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要保证我的安全;第二,我只是假装嫁给你,并不产生其他关系,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第三,有本事,你就将清媚姐姐也一齐娶了,也好给我做个伴儿,省得我无聊得慌;最后一条,只要危机一解除,你必须还我自由。做得到吗?”
听我连数了一二三四条,清媚一双美目齐张,看向了烈焰明。而烈焰明也许压根儿就没想到我会提出如此这般的要求,亦是受了惊似地,脸上灰蒙蒙一片,以一种全新的角度审视我,想了想最终仍是答应了:“依你就是。只是,清媚愿不愿意又另当别论了。”
“吃香喝辣,有什么不好的?”
见他表了态,我怂恿着一边儿脸都红透了的清媚,看来她也是愿意的;其实我这么做,就是想让烈焰明转移目标,别老是打我主意。冬辰的脸一下子舒畅了不少,拱手辞行:“皇上,既然花小姐通情达理,事情也得了定论,臣下告辞了!”
临走时,他略有深意地看了看我,似赞美我的聪明才智。“等等,太傅大人!刚才的刺杀……”我刻意地叫住了表明退意的冬辰,挑衅似地看着他。与人划清界限,我也做得到。“那不是假的!”
正被烈焰明捏在手上的那三根细小的银针在妩媚的灯光下泛着淡蓝的寒光,促使我相信这一切都是有人蓄意造成。如果不是刚才烈焰明反应及时,我已经命丧黄泉了。“太傅大人以为如何?”
“皇上应该抽空看望看望皇后——不,应该是太后娘娘了。”
冬辰平淡地应了句完全不相关的话。听了这话,烈焰明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双手握成拳头,似乎准备随时给人狠狠地一击又缺乏足够的勇气,若有若无地叹息一声后,也不多话便走向殿外。然后,冬辰也跟随着出了殿。晕,这样就走了呀?万一刺客又杀来了我怎么办?“喂,别走呀,你们必须保证我的人身安全!”
不过我的话并没有让君臣二人的脚步有所停顿。“公主,”清媚的声音自后而来。“刺杀失败了,他们不会笨得再来一次。”
说得很有道理。呀,她叫我什么?公主?“你……是在叫我吗?”
转身,我不很习惯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清媚。“从今天开始,花小姐就是舞凤公主了,言行举止都应该有公主的气质及风貌。”
清媚再次好意提醒,俏脸极其严肃。“总得要我习惯习惯……”还真是,马上就改身份?我哪儿有这么快呀!莫名其妙穿越成了花点点,现在又莫名其妙变成了舞凤公主,该不会又倒霉吧?想了想,我走到茶几边,顺手端起一杯茶,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对了,这位舞凤公主姓什么呀?“对了,舞凤公主姓什么呀?”
“公主,你听好,你姓花,名舞凤!”
纠正着我的话,她有点泄气地坐在了茶座上。唉,谁让我是个现代人,而非古代闺中女子呢?“呀?也姓花?真怪。”
“花在纱国属大姓。”
“噢,原来如此!我听宫女说这位公主是自小长在鲜花皇宫之中,是吧?”
“公主您不仅自小生长在鲜花皇宫之中,出生之时更是百花盛开,争相斗艳,因此又称百花公主。如今年方十六,为纱国王上唯一的掌上明珠,将来焰国的后宫之主。”
清媚换了张笑脸,却仍是一本正经地说教。我还百花仙子呢!倒!实在是有点儿受不了了,明明是个百里挑一的大美人,却罗嗦得和老太太一样。“哎呀,清媚——我投降了。明知道我是临时冒充,顶多算个替身公主而已。你就别这么正经了行不行?”
“不行。在纱国大使还未归国之前,决对不能有半点闪失,万一漏了馅儿可就麻烦了。今晚,我必须要把重要的纱国礼仪都讲给你听才行。”
看样子,她是铁了心和我耗上了,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呀,被迫成为了别人的替身,还要被迫接受洗脑。呜……我一脸苦笑,以商量的口吻道:“清媚,能不能明天再讲呀,我肚子饿了,人也困了,就是你说了我也听不进去呀我……”“秀儿,快去给公主准备晚膳,顺便准备一些醒神汤。”
她绝对是来和我作对的。烈焰明,你派的是个什么人呀?冬辰,救命呀,为什么别人不找,你偏偏找了江州四少的人呀?老天爷呀,你饶了我吧,我不想听人念经呀!被伺候着用了晚膳,我被她灌输了一大堆宫廷礼仪、连说话、走路都要小心翼翼,什么走路时步子得不大不小、快慢适中,还得抬头挺胸、姿态端庄高贵;说话要不急不徐,声音也要控制得不高不低,柔软适中,音量要控制在五步之外的人无法听探……如此等等,还好只是一小段日子,否则这样活着不憋死我才怪!最后,我实在是为她那滔滔不绝的口才所折服,听得头晕脑胀,五体投地,眼里只有她那张认真授教的脸在晃荡着,一派迷糊……荷蕾举起红色火把,照着清水一泓,新月东升,为荷叶穿上一件妩媚的丽装。我坐在清凉沁心的玉阶之前,双手一合,无聊地捧起一捧凉滑的水,又无聊地放开,手中水落泄而下,入水溅起银花朵朵,反复如此。云极殿那晚过后,我就奉命搬至了太极殿偏殿,说是就近保护。为了把功夫做得密不透风,知晓我真实身份的宫女均守口如瓶的且对烈焰明忠诚不二,包括晓兰、晓荷、晓芙在内。除此之外,皇宫里关于花点点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群臣百官噤而不言,似乎对花点点的存在没有任何感知一般。宫女、太监、任何与我接触的人开口闭口全是‘公主’,弄得我自己都开始有点相信我就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百花公主花舞凤。人言可畏,众口铄金,这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