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秦砚低沉的声音已经在小舍内响起,“白老好,表哥也在?婳婳。”
白校长看了看秦砚,又看了看林婳,一脸好奇,“你们都认识?”
秦砚说,“婳婳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她曾经,也是我的妻子。”
白校长一惊,“妻子?”
林婳解释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秦砚垂下了眸子,“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婳婳。”
白校长笑着在中间调节气氛,说道:“婚姻还不就是这样嘛,年轻人别气馁,往后余生,别让自己留有遗憾就行。”
要不是白校长在这里,林婳真的想拎起包包走人了。四个人又喝了一会儿茶,喝茶的功夫,白校长跟秦砚谈论了关于建立科研基地项目的事情。温时玙也时不时的提出几句宝贵的意见。中间秦砚叫来服务生,在服务生的耳旁低语了几句,引的服务生面色微红。林婳连忙将视线收回。心想以前秦砚也不是到处撩人的性子呀。怎么失忆了,连性子都变了吗?几分钟后,还是刚才的那位服务生,端来了几样精致的传统点心,放到了林婳的面前。服务生轻声道,“这是我们店里特制的手工点心,苏小姐请慢用。”
林婳想到刚才自己不合理的猜测,脸有点热,她不自觉的朝秦砚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秦砚正聚精会神的跟白校长讨论科研项目的事情。余光发现温时玙正在看自己,林婳将视线转向温时玙。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是微微一笑。林婳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温时玙也跟着站起来,“怎么了?”
林婳小声道,“没事,我去趟卫生间。”
温时玙小声道,“出门左拐就是,不需要我陪你吗?”
林婳摇了摇头,抬步走了出去。见林婳出了小舍,白校长敏锐的目光在秦砚跟温时玙两个人之间转了一圈,喝了一口茶,慢吞吞的说,“怎么,你们兄弟两个,这是也要上演,两男争一女的戏码?”
秦砚低下头,没说话。他现在,可是失忆的人设。多说多错,索性,一个字都不说。温时玙却笑着说,“这都被白老看出来了。”
白校长笑道,“年轻的时候,觉得爱情是像火一样的东西,可以燃烧整个生命,等老了就明白了,唯有时间是不变的,其他任何事情,包括所谓的爱情,都在变化。”
温时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白老说的有道理。”
白校长问:“你这是想通了?”
温时玙笑道,“嗯,想通了,想要爱人对自己一直保持热情,就必须伴随着时间不停的改变自己,否则,自己的爱人,也会审美疲倦。”
白校长指了指温时玙,骂道,“孺子不可教。”
温时玙笑着说,“你不如问问阿砚。”
白校长果然又去问秦砚,“阿砚,你不会真的要跟自己的表哥争女人吧?兄弟两个人争一个女人,说出去,多丢人啊,没面子。”
秦砚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说道,“白老,我失忆了,只是凭借本能为自己赎罪,没有跟表哥争谁的意思。”
白校长盯着茶碗里的茶,意有所指道,“我这茶喝的,怎么品出了别的味道呢。”
温时玙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是不带脏字的骂秦砚绿茶呢。秦砚却像是没听懂一样,压根不在意白校长说了什么。白校长见他面不改色,又问,“小子,你真的失忆了?但是刚才咱们谈话的时候,我可一点没瞧出来你失忆啊。”
秦砚道,“白老,我只忘记了自己的妻子,其他的人,并没有忘记。”
白校长拍着大腿说,“哟,还有这种失忆啊,挑人。”
秦砚淡淡道,“对,确实挺挑人的。”
白校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林婳从卫生间出来,并没有立刻回小舍,而是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站在一座假山前面,看小桥流水。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外面冷。”
林婳身体一僵,回头就看到距离她一米远,坐在轮椅上的秦砚。他今天穿了深黑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一条浅色的微波,一双眸子黑亮有神,目光烁烁的看着林婳的小腹。不过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说道,“见你这么久还没进来,所以,特意过来看一眼。”
林婳抿了抿唇说,“你们谈的我不懂,所以就在外面看一看风景。”
秦砚点点头,“这边的风景确实不错。”
他说着,抬手指向东北角的方向,说道,“那边有个花房,是茶舍老板亲自培育的各种花卉,花房四季如春,你如果有兴趣,我可以跟老板打个招呼,让服务生带你过去看看。”
林婳笑着婉拒,“不必麻烦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秦砚说,“是不是因为是我提出的,所以婳婳才会拒绝?可是以前的我对婳婳做的那些混蛋事,我真的已经不记得了,婳婳可不可以把以前的我跟现在的我分开?我想补偿婳婳,也希望婳婳你不要总是拒绝我的好意。”
林婳:“·······我没有。”
秦砚得寸进尺,“所以婳婳是想去花房看一下的,是吗?”
林婳:“······”她现在是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正在两难的时候,温时玙走了过来。他脱下身上的羊绒大衣,披在了林婳的肩膀上,温柔道,“见你这么久还不回去,就出来找你了,走吧,这里太冷了。”
林婳应了声,朝秦砚微微颔首,转身跟着温时玙进了小舍。秦砚面色平静的看着温时玙揽着林婳的腰,进了小舍,眸光幽深,变化几许。站在他身后的陈元嘉忍不住吐槽,“秦总,这个温时玙,来的可真是时候。”
秦砚淡淡道,“站在他的立场上,我们来的,更是时候。”
陈元嘉想到这几天,但凡温时玙跟林婳单独出门,必定会碰到秦砚,他笑了笑,“那确实,毕竟,我们是故意的。”
秦砚:“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