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很快就回来了,手里头提溜着个人,正是那个小刀会的年轻人。“大仙,这是?”
“田海,我倒要问问你,你的辖区里出现了小刀会、炸天帮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黄贺的语气很轻,可落在田海的耳朵里却好似惊雷炸响!田海双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地,他是个没本事的,你让他开演讲、作报告,那没问题,但是面对黄贺,他连站都站不稳。“给我站好喽!”
黄贺有些恨铁不成钢,刚刚自己还夸他呢,没想到这么不顶用。田海赶紧打起精神,只是两股战战,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害怕。田海心里确实害怕,西亭志被抓进去才几天,黄贺今天带着人过来,难道不是兴师问罪的?“今天早上,我在北区的街市。。。。。。”
黄贺简明扼要的将今天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盗匪横行,欺压良善,百姓却不敢抵抗,这还是我们骊山吗?这跟秦国有什么区别!”
田海低着头,不敢说话,准备承受黄贺的怒火。“这到底是北区亭舍的问题,还是他西亭志一个人的问题?缉拿盗匪,保护辖区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是亭舍的基本责任,你们连这点都做不到,难道是与那两个帮会有勾连不成?”
黄贺的这番话可谓是非常之重了,重的在场所有人都心中一寒。“大仙,冤枉啊,我等与那两个帮派毫无瓜葛,这勾连一事从何谈起?”
田海等人再也站不住,呼啦啦跪倒一片。对待手下,要恩威并施,才能使效果最大化。黄贺冷哼道:“这人自称小刀会的成员,他的嚣张跋扈我可是见识过了,动辄要人性命,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
“这件案子我会持续关注,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后,骊山县里面还有这两个帮会存在,你们北区亭舍就等着解散吧,骊山可不养只会吃饭、不干活的闲人!”
田海汗如雨下,慌忙伏地叩头如捣蒜:“大仙,非是我等不想动这两个帮派,实在是此事干系体大,那小刀会、炸天帮帮众数百,而且还有盔甲、刀剑、弓弩,我等就是想剿匪,也是无能为力啊。”
西亭志在位的时候,就有想动这两个帮派的意图。他虽然被金钱、权力腐蚀,可是心底的正义还是有的,也想踏踏实实的为辖区老百姓办几件好事。可现实情况就是那样,无论是小刀会、炸天帮,人数上比亭舍多上数倍,更别提那些杀人越货之辈都是刀口上舔血,战斗力强悍,一对一,就算是西亭志自己也不敢言必胜。如果西亭志不是因为经济问题被抓进去,他想拟一份“剿匪报告”递交上去,请求黄贺派兵剿匪。听了田海的叙述,黄贺也觉得的确是个问题,如果真的让这亭舍的十几个人去剿灭两个人数几百的大帮派,几乎是送死。“这件事我会慎重考虑,可是你们并不是完全没有责任,如果你们可以多派些亭卒去街市巡逻,那群宵小难道敢当街抢劫?说到底,还是认识不到位,没有切实的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
“大仙说的对!这是我的失职,我会马上改正!”
田海十分光棍,“我立即安排手下亭卒,上街巡逻,保证每天百姓都能见亭卒,切实提高骊山百姓的安全感。”
黄贺点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这几天,剿匪方案就会出来,到时候我会让英布与你联系。”
田海看了一眼,站在黄贺身边的英布,心中激动,“多谢大仙,有英布大人助阵,别说是小小的炸天帮、小刀会,就是咸阳城,我也敢去得。”
黄贺心中微微叹气,这个田海,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说大话。从亭舍离开,黄贺说道:“英布,让你留在我身边做个侍卫,你还习惯吗?”
英布赶忙说道:“习惯,当然习惯,跟在大人身边,布学到了很多东西,现在的生活,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历史上的英布,最后可是封王的。但是现在,他只不过是个九江郡六县的破落户,落草为寇,每日里过得是衣不蔽体、食不裹腹、担惊受怕的日子,被黄贺打败,收为侍卫后,穿的是黄贺从现代带来的特警装备,吃的是大米白面,鱼肉管饱,这种生活,他只在梦里见过。如果说这样的生活还不满足,英布实在是想不出,这人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黄贺笑道:“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有的人天生就是做将领的料子,有的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你啊,趁着年轻,多去锻炼锻炼,积累些功劳,提拔的时候,别人也能心服口服。”
英布是个伶俐人,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其实心细如发。“多谢大人厚爱,布没齿难忘!”
“我看你表现。”
黄贺大步向前,他还要忙着潇睿接管商行的事情。商行总部内,原本的大会议室,被临时改成了考场。考试的成员,就是粮票局的女员工。嬴阴嫚、刘寡妇、秀逸、王娜等人俱在奋笔疾书,黄贺站在窗外,有些纳闷:“这刘寡妇不是大字不识一个吗,怎么也写的如此起劲难不成是隐藏实力?”
黄贺抬腿便走了进去。虽然之前黄贺说过,此次商行招录考试,由潇睿主持,任何人不得插手,包括自己。但是骊山能有今天,全靠黄贺的物资输出,没有他,就没有骊山,就没有这些女人当官的场景。坐在最前面的宁奕看到黄贺进来,就想开口问好,黄贺赶紧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意思是让他不要出声。考场里一共有两名监考,一个是宁奕,另一个是沈浪。这两个粮票局里唯二的男人,现在是潇睿的左膀右臂,一方面是男人办事干净利落,有威慑力,二是用起来方便,哪个女人敢不听话,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刮。上次暴打刘寡妇、秀逸的效果非常明显。局里面的女人,着实安分了一段时间,对于潇睿的命令,也能照章办事,很是让潇睿满意。这一次的考试,潇睿本想亲自来监考,但是考虑到嬴阴嫚也参加考试,自己过去,不免有些耀武扬威,思来想去,潇睿还是放弃了监考的想法,改派沈浪和宁奕过去。反正她已经下了死命令,谁要是敢作弊,立马开除。这群官太太,潇睿是一个也不想留,一方面是她们文化素质不高,另一方面是不服从管理,依仗着自己男人的身份,总想着攀比,什么开会的座次,职位的高低,总之就是勾心斗角、争奇斗艳,心思都花在了邪路上,就是不用在工作上面。潇睿一直跟在黄贺身边学习,办事从来不拖泥带水,自从带着这帮官太太干活,就感觉自己陷入了泥潭,寸步难行。幸好这帮官太太这段时间老实了不少,否则撞在潇睿的枪口上,又死无生。黄贺来到刘寡妇桌子旁边,定眼一看,差点没把他笑死。只见刘寡妇的试卷上,写的都是“刘秀莲。”
好家伙,搁这练签名呢。看来刘寡妇也是个实诚人,说只会写自己的名字,果然就只会写自己的名字。黄贺暗中给刘寡妇打上了老实人的标记,这样的人虽然没什么才能,但留给潇睿做一个副手,还是可以的。手底下的人,能人有能人的用法,庸人有庸人的用法,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就是一块垃圾,放对了地方,那也是宝贝。这就要考验上位者知人善用的能力了。譬如刘邦,带着本沛县的一帮酒肉兄弟,硬生生从项羽手里,夺走了天下,就很能说明他的用人能力。“对了,刘邦现在应该在沛县起义了,要不要考虑把他招揽过来,到我手下做个师爷,专门负责人员的管理呢?”
黄贺看着刘寡妇的试卷出神,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纸上那个大大的“刘”字。“你还别说,这个想法确实有可行性。”
黄贺一拍大腿,“到时候我把项羽也弄过来,文有刘邦,武有项羽,这天下,还有谁是敌手?”
黄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关注。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试卷上面,这套试卷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试卷是黄贺随便从现代找的一套小学升初中的语数混合试卷。譬如这一个数学题“甲乙两个水管单独开,注满一池水,分别需要20小时,16小时。丙水管单独开,排满一池水要10小时,若水池没水,同时打开甲乙两水管,五小时后,再打开排水管丙,问水池注满还是要多少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