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莲和清芷足足愣了半响,才行礼。凤墨柒瞧都不瞧,几步进了屋子。“小姐,王爷怎么来了?”
翠莲轻声问出来。苏夜歌如何知晓,“去沏茶,另外端着点心过来。”
说完,亦匆匆跟着进去。俩人同时进屋,却见屋子里桌子上趴了一个男子,男子撑着脑袋,眼睛半眯着,身侧放了一本书,也晓不得看没看进去。另一只手里攥了一个苹果,听闻声响,笑了,“表妹,你好端端的……王爷!”
萧庭华丢了苹果,笑道:“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凤墨柒瞧他样子,似经常出入苏夜歌闺房,娴熟的样子,让人心中莫名烦躁。偏偏,苏夜歌这死丫头半分也不晓,更似一从烧的旺盛的火,平添了些油,整个人躁的不行。“表哥,听说,外公又罚你抄家规了?”
萧庭华嗤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脸蛋,漫不经心道:“是呀,所以来寻你了,家规十遍,今夜抄好,明早送去府上,表哥这次,可都靠你了!”
苏夜歌轻笑出声,“你哪次抄过家规,晓得了。”
两人你来我往,凤墨柒竟似个局外人一般。这种感觉,让他很是不爽。“正好,本王这里有一本《金刚经》,夜歌顺手也帮着一道抄了吧。”
“你抄那东西干嘛?”
苏夜歌脱口而出,且为何让她抄?凤墨柒本压抑下来的火气瞬间被挑起,阴凉的瞅着她,似笑非笑,“你的意思,你不抄?”
“我……”“表妹,你早说你要帮摄政王,家规不用你,我另外寻人,告辞!”
萧庭华说完,脚底抹角,直接消失。苏夜歌,“……”“大小姐!”
左寻棠声音传来,俩人同时往外瞧,苏夜歌倒也没避讳,道:“进来。”
左寻棠没想到凤墨柒竟然在,吓了一跳,不过到底是顶尖杀手,不至于露了怯,恭敬行了礼,只是,接下来的事,他便不知要不要禀报了。苏夜歌懒得避了,无非欲盖弥彰而已,“怎么样?我爹可有察觉是你?”
左寻棠瞧了凤墨柒一眼,才沉声道:“并未,只是老爷身侧那些人,武功极高,不在属下之下。”
“我知道了,下去吧。”
苏夜歌叹了口气,转身,却见桌子上坐着的男子好整以暇的瞧着她,似要瞧进她内心一般。“苏夜歌,你去寻什么?”
“王爷哪只眼睛瞧见我是去寻东西的,自己爹的书房,当女儿的去逛逛,寻个话本子瞧瞧,很奇怪吗?我倒是要问问王爷,王爷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我苏家东西,是何居心?”
偷?这丫头倒真敢说。凤墨柒嗤笑一声,好看的眼睛漾出危险光芒,“本王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话音一落,只听一声口哨声。凤墨柒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起身,只见窗柩掀了掀,已不见那人身影。翠莲端着东西进来,瞧见屋子里只有一人,愣了,“小姐,表少爷和王爷呢?”
“都走了,你让人帮我打些水,我要沐浴。”
“是。”
这一整日,心惊肉跳的,她整个人没入水中,热气弥漫,衬的她一张笑脸显了几分殷红。这次爹定有所察觉,下次再想潜入书房,可就难了。不过,凤墨柒要寻何物?乱糟糟的思绪,脑子有些凌乱,她整个人靠在木桶上,合眼假寐。约莫一盏茶的时辰,水有些凉了,苏夜歌打算起身,却见屏风上印了个人影出来,她下意识惊呼出声,那人已经信步进来,一袭紫色衣袍,高矜贵重,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峻模样。“凤墨柒?”
苏夜歌惊的起身。他怎么又回来了?水汽带去身上热气,苏夜歌只举周身一凉,触到对方那霜促狭双眼,耳尖瞬间红了,立马缩回水中,严严实实的避着,“无耻!”
凤墨柒似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也不闹,掀唇,“本王才走,你便沐浴,夜歌这般心心念念想让本王看,本王怎好让你失望?”
“下流!”
“一个小丫头,该长的地方都没长全,有什么好看的?”
“……”苏夜歌想一把将他摁进自己浴桶中,最好摁死算了。嘴贱,人也贱!她活了两世,哪里小?更何况,她该长的地方都有,且丝毫不逊色,他便是眼睛瞎了,才没看见。不对!让他瞧见做什么?苏夜歌简直被他气的理智全无。压抑在压抑,苏夜歌才忍下要揍人的冲动,道:“晓得的,王爷是走错了门,不晓得的,还以为王爷好这一口!”
“哦,你倒是了解本王!”
苏夜歌,“……”他说的哪门子的混账话。苏夜歌强行忍住要扇他的冲动,“王爷,我要穿衣裳,请您在外稍后。”
大约她被气狠了,容颜有些苍白,瞧起来,也消瘦了些,且灯光绰约,加上浴桶中水波嶙峋,一双眼倒似浸了水一般,润润的,勾人的很。凤墨柒耸耸肩,折了出去。苏夜歌确定他不会再进来,迅速穿好衣裳,她本打算沐浴完毕便休息,只拿了一件中衣,如今一个男子堂而皇之的就在闺房,无论如何,都穿不出去的。苏夜歌在心里腹诽,也不瞧屋子那人,径直寻了一件宽大的披风,严严实实罩上了。凤墨柒嗤笑,“草木皆兵!”
“王爷去而复返,所为何事?”
“无事,本王便不能回来?”
能,怎么不能!谁还能管的了这尊杀神。被他这般一搅和,苏夜歌心中一团气似乎消散了不少,且,就连今夜夜探书房带来的那股子焦躁,也烟消云散了。她甚至还倒了茶。殊不知,凤墨柒瞧她这府样子,心底一阵哑然。这女人变脸竟是这般快?“今夜,本王宿在你这儿。”
苏夜歌手中动作猛的一颤,茶水顺着桌子淅淅沥沥,凤墨柒紫色袍子湿润一片。四目相对,苏夜歌咳嗽一声,掩饰自己尴尬,“你我还未成亲,不妥!”
“本王记得未曾说要与你同榻而眠?”
苏夜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