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沈月容这把坐不住了,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怒不可遏地指着程大柱,“你污蔑!”
沈若鱼冷漠地看着沈月容跳脚的样子,微微勾唇,终于坐不住了吗?不着急,事情到了这一步,越是慌的那个人,就越容易出错。“姐姐何处此言呢?”
沈若鱼双目含笑道,只是那笑,未达眼底。沈月容一扬水袖对沈若鱼说道:“七妹妹,这人浑身是伤,言语之间上有漏洞之处,断然不能信!”
言下之意就是这人是你沈若鱼屈打成招的,想用他的说辞来坐定春晓通奸,门都没有!沈若鱼定定地看了沈月容一眼,忽然一笑,笑得沈月容心里有些发慌,难道,沈若鱼还有后招?沈若鱼朝着门外又喊了一声:“康勤,你把门外那两人带进来。”
康勤提了一通冷水浇在门外那两个壮汉的头,这么一激,两人几乎是立刻就醒了。被康勤领进屋子里,脑子还尚晕晕乎乎地,抬眼便见到两个人衣着打扮皆是不俗的女子,心中隐约知道是主子,连忙跪下。“你们从实招来,你们为何深夜在皇宫中逗留?可是有什么人不让你们走的?”
一看见这两人衣衫完整,没有受刑的样子,沈月容赶紧抢在前头开口询问。对于这两个人,沈月容还是蛮有信心的,毕竟是春晓找来害沈若鱼的人,即便再笨,说出的话,也绝对不会对自己不利。念及此,沈月容微微勾了一下唇角,信心满满地想靠这两个人扳回一局。然而他们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沈月容大跌眼镜。那两个壮汉抬眼看了一下,还躺在院子的锦绣,瞧她那衣衫不整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之前上的人就是她,于是指着锦绣一脸笃定地说:“回主子的话,就是这个女人约兄弟二人来宫里面做那事的,也是她一直纠缠,不让我们走的。”
“!!!!”
沈月容拿着茶碗的手一抖,险些没把茶碗砸出去,盯着那两个壮汉,又不死心地问一句:“你们仔细想想,到底是谁约的你们?”
那两人脸上露出些许狐疑的神色,但是想起之前春晓的话,如果他们想活命,不管是谁问起,都必须一口咬死是哪位同他们发生关系的女子约他们来宫中的。于是这兄弟二人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咬咬牙,肯定道:“回主子的话,就是院中那位姑娘约的我们,小的们不敢撒谎!”
“……”沈月容凝眉咬牙,没有说话。哈哈!沈若鱼让康勤白九把人都待下去,盯着沈月容那张黑脸差点没笑出声来。沈月容算来算去,到头来把自己算进坑里去了,真的是队友坑啊,就是自己再神也带不起来。“这下姐姐该放心了。”
沈若鱼端茶碗小啜一口,掩下眼底的笑,斜睨沈月容那张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这两人周身完好无损,说的话也该有几分可信度了吧。”
沈若鱼说着便感叹一声,“真的想不到啊,春晓也是姐姐身边的老人,不曾想,竟也做出这等没脸面的事来。”
沈若鱼边说边起身,一副要出去告状的样子:“你说这春晓也真是,不仅自己触犯宫规,还要连累姐姐的名声,这未出阁的公主院里发生了这等事,姐姐的脸面要是不要?我可不能跟姐姐学!”
“妹妹……”沈月容眼见春晓私通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便想私了,走上前拉住沈若鱼的手,满满地诚恳,“此事实在太过重大,尚且有关我们北笙的脸面,还望妹妹不要宣之于众……”“那怎么行?”
沈若鱼毫不犹豫地打断,将沈月容这份心思断的干干净净。“这件事怎么说也是我发现的,若我秘而不宣,被旁人知道了,还以为此事与我也有瓜葛呢,姐姐这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沈若鱼说着不悦地瞪了沈月容一眼。沈月容觉得憋屈得不行,但是现在毕竟还指望着沈若鱼帮自己把这张脸兜着,也只好赔笑:“妹妹,我不是意思……”“我知道姐姐素来面子大,对于名声这事是看得最要紧的。”
沈若鱼摆出一副要与她讲道理的样子,“可是姐姐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北笙皇室的面子啊。”
“可……”沈月容企图最后争取一下。“春晓私通,也是与楚国的男人私通,我现在将这事告诉楚国皇后,即便是为了保全楚国的面子,皇后也会把这事压下来,最多就伤一伤姐姐最为女儿家的名声罢了。”
“但是……”沈月容欲哭无泪,自己作为女儿家最基本的名声要是都没有了,那自己还怎么嫁给七殿下!怎么做皇后!沈若鱼继续抢白:“可倘若这事被有心人散播了去,妹妹我这知而不报、纵容私通的罪名可就坐实了,姐姐要知道我是代表北笙过来和亲的,我脸上挂着的可是整个北笙的脸面!”
沈若鱼说着斜睨了沈月容一眼:“为了北笙的脸面,姐姐这脸面就暂且放一放吧。”
说着还伸手在她手上拍了拍,“你可明白了?”
面带微笑的看着她,沈月容不是最爱做绝世白莲的么?白莲花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其中利害?白莲花可是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愿意让别人受一点点委屈的呢!白莲花永远都是楚楚可怜,柔弱无辜的!沈若鱼眼底陡然闪过意思狠辣,你要装,我就让你装到底!沈月容咬咬牙,想来是装不下去了,一把甩开沈若鱼的手,目光阴冷地盯着沈若鱼,冷然警告:“你别欺人太甚!你以为你把这事告诉皇后就能扳倒我了么?我警告你,你别忘了,我们宋家可是……”“你们宋家如何了?”
一道霸气带着王者威严的清冷男声传来。沈月容脸色变了变,只见凌烟阁外,沈执箫带着随从踏进来,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沁骨寒意。而沈执箫身后,还有皇后与各宫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