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那两个人又来了。”
店里的伙计表情有些异样的跑来通知福禄,发现杨柳儿也在,忙低头问好,“杨小姐好。”
“那两个男人吗?”
杨柳儿挑了挑眉,最近那两个男人总是会出现,不进店子也不离开就是站在门口看着里面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群,“鬼鬼祟祟,这几日在店门口徘徊了这么久。准是不安好心。”
杨柳儿嘟囔着福禄无奈的笑了笑,看向小伙计道:“我知道了,我再去看看。”
“福伯,我也跟你一起去。”
杨柳儿起身道。福禄来到门口果然见一个邪里邪气的男人依着店子门口,来往的顾客都绕开了走。他怀着一丝玩味的笑看着在一旁不肯进去的温柔儒雅男子,男子的腿受了伤,不能行走只能一直坐在轮椅上。不光两人的气质让人难忘,而且两人样貌都是顶尖的。福禄行至他面前,杨柳儿站在不远处警惕的看着这里的动向。福禄对男子说:“这位客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司徒华月看着熟悉的福禄,温柔却显得苍凉一笑,道:“没什么,旧地重游罢了。”
“哦!原来如此,这几年城里许多地方被破坏的被破坏,重建的重建,客人怕是要多问问一些地方。”
福禄笑道。“老爷你真的不进去?”
青莺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徒华月。“不用了,我们好回客栈。”
司徒华月轻摇了一下头,示意青莺推着他离开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福禄奇怪地看着他们两个离开。“山鬼哪里逃!”
月光下数道身影半路拦截,团团围住一个蓝色身影,“乖乖束手就擒!随我等去见武林盟主,便留你一命!”
旧盟主已死新盟主上位,便是莫迟轩了。莫迟轩可是出动了大批人员在追杀她,发了疯的想要杀她,还公布在赏金榜单上,赏金千两。语妆冷笑,心里已没有不爽,反而觉得有意思,他越是这么做那么她的目的就越容易达到。到了夏城,她决定让司徒华月吐出这些年瞒着她的事,她不想稀里糊涂的不明白自己的因果。“你们盟主有派人追杀又是赏金的,本事倒是大着呢!”
语妆嘲讽一笑道:“这么有本事何不亲自来动手,派一些小罗罗来干什么?送死吗?”
“哼!休要猖狂!你还没有资格让盟主亲自动手!”
对方一命大汉道。“有没有资格你们盟主心里清楚,至于你们……”语妆轻笑了一下,冰蓝的眸子闪烁着光,“有什么资格让我动手?!”
一招轻云步法使得登峰造极,待众人回神时,语妆已经消失不见了,众人怒道:“追!”
潮湿的山洞昏暗无光,语妆藏身其中,听到外面所有人都走了,才走了出来。那些人虽是不足挂齿,可她没心思没精力放在这些人身上。她可以去找莫迟轩说清楚,告诉他自己不是杀他父亲的真凶,真凶另有其人而不是他自己。但是没有人会相信,更何况她不屑于去解释。行走在夜路上,起起落落,语妆向夏城的方向走去,突然一片火红色的花海出现在她面前。月光下散发着致命的香味毒素,麻痹着人脑。随风摇一世曳,舞尽芳华,不争一世繁华这花是……合欢花。照理这个地方这个季节这个花不该出现啊!?语妆看着这大片合欢花,不知为何她觉得不该出现的,出现了那么久毁了它。语妆离开身后燃起一片磷火,幽幽的光似鬼火,一道红色身影立在幽火前久久未离去,看了看语妆离开的方向,勾起一丝邪笑。一道马车走在进入夏城的官道上,突然前面有位老人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官道上便挤满了看热闹的人。那车上的车夫沉声道:“二少,少年有位老人昏倒了,挤了太多人在官道上,过不去。”
“等。”
冰冷的声音道,冰眸淡淡的扫了一眼万年的情形,她能通过车帘看见外面,外面却看不见里面。语妆依着椅子懒懒地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马车后面绵延的官道……突然车门在响起了请求声,语妆看去,不知为何她看不清少年的脸,只听到他说:“这位朋友,能否让我借用您的马车送这位老人进城医治。”
车夫看了一下眼前的布衣少年,青色的外衣,看他背着药篓便知道这位少年是位医者,不过见其举止行为又不似普通大夫。那位老人在地上开始口吐白沫,浑身抽搐,青衣少年见状不由皱眉,折身回去在老人身上点了几处要穴,自己这次出门采药没有带药工具什么的他只能暂时控制住……车夫淡淡道:“我们二少没有空,你找其它人吧。”
“这里就只有你们这一辆马车,”青衣少年看向马车里面的人,他看不见她但他知道里面的人一定看着自己,“这位公子,这位老人不适合颠簸,求您行行好,救他吧。”
少年沉重的声音,似乎一下敲击在语妆心口上。“不行!”
车夫严肃的脸不容商量。身后却传来,“罢了,让他们进来,快些进城。”
语妆又扫了一眼身后的路,那些人按理应该跟了上来了吧。“是,二少。”
车夫俯首道,看向满脸笑容的青衣少年道:“你们快上来。”
青衣少年有些脸红地询问道:“那个,能麻烦你帮帮忙,帮我抬这位老人上去,可好?”
车夫淡淡地扫了一眼他,不帮就没法离开这里了。许叶天将老人抬了上去,抬头才发现这辆马车大有乾坤,从外面看与普通马车无异,进来了才知道,这马车的主人身份肯定不一般,他能从马车里看清外面的一切,能用这种特殊材质做马车的人可是少之又少,里面摆设虽然不多,却也简单粗暴,每一件都是难得的稀世珍宝……他看向狐裘中华丽衣衫的慵懒身影,冰冷的气质,却是那么高贵糜乱还有这一丝死气与戾气……这个人应该掌握了许多的命吧?语妆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停了一下,马车又开始缓缓行驶,车厢里突然多了一股药香,他优雅好听的声音,“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在下许叶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许叶天?语妆缓缓睁眼看着眼前的青衣少年,似曾相识的脸,似曾相识的眉眼,无法承受的痛。许叶天见她突然倒在狐裘中不起,一惊,立马为她把脉,不由惊讶道:“这么重的内伤,怎么没有管管?”
看这伤势可不是一日两日的问题,起码有了半个多月没有管!这是干什么?寻死吗?许叶天唤道:“车夫,你家主人昏倒了,快向天栈医馆赶!”
车夫一听,粗眉一挑,心想:大人这是有什么计划吗?“杨小姐,许公子回来了,不过在路上遇到了患者便直接回了医馆。”
墨珏坊的伙计说道。“那我去找许哥哥,不知道他打听到倾君哥哥的消息没有?”
说着杨柳儿已经向门外走去。伙计出来时正巧遇到路过的福禄,他问:“小姐这是要去医馆吗?”
“嗯。许公子回来了。”
伙计点头道。“他回来了……”福禄沉吟了片刻道,“去柜台取送货的单子,仔细些,明白吗?”
“是。”
福禄看着外面的街道,他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好二少交托的墨珏坊许杨小姐,等着二少的归来!天栈医馆内,许叶天一如既往的忙碌于病人与药炉之间,认真仔细,就算累脸上也永远是满足的微笑,只是在他的微笑下有一丝悲伤与寂寥。“二少。”
车夫立在语妆身后道。语妆依旧是看着为自己内伤忙碌的许叶天,摆摆手,轻声道:“去找青莺。”
“是。”
许叶天端着药走了过来,见车夫走了也并未多问,而是嘱咐道:“小心烫。”
接过药语妆一饮而尽道:“花语妆。”
“呃?”
许叶天一愣然后一笑温文尔雅,“幸会。”
语妆见他抱拳的样子,面具下眉毛轻挑笑道:“原来大夫也是个练家子。”
“哪里,我也只是半路出家,随师父学了点防身术,去深山老林难免会遇到这麻烦。”
许叶天笑道。“……语妆沉默了一下道:“家父还等着我回去,我出门在外多日,家父怕是等急了,我先告辞了。他日有缘再见。”
许叶天点了点头微笑目光柔和地送她离开。刚见她要出门便被一个熟悉的鹅黄身影给拦住了。“站住,我看了你半天,不结账就走?”
少女微仰着头不爽地看着她。为什么心里又是一疼?语妆抚着心口有些失神。“喂!问你话呢!看你穿得人模人样的,身上该不会没钱吧?!”
少女杏目一瞪,鄙视地看着她。许叶天苦笑了一下,是因为杨柳儿喜欢倾君的原因吗?为什么他觉得她越来越像倾君了?许叶天上前将她拉在身后陪着不是:“对不起,花公子,柳儿不懂事,请见谅。”
“什么嘛!许哥哥明明……”“好了,不要说了。”
许叶天无奈苦笑着看着生气的杨柳儿。语妆看着两人的亲近不知为何觉得眼睛很不舒服,她垂下眼眸歉意道,“不好意思,我着急去找家父,没想得周到……”语妆一摸身上……她堂堂山鬼居然有一天会看病没钱给……钱袋在车夫身上,她出门极少带钱的,特别是恢复原样时身上可谓是一穷二白除了身上的光鲜饰品……“不用了,我也没做什么,你帮我带老伯回来,我还没有给车费嘞。”
许叶天了然的说道。在他看见车夫离开时就猜想到了。语妆脸色一冷,道:“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语妆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放在桌上。这东西是巫咸给她的,衣服首饰一大堆,除了出任务特殊需要打扮的任务,她都不会用这些。“哇啊!好东西!”
杨柳儿双目放光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心里暗道:不愧是有钱人出手这么阔绰!许叶天见状头疼的摇了摇头,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倾君见钱眼开的爱好……他将杨柳儿手中玉佩拿了过来,无视杨柳儿眼中的不舍,道:“花公子,你这玉佩太贵重了,许某不可以收下的。”
他笑了笑又说,“我的药不是神药,你的内伤那么重,我也无法做到药到病除关键在于你自己,回去后千万别再动用内力了,好生修养些时日,”他顿了一下,“再者大家出门在外做朋友吧!”
许叶天提议道。“我……”不需要朋友最后变成了,“好。”
语妆看着他真诚的脸,在这一瞬间她不明白自己心里是如何的,只是觉得一下被什么填满了。“太好了,我许叶天多了一位朋友了。这是我的义妹,杨柳儿。”
许叶天高兴地介绍着杨柳儿。难怪觉得眼熟,原来是杨柳儿。语妆看向杨柳儿,听巫咸说把她安排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原来就是送她回了夏城。杨柳儿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个面具人不仅头发泛蓝,而且阴影中的双目也是冰蓝色的!“啊!你的眼睛!”
杨柳儿叫道。“吓到姑娘了。我本是西楚人,西楚人拥有异瞳是常有的事。对不住了。”
语妆淡淡道。“是啊!西楚还有绿色眼睛的呢!夜里看着还发光呢!”
许叶天在杨柳儿耳边道。“啊!”
杨柳儿被吓得脸一白,一拳打在许叶天身上,许叶天则是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眼前的一切,他们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何语妆觉得心里有着无名的怒火在燃烧,语妆又与两人草草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医馆,送走了语妆,杨柳儿又开始缠着许叶天不放。“好了,服了你了。你的倾君哥哥在阴刹楼还是跟以往一样。”
许叶天的脸有丝忧伤与悲戚,杨柳儿红着眼眶:“许哥哥求求你救他出来吧!”
许叶天轻轻拥住她叹道:“傻妹妹,哥哥一定会救她出来的。”
当初的三年之约他去了,可是她却是爽约了,那时的他独自来到阴刹涧,可惜就算是用了从于瑛那里拿来的阵法钥匙,却被一个叫做巫咸的人夺了去,他恨的牙痒痒,却是打不过他,自己反而弄了一身伤回去,走之前他告诉他:“你想要的人,已经被判囚禁,你想要从阴刹楼带走她,你还太嫩了。”
于是他回到了夏城。遇到了在墨珏坊的杨柳儿,这些年他不断地锻炼着自己学习着,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只是当那一天的到来却是事与愿违。“骗子!都这么多年了!倾君哥哥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在等着我们去救他!”
杨柳儿一把推开许叶天哭道,许叶天看着有些失控的杨柳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这一次一定能行的,我已经想好了。”
许叶天垂下眼帘认真地看着她。杨柳儿哽咽道:“真,真的?”
简朴的竹屋,立在不远处,院落中有一方孤坟,那是苏娘的墓。司徒华月看着这孤坟,多年未见还是老样子。“好久不见,苏娘。”
“走吧!阿语应该到了。”
司徒华月苍凉一笑道。“进去吧,我守着便是。”
青莺笑道,只是不知笑之何意。他原本还好奇为什大人对司徒华月的态度有些不同,原来两人是父女关系,这个消息真是有些劲爆!司徒华月并没有说,这都是青莺自己看出来的,司徒华月带着他到处走,想来这就是大人小时候待的地方吧!司徒华月深深的看着他有些兴奋的脸,不由笑道:“是我想进去还是你想进去?”
“我只是好奇罢了。大人曾经住过的地方。”
青莺不置可否的耸了一下肩。“……”司徒华月突然垂下脑袋,一双眼紧紧地看着自己的一双腿,不复存在……“去花房吧。”
“是的。”
青莺邪气的脸上闪着兴奋。花房依旧是未染一丝尘埃,和煦的阳光从天窗照射下来,房中池子里活水流动着,鱼儿缓缓游动,所有的一切,花草依旧绿意盎然,不过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花草已经不是原来的,鱼也不是,包括他自己,甚至是二少,我们都已经回不去最初……司徒华月让青莺推着他到语妆曾经工作的地方,书案整洁有序,显然打扫这一切的人是个有心人,抚摸着粗糙的木书桌,轻轻拉开抽屉里面的东西并没用动过,有那么一丝霉味,司徒华月勾起一丝无奈的笑,这个有心人也是个粗心人呢。青莺看着这一沓一沓的账本不由勾了勾嘴角,又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似乎挺不错的。“青莺推我到水池边。”
“是。”
若是以前他才不会听这个人的话,可是现在知道他可是大人的父亲态度自然是好了许多。“把它打开。”
司徒华月指着水边沿。青莺一愣,随及蹲下身,伸手触碰着池子边缘,摸索了半天终于在隐秘处摸到了一个暗阁格,暗格许久没有打开,机关似乎有些卡住了,青莺用力一拽,里面的东西也随之带了出来。其中一个画卷被弄得滚了出来散开了,上面是个男人。看其长相有些眼熟呢。青莺也不多想,把画捡了起来重新卷好。“把这些东西都带走。”
司徒华月苦笑地看着语妆偷偷藏起来的东西。这是他无意间看见她放东西时才知道的。“有人来了。”
突然青莺顿住了手,他的武功是被废了许多可是在服用大人给的要,调养了许久,倒是恢复了些,警觉性他还是没有减退的。“带好东西,马上回去。”
司徒华月听说竹屋住着的是杨柳儿,想来回来的人就是她了。司徒华月轻皱眉头,那个丫头他还记得跟小时候一样出众,只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况且在墨珏坊他们见过,那么她一定会怀疑的。青莺将东西包好系在腰间,带着司徒华月离开了花房。这个时候门开了,许叶天站在门口,看着花房里,许久,他的感觉不会错的……“许哥哥,怎么了?”
杨柳儿疑惑的看着他,才一进门许叶天便向花房走来,里面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她以为他是在检查她是否照顾好这些花草,道:“放心,倾君哥哥回来看见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
许叶天没有再说话,与杨柳儿向正厅走去。月光从窗外倾泄而下,撒下莹莹斑驳,竹屋院外,一道高挑的身影立在苏娘的坟前,又看了看熄灯的房间,轻云步法再次展现了它的绝妙之处,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所过之处似是有着冷风吹过,带起一点冰霜。“老爷,这些东西你是何意?”
青莺不解地看着他。自从知道了司徒华月身份青莺便叫他为老爷了。司徒华月优雅地停住行走的笔尖道:“这次你带我来夏城,原因我不过问,我知道是二少让你这么做,至于为何我也不想问你或是二少……”他看着他,“但这封信记得交给她。至于什么时候……当她没法决定的时候,或是……”司徒华月顿了一下,抬头温柔一笑,“我不在的时候。”
“大人是不会允许的。”
青莺低头沉声道,他搞不懂眼前的这位男人就像自己同样搞不懂大人!语妆虽说对司徒华月表现冷淡甚至是冷漠,不过他知道并不是这样的。她是在意的。青莺沉着一张脸,将信扔在他桌子上,“你们的事我不管,我的职责就只是保护你周全。”
他冷冷地看着他,“这个信,要送自己送。”
这种矫情的事他才不会做!“呵呵,青莺,阿语的性格我比你清楚,她看上去不在意,实则是在意,只是她还没能从一场噩梦中醒来。”
司徒华月看向他似乎是在说一件有趣的事。是呢。他的二少,总是口是心非,刀子嘴豆腐心,那样的别扭可爱。“你们的关系我知道,不管是任务还是血缘,大人都会护你周全。”
青莺道。“……”司徒华月这个与二少有些相似的人,不由笑道:“对于现在的二少来说我不过是个任务,不存在什么血缘,况且我要的也不是什么血缘,我是她的父亲,要的只是她的平安。”
司徒华月突然变得神情恍惚道:“我总觉得这次出行危机四伏,那些眼睛这么多年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司徒氏,而我要做的就是保护她周全,不管她现在有多厉害,她依旧是我心中易碎的宝贝,”司徒华月看着他,“青莺可不可以请你以后好好照顾她?”
司徒华月突然拉着他的手,恳求地看着他。青莺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难受,这样煽情的场景并不适合他!青莺甩开他的手,轻笑道:“你是在交代遗言吗?大人不会允许的事是不会发生的。大人不需要任何人照顾,况且要照顾你自己去照顾。”
“不是的,青莺,”司徒华月欲言又止,最终叹道:“罢了,或许这就是我们司徒氏的命运吧。”
“命运吗?或许你真的该坦白一些事了。”
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司徒华月一惊看向站在门口的华服面具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