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是红楼原著中非常浓墨重彩的丫鬟,出场率仅次于平儿。 甚至所有收录在又副册的丫鬟之中,就只有两个是明确的,分别是晴雯和袭人。 也只有她们两个,有着单独写出来的判词。 “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 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性格温柔和顺,处事周到,有包容上下之心。 品质似桂如兰,身为丫鬟,并不邀媚,却每每规劝贾宝玉读书上进。 可惜,就这样一个几乎将所有心力交付贾宝玉的女子,最终却还是只能嫁给一个戏子,与“情深义重”的公子无缘。 袭人可以说是丫鬟中的典范,连素来对丫鬟挑剔的王夫人,也十分信任她。 论样貌,虽然都说比晴雯略逊一筹。 但这并不是说袭人模样不好,只能说是晴雯标致的太逆天。 相反,能够和晴雯相提论,说明袭人,也是样貌极为出众的。 就像同为大丫鬟的麝月、秋纹这些人,连和晴雯相比的资格都没有。 实则,在贾琏看来,袭人作为贾府丫鬟届的三巨头之一,与平儿和鸳鸯齐名并论是名副其实的。 至少从模样来说,袭人并不输于鸳鸯。 这也是他时隔数月,还会想要二度探底的原因之一。 看着拖着沉重的身子,仍旧不忘蹲到地上,给自己清理和系上汗巾、腰带的袭人,贾琏面上微微浮现一抹笑意。 他也不像上次一样直接走人,而是顺势倚坐在山石的凹陷处,饶有兴致的看着从地上捡衣裳穿的袭人。 许是羞耻于贾琏的看视,袭人卷着衣裳,侧过身。 却不想,她这样更加显露自己的身姿。 身量比晴雯要高一些,腰肢自不如晴雯那般妖娆纤细,但也是青春少女的曼妙。 倒是前胸,小小年纪,便已经有低头不见脚尖之势。这一点,是晴雯无法比拟的。 别说晴雯了,就算拿“平袭鸳”中的另外两人相比。平儿完败,鸳鸯据推测,也不会大过她。 要知道,不论是平儿还是鸳鸯,都至少比袭人大两三岁! 照此下去,前途无量啊。 袭人自知免不了被贾琏打量,好在入夏的衣裳较为简单,不一会儿就收拾完整。 只是当她试图将外裳合拢的时候,却发现有两个扣子早被扯坏了,无法复原,因此不免回头瞧了贾琏一眼。 “你在怪我?”
贾琏笑问。 “不敢……” 冷秋秋的话,无法不令人看出,她有几分抱怨甚至不满。 贾琏眉头一挑,果然时移世易,人心有变。 上一次因为看见不该看见的事,只图活命的袭人,对他可是小心谨慎的紧,半点惹他生气的意思都不敢有。 “过来。”
贾琏面无表情的唤道。 袭人哪里敢对贾琏不满,只是出自女儿家的娇羞罢了。 听见贾琏的话,心下便浮出一丝惧意。她年纪尚浅,虽然发育的比同龄人好些,总也娇嫩不是,怎堪征伐?况且贾琏上一次因为她初次还怜惜一些,今日确实有些粗暴了,导致她现在挪步之间,还觉得牵扯生疼。 又见原本在她身上快意了的贾琏,突然又冷面如霜,心里未免凄苦。 她有些不大想得通,为何贾琏对她总是吝啬好的态度。 她分明看见过,贾琏对晴雯和香菱等丫鬟,十分和颜悦色的啊。 但是每次看见她,都板着脸。虽然板着脸,欺负她却毫不含糊! 难道就因为自己知道他的秘密?不等她彻底想通,刚刚靠近贾琏,就觉得身子被强力拉扯,她发出一声暗呼,回神之时,已经被贾琏牢牢的控制在怀里。 贾琏坚硬刚毅的体格,以及身上散发的气息,都令青春懵懂的她感觉无法抵抗,甚至沉迷。 于是身子渐软,心想就算贾琏再想要她,拼着疼,也应下。大不了回去的时候小心一些,应该不至于露出马脚。 谁知道贾琏只管手上蹂躏,撩拨的她心火恒生,却就是再没有脱她衣裳的意思。 袭人这才冷静下来,在贾琏怀里低声道:“二爷请放心,二爷的秘密奴婢一个字都没有往外说。 若不然,就叫奴婢不得好死。”
袭人十分想要取得贾琏的信任,所以欲图表达忠心。 贾琏手上一顿,随即恢复,过了一会儿才听他说道:“现在没说,不代表将来也不会说。”
袭人略急,忙道:“不会的,打死我也不会出卖二爷的。 二爷想想,我把那样的事说出去,对我有何好处? 我虽然不是府里的家生子,但是我母亲和哥哥都在京城,以二爷和大奶奶的权势,我怎么可能把一家人的性命视作儿戏。 况且……我已经是二爷的人了,此生自然唯二爷之命是从,又怎么可能做伤害二爷的事……” 袭人最后一句话,声音越说越低。 贾琏心下一笑,面上不显。 他自然不是真的担心袭人告密。 从始至终,这都是一个借口而已。 若说最开始,他只是想要尝尝这红楼第二丫鬟的滋味,那么当他得到对方落红的时候,心态便发生了一点变化。 他想要将袭人彻底收下, 但是他又知道,袭人不是个单纯的丫鬟,她心思多。 对这样的丫头,不能给她太多的期待,也不能让她看不到希望。于朦胧坎坷之中,逐渐让她看见一份光明的前景,才能收心。 所以,贾琏故意对她的表忠心不置可否,反而笑问:“哦,我的人?那宝二爷呢? 人人都说,你是宝玉身边最忠心得力的人,连太太都对你信任有加呢。 你舍得抛下这些,在我身边做个没名没分的人?”
闻言,袭人眼眶都红了。 若是有的选择,她怎么可能抛下自己多年经营的一切。 贾宝玉是呆一些,又不是傻。 她不是清白之身,将来怎么在他面前说话? 还有贾琏,占了她的身子,不说将她要走,给她名分,反而怀疑她首鼠两端。 想来无法不令人觉得委屈。 到底知道自己无法和贾琏讲条件,因此擦了一下眼泪,说道:“二爷放心吧,既然决心跟了二爷,奴婢自然不会再与宝二爷有什么。 二爷不要不相信,有一件事不妨与二爷说。 宝二爷年纪渐长,近来也通了人事。奴婢为求自保,让麝月跟了他。 如此他羞于见我,自然也就不好意思扰我了。”
贾琏闻言,稍微点亮了八卦之心。 贾宝玉果然已经开荤了,是麝月? 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情报,倒也因此让贾琏想起当日的一个算计。 当时正是他和王夫人互相猜忌到了极点的时候,他是有意在王夫人和贾宝玉身边放一个间谍的。 如今随着他的计划一步步实现,地位也越来越稳,王夫人对他也就没太大的威胁了。 如此说来,既然袭人还没让贾宝玉碰她,那么倒是不妨早点找个机会将她要过来。 才刚这么一想,贾琏忽然回神,摇头一笑。 倒是差点中了圈套。 想来袭人故意将贾宝玉通了人事的消息告诉他,就是想要让他产生紧迫感,担心她有一天落到贾宝玉的怀里,从而生出尽早将她要走的心思。 虽然不太介意袭人这样的盘算,但是贾琏还是不想这么容易如她的意。 因此仿若一点也不担心她被贾宝玉占便宜,只是笑着问她是如何撮合贾宝玉和麝月的,当做闲文逸趣来听。 袭人满足了贾琏的好奇心。 寂寞的山石树木之间,时间一长,孤男寡女难免生出悱恻之心。 袭人正以为贾琏会将她再度按到石头上宠爱,不料耳边却传来贾琏的声音:“可还记得,当日尤大奶奶是如何服侍人的?”
袭人闻言,思绪立马飞到不小心撞破贾琏和尤氏奸情的当日,心内顿觉羞耻。 她领悟到了贾琏的意思,心里多少有些不情愿,于是装傻提议:“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迟了该有人来找了……” 说着,袭人脱身就想要逃走。 情急之下,腿上力乏,竟施然委地。 正庆幸没摔着的时候,又抬头看向贾琏。 可惜贾琏丝毫没有弯腰扶她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瞧着她。 想了想,终究认命回身,学着当日尤氏的样子,跪在了贾琏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