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就是问:“夫人可起来了吗?”
只因男丁不宜进入女子的院落,老张也只是立在门外看,孙姑姑一见到老张就笑成了一朵花了:“张管家过来有事么?先坐坐喝口茶吧。”
孙姑姑丈夫死了很多年,她一直跟着罗氏住,她对管家老张的心思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管家老张现在哪有这个闲工夫喝茶啊,只是道:“夫人还没有起吗?辰溪郡主的马车就在外面等着呢,赶紧请夫人起身去迎迎郡主啊!”
“郡郡主?”
孙姑姑大惊,脸上的表情很丰富,然后立马就挪动着圆滚滚的身体去里院叫罗氏起床了。尚书府门外的马车里,沈若鱼啧啧啧,悠悠叹道辰溪堂堂郡主驾到,尚书府的人居然这么磨蹭,来个出来迎接的人都要等上半天。辰溪回她一打白眼,不去理会。沈若鱼笑笑,马车刚刚停下的时候,她就拎着裙摆,要自己下去,但是硬是被辰溪拦住了,说是要等到尚书夫人带着一众女眷亲自来接才能下轿。这下好了,她们要在轿子坐天黑了。“不是我说,”沈若鱼的神脑洞又再次开启,“你这非要等着人家来接才肯下轿的规矩,就没有考虑过实际可操作性吗?”
辰溪斜眼看她,木然挑眉,表示不是很懂什么叫“实际可操作性”。沈若鱼一下来了劲,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卖力地解释:“你就比如说要是你突然驾到的时候人家正在解决人生大事怎么办?”
“难道解决一半,临时过来欢迎一下你,回头再接着去解决吗?”
辰溪听的很懵逼,云里雾里地说:“什么样的人生大事?比如?”
沈若鱼毫不犹豫道:“比如人家正在上茅房。”
……空气瞬间凝固了。辰溪的表情石化在脸上,深吸一口气,然后指着车门外对着沈若鱼说:“请你滚下去吧,自觉一点。”
“哦!”
沈若鱼赶忙补救,拉住辰溪:“不……不是的。刚才的我不是真的我,我的内心是个婉约羞涩又腼腆的女子。”
“很抱歉在我充分认识到你的内心之前,我只看到一个让我不想与她同坐一辆马车的女子。”
辰溪冷冷看她一眼道:“快点,下去吧,自觉一点。”
“我不。”
沈若鱼干脆往车里坐的更实了一些,看她一眼,“我说的都是事实。”
“你不能因为我把你们解决不了的事实血淋淋地暴露在你们面前,就要把我赶下去!”
沈若鱼吧啦吧啦地说着,最后下了一个结论:“你们就是无法正视我的睿智!”
辰溪:“……”飞菲:“……”辰溪都气笑了,内心一阵崩塌:我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做朋友??然而沈若鱼依旧对辰溪龟裂的表情视若无睹,一副笑咪咪的样子。终于外边隐在暗处的暗卫听不下去了,直白道:“七公主多虑了,我们王爷说了,就算人家新郎官成亲成到一半,轿子来了,他都得停下来接应。”
我擦……沈若鱼一阵无语。过了好大一会,等到李长仪在后面走都走到尚书府门口的时候,才叫罗氏带着李长歌和一干女眷匆匆忙忙地从尚书府里出来,恭敬地走到马车之下,迎接辰溪。罗氏明显是刚刚才起的样子脸上还有没有褪去的红润。由于适才走的急,发丝稍显凌乱。辰溪听到声音之后先下去了。“臣妇见过郡主。”
罗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辰溪会突然出现在尚书府,但是还是一丝不苟地将礼节做全。辰溪由丫头扶着,淡淡地看她一眼,算是回礼了。罗氏稍稍起身,正准备带着辰溪往府里走的时候,只见沈若鱼也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罗氏见了一阵懵逼,怎么北笙的七公主也在呢?疑惑归疑惑,刚刚直起来的腰又再次弯了下去。“臣妇见过七公主。”
“嗯。”
沈若鱼淡淡地应她一声,便由人带着自顾自地朝尚书府里走。“七……七公主?”
罗氏唤了她一声,七公主来了一句话都不说,直接人朝着府里走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