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温柔的将林婳鬓角的碎发别到她的耳后,他笑着,语调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朋友,轻声温柔,“小傻瓜,以现在医学的发展水平,绝食其实死不了人的。”
林婳一把将他推开。刚才秦砚温柔却偏执的样子让林婳不自觉的害怕。秦砚一时没有防备,被林婳一下子推到了地上。不过地板上铺了厚厚的毛毯,即使从床上跌下来也不会疼。秦砚坐在地毯上,并不生气,他仰头看着床上的林婳,笑容依旧温柔,他说:“婳婳听话,把粥喝了,否则,我可能真的只能请家庭医生过来给你打营养针。”
林婳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应,下床端起其中一碗粥,几步走到垃圾桶旁,连碗带粥全部扔进了垃圾桶。她回头对秦砚说,“好啊,那你就让家庭医生过来给我打营养针好了,我也很想知道,光凭营养针,我能活多久。一定也活不了太久吧,秦砚,你的那些威胁,对我已经没用了。”
秦砚从地毯上爬起来,走到林婳的面前,他身材高大,微微俯身的时候,会遮住林婳面前一部分的灯光。他的半边脸掩在阴影中,眸光幽深却充满眷恋,他伸出双手抱住了林婳的腰身,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怜,他说,“婳婳说的对,我的那些威胁已经对婳婳没用了,可是婳婳的每一句话,对我来说却都像金科玉律一样,我以后,什么都听婳婳的好不好?可是婳婳,不好好吃饭不乖的。”
林婳觉得这样陌生的秦砚,才是最让人害怕的,她推开秦砚,眉头蹙起,“秦砚,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如果你真想对我好,那你放了我。”
听到林婳又要离开他,秦砚是脸上的笑收敛了一下,但是看着林婳的目光依旧宠溺,他说,“想要离开我,至少先养好身体吧?现在一整天连一碗粥都吃不下,还怎么离开我?”
林婳问,“我喝了这碗粥,你就放我离开别墅?”
秦砚笑了声,反问道,“婳婳觉得呢?”
林婳咬了咬牙,“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秦砚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另外一碗粥,挑了挑眉说:“只喝一碗粥肯定是不行的。”
林婳觉得秦砚这话听起来似乎有商量的余地,问道,“那你要怎么样?”
秦砚坐到了床上,抬手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林婳脸色一变,但很快就看到了秦砚身上的伤。林婳皱了皱眉,照理说现在距离上次出车祸的时间也大半个月了,秦砚身上的伤口为什么还没有好?想到了某个可能性,林婳在心里骂了一句疯子。秦砚拿起了林婳的手,让她的手在自己的伤口上轻轻的抚摸。林婳对那些狰狞的伤口,有着本能的抗拒,她想把手缩回去,却被秦砚握的紧紧地。秦砚问,“怕?”
林婳咬着唇没说话。秦砚抬手,轻轻抚摸林婳的脸,顺着林婳脸部柔和的曲线缓缓的滑到她的下巴上,他说,“既然婳婳害怕,那等伤口彻底愈合了,我在这里纹上婳婳的名字好不好?这样,婳婳就一辈子只能栽在我的身上了。”
林婳:“什么歪理。”
秦砚笑了声,继续说,“那等婳婳吃完东西,帮我上药好不好?只要婳婳帮我上药,我可以让婳婳离开别墅。”
林婳显然不信,之前她那么费尽心思的想要离开,他也要把自己找回来,今天晚上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倏地,林婳想到了什么,她说:“你不会是让我离开别墅,你跟着我去我家吧?”
林婳抬手在林婳的鼻尖上刮了一下,笑着说,“我的婳婳可真聪明。”
林婳一把打掉了他的手,“你这混蛋!”
秦砚端起床头柜上的那碗粥递到林婳面前,脸上已经收敛了刚才的笑容,“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
林婳沉默了两秒,到底是没能倔过秦砚,夺过秦砚手里的粥,用汤勺舀着吃。秦砚凑上来:“你老公也饿了。”
林婳无情的拒绝他,“自己去找田嫂再盛一碗。”
秦砚笑着说,“你可真没良心,这一碗还是我的呢。”
林婳,“那全都给你好了。”
秦砚一只手握着林婳拿着汤勺的手,舀了一汤勺,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笑容不羁,“果然,还是婳婳喝过的更好吃一点。”
林婳把碗塞进秦砚的手中,愤愤的说了两个字,“无聊!”
秦砚把碗里剩下的粥几口喝完,将空碗放回床头柜,抬手拉了拉林婳的衣角,轻声哄道:“你男人都把吃的让给你了,婳婳是不是应该帮你男人上药了?”
林婳蹙着秀眉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
秦砚笑着重复了一遍,“那婳婳帮我上药。”
林婳:“不要。”
秦砚叹口气说:“算了,还是我自己上药吧,虽然确实是因为推开某人才受的伤,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某人的心哦,比石头还硬。”
林婳只能再次掀开被子,认命的说,“行,我上,我给你上药还不行吗?”
秦砚低头在林婳的嘴角亲了一下,柔声道,“谢谢婳婳。”
林婳一怔,却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推开秦砚下床去拿药。秦砚的皮肤很白,显得腰间的那几道伤口愈加的狰狞。秦砚趴在床上,林婳跪坐在他的身边,拿着棉签沾了药膏轻轻的在秦砚的伤口上涂抹。“哈哈哈哈。”
秦砚把头埋进枕头里笑。林婳停下手中的动作,“你笑什么?”
秦砚:“没事,你涂你的。”
林婳俯下身体继续涂抹。秦砚依旧将头埋进枕头里笑。林婳再次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秦砚,你到底笑什么?”
秦砚说,“有点痒。”
林婳想到这伤是因为保护她而受的,她抿了抿唇,说道,“这边涂完了,你平躺。”
秦砚很配合的平躺,将自己的棉质睡裤,往下拉了拉。伤口的位置有点敏感,林婳脸色有些不自然。秦砚笑着说,“害羞什么,我身体有什么地方是你没见过的?”
林婳手中的棉棒突然掉到了床上,她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豆大的泪珠往下砸,她抬手抱住头,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嘴里发出恐惧的呼救声。“婳婳!”
秦砚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抱住了林婳,“婳婳没事,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