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说着,拿出手机,找出了一张照片,递到林婳的面前,说道,“当年你的养父曾经去报案,这是他当时拍下的照片,你看照片上用来包婴儿的毯子,这是帝都XX医院特供的,跟别的医院并不相同,而且市面上也买不到这个花纹的毯子,所以说不出意外,你应该就是在这家医院出生的。”
“能去这家医院生产的孕妇,都是非富即贵,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丢弃自己的孩子?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调换了。另外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一个同事的姥姥说过的话?她说她曾经亲眼看到有人调换孩子,就是在这家医院,日期刚好就是你生日的那天。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吗?”
林婳说,“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对方想要生个儿子,没想到生下来的却是我,于是他们将我扔掉,换了个儿子。”
秦砚没忍住,抬手捏了捏林婳的脸蛋儿,笑着说,“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是拍宫廷电视剧呢?对于有钱人来说,生多少他们都养得起,这一胎是个女儿,那就下一胎,没必要换成别人的孩子,退一万步讲,哪怕是把自己的女儿,换成别人的儿子,也会把自己的女儿妥善安顿好,不可能扔到路旁,让她自生自灭。”
见林婳一脸的纠结,秦砚笑着说,“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尽快调查清楚,我已经让陈元嘉去详细调查这二十一位婴儿,而且也让他去寻找这二十一位孕妇的孕期照片,到时候拿给你同事那位姥姥看,应该就能认出来。”
见秦砚一脸笃定的样子,林婳问道,“秦砚,这件事过后,你想要我如何报答你?”
听到林婳这句话,秦砚一愣。怎么报答呢?他并没想过让林婳报答,他只想让婳婳在他身边的时候,能够快乐些,如果还有别的话,那就是不要再那么排斥他。见秦砚不说话,林婳拿起一旁的包包说道:“走吧,我想回去了。”
是回去,而不是回家,她从来没觉得秦砚的家,也是她的家。秦砚眼底的神采瞬间黯淡了下来,但是他依旧克制着,伸手去拉林婳的手,笑着说,“好,那我们回家。”
就在这时,秦砚的手机响了起来。秦砚松开林婳去接电话,看到来电显示后,他轻声对林婳说,“婳婳,我先去接个电话,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乖。”
说完,他拿着手机去外面接电话。林婳并没有理会秦砚的话,她拎着包包就要往外走,只是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人狠狠的撞了一下,那人手里的红酒尽数撒到了林婳的身上。对方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连连跟林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跟您一起去卫生间擦一擦吧,那边有干净的毛巾。”
林婳原本是不想麻烦的,但是红酒倒在身上,确实太难受了,她点点头,“走吧。”
一进卫生间,小姑娘就将卫生间的门关上反锁了,转身对林婳说,“林小姐你好,我是受人委托,带您走的。”
林婳一惊,“你是谁?受谁所托?”
小姑娘看了眼外面,显然是怕有人跟上来,她压低了声音说,“我是谁并不重要,您只要知道是温总派我来的就行了。”
林婳微微蹙眉,“温总?你是温时玙派来的?”
小姑娘点点头,她弯腰从一旁的角落里拉出来一个行李袋,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显然是早有准备,她将衣服递给林婳,说道,“您穿上这个,从卫生间贴着是走廊出去,有个后门,您从那里出去,会有人接应您。”
林婳低头看着小姑娘手中的衣服,并没有接,她神色平静,“我不会跟你走的,也请你回去告诉温时玙,让他记住那天我跟他说过的话。”
说完,林婳转身拿起一旁竹篓里的毛巾,对着镜子,将身上咖啡擦干净。放在一旁的手机放震动了起来。林婳低头看了眼,是秦砚打来的电话。想必是找不到林婳着急了。林婳倒是不急,她没接电话,只仔细的将身上的咖啡渍擦干净,然后在小姑娘一脸不解的目光下,拉开卫生间的门出去了。一出卫生间,就碰到了慌张找过来的秦砚。秦砚见到她,脸上的慌张顿时烟消云散,一把将人抱进了怀里,低声道,“婳婳,我还以为你又跑掉了。”
林婳冷漠的推开他,说道,“放心,除非找到彻底离开你的方法,否则,我不会再做那些没用的事情了。”
反正费尽心机的逃离,最后的都会被秦砚轻而易举的捉回来,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有什么意义。秦砚察觉到林婳情绪不高,不自觉的朝卫生间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坐在车上的时候,林婳收到了温时玙发给她的一条微信:婳婳,我不会放弃。林婳按灭了手机,身体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外面的夜景。她突然意识到,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其实秦砚压根就没有变过,以前他想通过摧残的方式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心甘情愿的做他的金丝雀。现在,他依旧用尽手段,将自己囚在身边,只不过换了一个更加磨人又温和的方式罢了。其实目的都一样。想到这里,林婳突然干呕了起来。秦砚一惊,一脸担忧的扶着她问,“婳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林婳侧头看着他,冷冷的说,“请你收起你这种猫哭耗子假好心的表情,秦砚,是你让我觉得恶心,你这个人,让我觉得恶心。”
秦砚眼底是浓浓的伤痛,只是他强撑着,并不想让林婳看到,他苦笑一声:“我就那么让你厌恶吗?”
林婳拍开了他的手,身体往的车门的方向靠了靠,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她有多讨厌他。秦砚眼底尽是悲伤,他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出半个字。一路无话,直到车子缓缓驶入别墅,秦砚突然将林婳抱了起来,不顾林婳的激烈反抗,抱着她一路进了卧室,将她压倒在床上。滚烫却带着悲壮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在林婳的唇上。秦砚眼中是化不开的悲伤痛苦,可是脸上又带着容忍,他一边吻着林婳,一边低声的哀求,“婳婳,别讨厌我,别讨厌我。”
林婳的手摸进了枕头底下,她触摸到了那把匕首,在秦砚吻她吻的忘我的时候,将那把匕首深深的扎入了秦砚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