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原以为秦砚送她到楼下就离开了,没想到他却拎着行李跟她一起进了公寓。林婳看着秦砚轻车熟路的将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挂进衣柜,深吸几口气后,到底没能忍住,还是走上去,一把夺过秦砚手中的衣服,一股脑的全部塞进衣柜,然后“啪”的一声合上衣柜,与秦砚面对面相视,说道,“秦砚,你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了?你告诉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秦砚垂眸看着她,淡声道,“不是你说给你一个时间就可以了吗,刚才在车上,我不是给你时间了吗?”
林婳被他这种混不吝的样子,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缓了好一会,她才指着门口一字字的说道,“你给我出去。”
秦砚笑了,他像是没看出林婳生气一般,抬手在她的脸上捏了捏,说道,“嗯,那我先走,你在家好好休息,晚上我回来陪吃吃完饭。”
林婳说,“秦砚,你听不懂人话吗?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我欠你的,就是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还给你,但是我这辈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跟你纠缠在一起。”
秦砚嗤笑一声说,“这辈子都不肯以身相许,你以为我还指望你下辈子?婳婳,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心虚吗?”
林婳被他气的咬牙,偏偏她又确实被他救过,可明明她给过他机会的,是他根本就不懂得尊重她,或者说,从头到尾,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尊重过她,他不过是把她当成一只宠物,一只小狗小猫。林婳强忍着被他气的眼泪往下流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说,“那你想怎么样?想要我陪你睡多久才肯放过我?你不要告诉我一辈子,你拍着胸脯说,你对一只小狗小猫,会喜欢一辈子吗?”
这会儿的秦砚似乎脾气特别好,不论林婳说什么,他脸上都挂着笑,反而在听到林婳说出“睡多久”几个字的时候,眸色才深了深,但是脸上的笑却一直没有消失。他上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鼻尖几乎与林婳的鼻尖碰到一起,他笑着说,“婳婳,你明知道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反而说出这样的话,这是恃宠而骄么?”
秦砚呼出的气息喷在林婳的脸上,林婳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秦砚勾了勾唇,继续说,“我确实舍不得把你怎么样,但是真到那一步,我就是将你关进我的别墅,用黄金打一根细细的铁链,栓在你的脚踝上,这样,你这辈子,就再也没办法离开我了,可是婳婳,你想清楚了,你真到想被这样对待吗,嗯?”
林婳一把推开秦砚,吓的脸色苍白,这个男人有多疯,她比谁都清楚,她一脸看魔鬼的表情看着秦砚,被他眼中的偏执吓到,她说道,“你疯了。”
秦砚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笑道,“谁让你惹上我这个疯子呢。”
林婳被他吓的浑身发颤。秦砚上前一步,抬起双手握住林婳的双肩,俯身在她的耳边温柔的呢喃,“别怕,只要你乖乖的,我怎么舍得那么对你。好了,我一会儿还有个会,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他甚至在林婳的额头温柔的轻轻落下一吻。林婳只觉得通体发寒。直到秦砚离开,传来关门声,林婳才找回自己的意识,她一手捂在胸口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到底是惹上了一个怎样的魔鬼。秦砚出了公司电梯,陈元嘉已经在电梯门口等着了,他将一份文件递给秦砚,两个人一边往会议室的方向走,陈元嘉一边跟秦砚汇报今天的行程,“几位董事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秦砚点点头。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会议室门口,陈元嘉伸手推开会议室的门,秦砚刚想迈步进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陈元嘉说,“这两天,你找个靠得住的心理医生。”
陈元嘉一怔,担心的问道,“秦总您?”
秦砚说,“不是我,最好是个女心理医生。”
陈元嘉恭恭敬敬的点头,“是。”
这是头一次,秦砚整整一天工作的都心不在焉,他很想跟林婳打个电话,或者发一条信息也行,但是想到林婳今天早上对他的态度,他很清楚,现在去联系林婳,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秦砚原本想准时下班,但是现在是年底,总会有些意想不到的麻烦冒出来,等秦砚处理完手上的事情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钟。中间他怕林婳等他等着急了,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让她先吃饭,他要晚点回去。那条微信石沉大海,也不知道林婳看没看。被林婳这么忽视,秦砚倒是也不生气,他只是想起了以前,为了不重蹈他父亲的覆辙,他总是刻意的去忽视林婳,他总觉得少年时期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等他玩腻了,林婳是谁,他怕是都不会记得。所以那时候,除了在床上,其他的时候,他拼命的克制着自己,不给林婳,也不给自己任何一丁点的希望,她发给他的信息,他从来不回,甚至她打过来的电话,他都是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电话自动挂断。可现在,似乎一切都不同了。秦砚的思绪回忆中慢慢回笼,他坐在车里,侧头就看到了路边灯火通明的珠宝店。秦砚对前面开车的张睿说道,“在前面停一下车。”
张睿说了声是,黑色宾利缓缓在路边停下来。秦砚下车,快步进了那家珠宝店,差不多十几分钟后,他手上拎着一个红色的小黑子,走了出来。秦砚回到林婳的公寓的时候,林婳已经睡着了。不过今天晚上月光很亮,透过玻璃窗,洒满一屋。秦砚脱掉外套,半跪在床尾,掀开被子握住了林婳的一只脚踝。正在睡梦中的林婳察觉到脚踝处传来的冰凉的触感,一个机灵从睡梦中惊醒。她一下子从床上做了起来,黑暗中她看到了床尾的秦砚,吃惊的问道,“秦砚,你在干什么?”
秦砚从锦盒中拿出了一条脚链,仔细的系到了林婳的脚踝上。金属冰凉的触感,让林婳立刻就想起了今天早上秦砚说的那番话,房间内响起了秦砚低沉又带着一点兴奋的声音,“婳婳的脚裸,戴上脚链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