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许季哪次看到她不是大献殷情,哪怕是她偶尔提及的一句话,许季都会记在心里,只要她想要的东西,许季都会千方百计的为她寻来。刚才许季肯定是没有注意到她生气了,一会她要好好给许季一个教训。到时候许季肯定会好好的哄她,她得要点什么呢?七宝阁的发簪,胭脂阁的香粉还有容绣斋的衣服,这些千金难求,前几天表姐还来信跟她吐槽那些东西真难买,派人排了一个月的队都没买到。就连她最讨厌的堂姐也在托人找关系,想到堂姐在她面前骄傲的像个胜利的公鸡,她就不舒服。她要能拿到这些东西,到时候肯定能在堂姐面前耀武扬威一把。她越想越高兴,脚步快了一些。她脑子里演示了一遍一会要跟许季说的话,台词也是反复斟酌,确定没错后,才用力推开包厢的门。许季温柔的给叶秋沏茶,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盒子。她伸长脖子一看,气的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里面不就是她想要的东西吗?一定是许季准备给自己的,让叶秋过来给他点意见。以前这些事都是让宋云织干,宋云织给他提了意见,他再送给自己。宋瑾玉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她冷哼一声,愤愤道:“许季你怎么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她害的我姐姐现在还昏迷不醒,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她得意的看了叶秋一眼,一会等她被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羞辱她一番。叶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就连许季都眉头轻微皱了一下。“是谁害了宋大小姐,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宋瑾玉心“咯噔”一下,叶秋打量她的眼神,总让她觉得叶秋知道了些什么。“我与姐姐姐妹情深,你之前在我爹面前挑拨我们的关系,现在又在许季哥哥面前说这些,你到底居心何在?”
宋瑾玉厉声质问,神色间却有些心虚,“许季哥哥,这个女人最会搬弄是非,你不要搭理她了,好不好?”
宋瑾玉使出杀手锏,楚楚可怜的望向许季。她娘说她今时不同往日,嫁过人,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人性,否则只会将许季越推越远。撒娇是一个女人最好的武器。许季冷冷道:“你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吧?”
宋瑾玉愣了,这是在质问她?许季怎么敢?一定是叶秋跟他说了什么,才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她心中恨急了叶秋,用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泪水的扑闪扑闪的往下落。“许季哥哥,咱们一起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把姐姐看的比我性命还重要,我怎么可能会害她?”
她下意识的将衣袖往上拉起,露出胳膊上被疯狗咬后留下的伤疤。这一幕勾起了许季的回忆,印象中宋瑾玉似乎都在保护宋云织,但是每次的保护背后,都会让宋云织背负一些莫须有的骂名,而宋瑾玉则名利双收,获得了诸多京城贵夫人的喜爱,恨不能定下她当儿媳妇。若不是宋瑾玉后来嫁人,就连许家属意的也是她。“你不会害她,可你的丫鬟说是你策划了这一切?要不是你,宋大小姐根本不会去找沈临风!”
许季声音提升了一倍,阴沉的面色格外渗人。宋瑾玉被唬住,很快反应过来,还好她娘教给过她说辞,牙齿咬着下唇,泪水再次落下,“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了。你说的没错,是我帮姐姐逃出去的,也是我偷偷给姐姐和沈临风送信的。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大姐,这些年她过的太苦了,我想让她开心。”
她声音哽咽,“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大姐对沈临风的感情,我不想让她有遗憾。或许你们觉得大姐失了名声,对我来说,大姐只是勇于追寻自己的爱情。她没错,我也没错,错的是这个世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就是盲婚哑嫁!”
宋瑾玉义正严词的说完最后一句,余光瞥向许季。许季厌恶道:“我真是小看你了!”
宋瑾玉蒙了,她说完这些话,许季不该夸奖她为爱情斗争吗?事情怎么没有按照她预想的方向走?她懵懵懂懂,又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道:“许季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你以前做的一切,乃至你为何会被野狗咬伤,这些事我都一清二楚,我不拆穿,不代表我不知道。”
许季神色越发冷漠,“以后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耐心有限。”
此时的许季眼中没有一点柔情。宋瑾玉好不容易抓住许季这条大鱼,齐云天废了,二嫁,许季是最好的选择,她不能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