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
众人提心吊胆,只顾着看着熊彪下落的刀,顾不得听沈若鱼说话。话音刚落,只见沈若鱼脚步轻闪,身形微动。还没等众人看清,她已经消失在原地了!惊讶间,熊彪的刀已然落下,一刀将沈若鱼适才坐的椅子劈了个粉碎,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想而知,若是这一刀落在沈若鱼的身上,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一息之间,沈若鱼便没影了,众人顿时惊声一片。熊彪也慌了神儿,刚刚还在这儿呢,怎么一喘气儿的功夫,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于是抬头四处寻找。“别找了孙子,姑奶奶我在这儿!”
声音从熊彪的身后传过来,众人循声看过去,只见沈若鱼气定神闲的站在院落之中,一身衣袍立立整整,乌发被风吹散在空中,远远的看上去倒是当真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味道在。“喝!”
熊彪见自己被戏耍了,登时怒了,这次没再废话,大喝一声,举着刀,便朝着沈若鱼劈过去了。咻——只见沈若鱼一挥手,袖袍间银光乍闪,从袖子里飞出一把手术刀来,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躲闪,熊彪冲在最前头,在众人之中,也是最先看清那把飞刀的,顿时止下脚步,瞳孔放大,然而还等不及他躲一下,那手术刀便一刀扎进了他的喉咙。熊彪瞪大眼睛,捂上自己的喉咙,试图想通过手指住那涓涓流血的血窟窿,然而根本就于事无补。“你……”他指着沈若鱼,张张嘴想要说几句话来,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便“咚”的一下倒在地上。没等挣扎两下,就彻底没气儿了。雁荡山上的土匪们都看呆了,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看上去瘦弱的小姑娘,竟然能徒手杀了他们二当家的土匪中有人率先反应过来,举着刀棒的,便叫嚣着要给二当家的报仇。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要冲上来。沈若鱼抬手一拦:“都别动!”
领头的那个叫马老四,是熊彪的死跟班,平时净干些出卖兄弟遭人骂的事儿,就指望跟在熊彪后面讨点好处呢,现在熊彪被沈若鱼杀了,他在雁荡山被兄弟们排挤,也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呸,你个臭娘们儿。废话少说,吃你爷爷一刀。”
咻——沈若鱼再次从袖口飞出一刀,那刀不偏不倚,堪堪从马老四的耳朵旁擦过去,剃下了一绺头发。马老四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刀也扔了,只晓得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姑奶奶别杀我,姑奶奶别杀我,饶我一命吧!”
“呸,怂货——”众人看见了马老四这副怂样子,十分不屑,人群中发出了轻蔑之声。“大家都放下武器往后退!”
沈若鱼大喝一声。适才这位小姑娘一招击毙他们二当家的余威尚在,又把马老四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这话一出,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听话,止了脚步。“各位。”
沈若鱼冲他们大伙抱了抱拳,“我知道大伙儿都是英雄好汉,我杀了你们二当家的,大伙理应杀了我替你们当家的报仇,但是大伙儿动手之前要听我说两句,我想有的兄弟是知道的,我从山崖上不慎掉落到温泉里面,被几个土匪给带上了你们雁荡山。但你们不知道的是,熊彪这个老东西想要让我跟他,熊彪那都四十的人了,他儿子都比我大,大伙说我能干吗?”
这话一出,有些事先不知情的土匪脸上有几分松动,报仇的心思也淡了不少,原本就是他们二当家的干得事太过缺德,雁荡山有过规矩,老弱病残不能动,女人孩子不能动,熊彪犯了规矩,就是被人打死了,也是活该。“我不干,他便强迫我,把我锁在屋子里。刚才杀他是因为熊彪太缺德,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个人恩怨,不干大伙的事儿。”
沈若鱼把杀人的事情解释清楚了,再把自己的态度亮出来,“我呢,现在也没想怎么着,就想平平安安的下山去跟家人团聚。”
沈若鱼轻蔑地瞥了马老四一眼,不屑地笑笑:“要有不怕死的愿意给我找麻烦,帮你们二当家报仇的尽管来,我也不怕,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若是有拎得清事儿的,跟我无怨无仇的,这事儿过了之后,咱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上山时我昏迷了,记不清来时的路还要烦请哪位兄弟帮忙,带个路送我下去。”
“对,人家小姑娘说的对。这事儿原本就是咱们二当家做得太缺德了。咱们是土匪,可从来不做奸杀淫掠的事,熊彪想强抢民女这事儿要是让大当家的知道了,就算这姑娘不动手,大当家的也饶不了他!”
“对,就是!是熊彪不对!”
“没错!”
人群之中渐渐出现了倒向沈若鱼这边的声音。沈若鱼听了,便朝他们抱了抱拳:“各位今日的恩情,我沈若鱼都记着呢,感谢这山上还有几个明事理的弟兄!”
这帮土匪见状,不由对着沈若鱼打量起来,瞧她的样子像是个官家小姐,可她的行事作风却无处不体现着江湖道义,这绝不是一个官家小姐能有的气度,更何况她还有一身超凡的武艺……许四和李虎跟身边的几个上山年份久的老兄弟对视几眼,心中暗暗地合计起来。“各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沈若鱼这就下山去了。”
话音刚落,沈若鱼抬脚便要走。许四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了沈若鱼面前:“站住!”
沈若鱼脚步一滞,抬眼,目光冷冷的向他扫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