贺暗道:我是同情小军,但同时我也是一个商人,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人,我怎么跟她产生共情?有些人是人,有些人不是人。升米恩都米仇的道理,黄贺还是分的清的。黄贺的钱也是自己一分一毫挣来的血汗钱,他可不会拿着这些钱去打水漂,到时候养出来一群白眼狼。黄贺还记得自己看过一条新闻,一个卖唱的歌手资助了许多大学生,有一天这个歌手身患重病,那些大学生非但没有同情他,反而质问他为什么停止了捐助。而当时这个歌手已经罹患重病,奄奄一息。等到这个歌手死了之后,也没有多少人去他的坟前上香。古人云,为众人抱薪者,冻死于风雪。黄贺不是圣人,他救不了所有人,他只能力所能及的救助自己身边的人。解决了胖姐的心病后,黄贺穿越到了秦朝。……现实生活只是一种调味剂,对于现在的黄贺来说,秦朝才是他的基本盘。157粮票局局长战争带来了和平。打赢了都尉军,骊山进入到了一个稳定的发展期。要不怎么说强大的军队,是商业的后盾。你不想跟我做生意,闭关锁国?没问题,那我就用大炮轰开你的大门,把金钱的铜臭味吹进去。腐蚀你的臣民。黄贺订制了大量的粮票,都是从现代网购来的,买了足足一卡车。用五菱神车运了十几次,才把这些粮票运输完毕。这种简单轻便易携带的货币,随着商行的展开,逐渐受到咸阳周边百姓的喜爱。没有了咸阳朝廷的约束,粮票作为黄贺入侵秦国的工具,正在悄无声息的改变着人们的生活习惯。就连咸阳的许多官员、贵族,也开始使用粮票。无论是金饼、秦半两,从诞生开始,就有规格、重量上的差异。在使用的过程中,还会发生缺斤少两、损坏的情况。粮票则完全没有这种问题。虽然使用的时间长了,也会发生磨损、硬化等现象,但是黄贺推出了一项人性化的服务。“凡是有破损、撕裂、模糊不清的,都可以持损坏粮票到最近的商行办理兑换业务。”
这项服务推出,更是让饱受压迫的秦国百姓,感受到了温暖。粮票兑换业务,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如果黄贺不着急的话,单单粮票一项,就足以摧毁秦国的统治。到时候全国上下,货币制度由黄贺掌握,都不用黄贺动用一兵一卒,就能掌控整个国家。这是最简单、最淳朴的价值观,用老百姓的话说——端人碗,受人管。鹰酱为何能掌控世界经济?还不是因为整个世界都用美元来做结算货币。相比于鹰酱的坚船利炮,美元才是真正的大杀器。为了坚定不移的推进粮票的应用,黄贺还成立了粮票局。由潇睿担任粮票局局长。专门负责管理粮票的使用、回收、监管工作。粮票就是金钱,就是经济,就是关系着无数人生命的东西。粮票发行的多了,会造成通货膨胀。发行的少了,又会导致通货紧缩。如何让粮票变得可控,处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这是黄贺需要学习和研究一辈子的东西。潇睿很惶恐。她觉得自己能做黄贺的侍女,已经是一件想也不敢想的事情。现在黄贺居然让她参政,成为骊山会议的一名常驻议员,潇睿觉得非常梦幻。潇睿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被大秦帝国剿灭,所以她从来就没有什么安全感。从小,她就被当作牛马一样使唤,从没有人把她当作人来对待。她以为自己的一生,也会像许多草原小姐妹一样,给大户人家暖床,等到年龄大了,发配出去,找个穷苦人家,过上一辈子穷困潦倒的生活,最后凄惨的死去。黄贺的出现,就好像在她阴霾的世界里,撕开了天幕,投下了一束光。这束光,照亮了她的人生,给冰冷的生命带来了温暖、阳光。潇睿愿意为了黄贺做任何事情。她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换取黄贺的一个微笑。“主人,潇睿只想待在您的身旁,替您捏脚、倒洗脚水、端夜壶,求您不要赶潇睿离开。”
潇睿眨巴着眼睛,看着黄贺。萌萌的模样,活像一只等待主人爱抚的哈巴狗。黄贺正躺在榻上玩手机,诧异道:“谁说我要赶你离开了?”
“粮票局局长的位置,必须要一个我绝对信任的人去坐,思前想后,除了你,没别人可以担此重任。”
“再说你就算做了粮票局局长,也不用离开,还是像以前一样服侍我,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啊?”
听到不用离开,潇睿是既开心,又懵逼:“那可是局长唉,跟韩谈他们一个级别,我看陈老、大娃他们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这个粮票局很闲吗?”
“小同志,你的思想很危险。”
黄贺弹了她一个脑瓜嘣,“谁说干工作非得忙得不可开交才行。”
“你现在的位置,是线头,需要你亲力亲为的事情不多,只要培养好副手,把手下都培养成精兵强将,你的任务就轻松了。”
潇睿似懂非懂,“您的意思是说,有些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干,我只要服侍好您就行了?”
黄贺点点头:“孺子可教,但是身为线头,你不能放松对手下的人要求,否则脱离实际,很容易造成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局面。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会很危险。”
“底层的官员处在一线,面对诸多工作上的困难、压力,酸甜苦辣、五味杂陈。他们的压力才是最大的。这就要求顶层的官员,要多去基层走一走,看一看,了解基层的情况,听取他们的难处。”
“真正干活的人,就是这些基层人员。”
“中层的官员,诸如黑子、甲乙丙丁、氢氦锂氮这些人,他们的地位决定了他们的工作方式、方法不同。”
“相比较基层吏员,他们不用跟最底层的老百姓接触,减少了对抗。上层下达的命令,他们只需要压降给手下吏员去做,做出了成绩是他们的,如果出了问题,自然有底层的吏员背锅。当然这也仅限于小事故,如果出现了重大的劳动责任生产事故,他们一样跑不了。”
“跟高层的官员相比,他们的思想站位没有那么高,但是手中的权力却不小。”
“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就是腐败。”
“上次田娃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难道说几千个官员中,只有田娃一个人贪污受贿?我看不见的,骊山的队伍里面,肯定还有不少像田娃一样的人,只不过他们的行为更加隐蔽,没有被发现。”
“但是他们造成的危害却是巨大、持久,这是你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让潇睿担任粮票局局长,也是黄贺深思熟虑的结果。首先,粮票关乎骊山的经济命脉,不容有失,必须找一个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人来担当。陈楚生他们虽然跟随自己的时间最长,但是黄贺不敢保证,如果有更大的诱惑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是否能够抵挡得住。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黄贺在想,自己目前的班底,是否在夺取秦朝的政权后,还能保持一如既往的纯洁性和持续性。他不是圣人,更不是伟人。历朝历代的周期规律,承平日久的腐败、侵蚀,是人类永远无法回避的问题。强如秦始皇、朱元璋等人都无法解决,黄贺一个菜鸟都算不上的新人,更没有本事解决这个问题。他只能尽量保证,延缓,推迟骊山的发展速度。黄贺现在追求的,是用商业为主,军事为辅,逐步推动秦国的工业化进程。但这是一个长久的过程。也许是五十年,也许是一百年,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自己所推行的一切,都被另一伙人摧毁,这都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人性的贪婪,远远胜过任何科技的力量。潇睿蜷缩在黄贺的腿边,脸颊摩挲着黄贺的大腿,就像是一只西域的波斯猫,温顺,毛茸茸的,让黄贺爱不释手。“主人,我的一切都是您的赐予,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主人吩咐的事情,奴婢一定照办,毕竟,这都是主人的任务。”
潇睿倒不是怕自己不能胜任,她只害怕自己离开黄贺,会渐渐的疏远。她也曾听过嬴阴嫚想要做大秦第一任女帝的事情,在她看来,愚蠢无比。“与其做一个空守深闺的君主,不如做一只主人的宠物。”
黄贺的指尖划过潇睿的面颊,像是抚摸着一匹柔滑的绸缎。“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你做局长的原因。”
黄贺心中暗道,“只有一个听话的局长,才是一个好局长。”
有时候在其位的官员,并不需要多么有能力,只需要一丝不苟的执行他的命令就好。历史上无数的教训,教导着黄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