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梨花更关心鲁婕妤的去留。
她忙拽了尉迟恭一只袖子,扯着摇了摇问道:“万岁爷是要将人如何?”
尉迟恭回头,见她双眸清亮,神情充满期待,显然是在打小算盘。
摇着他袖子的动作显得格外调皮可人,难得见到她这一面。
他不由失笑:“上回依你之言将人放了,朕不曾多加交代,若是知晓定不会让人回到此处。”
尉迟恭此刻知道汀梨院内还住着一个人,他是浑身难受。
这些小事本就不应他来操心,按他所想上次张德发就该把人挪走,而不是此处。
他根本不关心鲁婕妤,自然也不会留意这些琐事。
现在知晓了,自然是要把人发落走,免得给梨花添堵,更令他碍眼堵心。
也怪尉迟恭每次来汀梨院,张德发和苍辰殿的人做的都太好太周到了,把鲁婕妤堵在东偏殿哪都不能去,她的奴才更是不能随地走动,后面甚至被赶出了汀梨院。
所以来汀梨院这么多次,尉迟恭和鲁婕妤一次照面都没打过。
梨花将人放开,轻快的挥挥手,十分体贴狗腿:“万岁爷您且去,臣妾在殿中等您回来。”
尉迟恭没忍住揉了把她的头发,惹得梨花赶苍蝇一样赶,这才大笑出去。
人一出去,院子中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梨花整理弄乱的头发,她听到鲁婕妤诚惶诚恐的拜倒声。
接着她便听到了妖孽问何事,而鲁婕妤之前那把嚷得震天响的大嗓门像突然坏了一样,说话声变得细如蚊呐。
梨花竖着耳朵听都听不清人说的什么。
她在殿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鲁婕妤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呐,可妖孽是真的半点心神都没分过去,视如空气。
梨花心想早知道她就在妖孽面前提一嘴了,可以省却多少个苍蝇在耳边嗡嗡乱叫的日子呀。
正这么想着,却忽听外面动静不对。
尉迟恭压抑着怒气:“放肆,何人教你如此大放厥词!”
鲁婕妤声音陡然拔高,惊恐的道:“万岁爷您被蒙骗了,臣妾知晓武昭仪从前之事,她在宫外上不敬养育她的舅父舅母,下不爱护兄弟姐妹,进了宫后都是装的,前日臣妾还亲眼看见她……”
梨花桃花眼微瞪,心头不由破口大骂。
鲁婕妤为了搞她疯了吧,怎么会那么傻,妖孽是那么好招惹的人么,傻缺兮兮的。
周玉珍究竟和这傻子说了多少事,让这傻子揭原主老底。
妖孽何等敏锐之人,她可不能让这傻子将原主以前的事爆出来。
梨花抓着竹榻扶手起来,从醒来到现下,她元气恢复了不少,已不像刚醒来那样没什么力气。
梨花左腿还有些发僵不听使唤,她垫着右腿一跳一跳出来。
跳到门口,她面上带笑,朗声道:“鲁婕妤是想说我害了玉婕妤么?你从何处做的判断!”
尉迟恭怒火眼见就要爆发,便听到身后的动静。
他顾不得理会眼前的蠢人,当即回去扶住梨花,有些责备:“怎么出来了,无谓之人,朕发落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