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丧闭上眼睛仔细听了听跟我们道:“这里没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
胖子皱着脸看着墓室中间那把刀:“天真,这刀就放在这儿,你觉得有没有什么不对?”
“当然是有什么不对。不然,它怎么还在这儿?”
我笑了一下,胖子也跟着笑。郑惠看看我又看看胖子,挠着脑袋:“师叔祖,我怎么觉得你们是在打哑谜?”
“不是打哑谜,是默契啊,丫头。”
胖子嘿嘿一笑。我蹲下身子,看了看地面,地上有很多的凹槽,却不是什么血槽,倒像是镂空的花纹。“这下面是火山岩浆,活的。”
刘丧说着。活火山?呵,有意思。要沙漠下面竟然有一个活火山。我蹲下,对着地面吹了一下,灰尘一起,瞬间整个墓室都亮了起来,红色的光,好像把下面火山岩浆的光反了上来。“胖子!”
我对着胖子招了招手,胖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把花生,拿了一个放在我手里。我看了看,又动了动手指头,胖子翻了个白眼儿,一个两个的往我手里放,最后放了半把了,着实有些不耐烦了:“哎,差不多得了啊,胖爷还吃呢。”
我无奈笑了笑,拿了一个放嘴里,另几个直接扔进了墓室的地面上。果然如我所料,那些花生几乎是瞬间变成了齑粉。“这么热吗?我们怎么感觉不到?”
郑惠天真的看着我们。“刀。”
小哥关键时候,总是能把问题说到点儿上。我对着小哥比出了个大拇指,又对郑惠道:“这也是一种机关,是用下面的火山岩浆来推动的机关,只要感觉到了重力,下面的刀片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把落在地上的东西砍成无数片。”
“这刀厉害啊,速度这么快,要不是咱们机灵,估计都成了羊肉片了。”
胖子吃着花生念叨,有些好笑,不过总结的很到位。说起来岐王和大巫师熙能运用岩浆和水到这种地步,也绝非泛泛之辈,果然古人的智慧都是无穷的,像这样的两个人物,在历史上不应该是默默无闻才对,怎么会没留下痕迹呢?“这么快的刀?我们是不是过不去了?”
郑惠一张脸愁得不行。我笑了一声,扭头去看小哥:“也不是过不去,这是一种奇特的阵法,看来得靠……”小哥没动,眼睛却看向了我身后。我转头才发现乌兰已经走进了阵法当中。有些惊讶。“……数一从离起,指正离为离一……”乌兰口中喃喃念着口诀,脚下走得很谨慎。只是这口诀怎么有些耳熟?胖子拿手碰了碰我的胳膊:“天真,这是不是张家的口诀?”
我点头,看向小哥,小哥脸上不显,眼睛却一直看着乌兰。“看来这个乌兰还真有可能是小哥的女儿啊,连张家口诀都知道,小哥当年你教得不错啊。”
胖子边往嘴里塞剩下的花生边叨叨着。难道乌兰真是小哥的女儿?我心中的怀疑也有所动摇。乌兰谨慎的走到正中,脚步刚落定,忽然,她面前出现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没错,这个将军是突然出现的,我们所有人都没看到他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好像他一直就在那里,等着有人靠近,然后出现,但是为什么我们一开始都没看到他呢?他一身铠甲,手上杵着一把青铜剑,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乌兰面前。乌兰吓了一跳,差点儿没掉到阵里。等再站稳却不敢动了。“大胆狂徒,何敢来尔!”
将军大呵一声,声如洪钟,整个墓室都开始跟着他的吼声,响起震耳欲聋的回音。我们捂着耳朵感觉脑袋要炸开了,但是奇怪的是,耳朵最好的刘丧却没事儿,他站在那里一脸蒙圈的看着我们:“你们在干什么?”
“你听不见吗?这么大的声音,我耳朵都要聋了!”
胖子大叫着。刘丧看看我,又看看小哥,小哥立在那里,像尊神一样,竟然也没什么事儿。“怎么回事?张家人没事儿就算了,丧背儿怎么也没事儿呢?”
胖子捂着耳朵大声叫着。我抱着耳朵往阵里看,乌兰那边也是疼得不行,眼看要掉进阵里,小哥飞身上前,几步走过阵法把人扶住,又用古剑一挥,直接将那将军砍了个魂飞魄散!将军消失,所有的声音也就随着消失了,我们头疼的症状立即得到了缓解。“什么情况?”
胖子揉着耳朵,又看我。我摇头,看向小哥。小哥在地上看了一下,“蛊虫,训练有素的蛊虫,加上光影效果,形成的影像。”
小哥解释完,又伸手拿到了匕首。“就这么死了?这也太容易了,那将军就是个摆设?”
刘丧不受影响人也有点儿嘚瑟。胖子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管他呢,咱们拿到东西就行了呗!”
小哥带着乌兰从阵里出来,然后把匕首给了我。我看了一眼匕首,青铜的,从纹理和雕饰上来看,年代很久了。上面还有不少的凹槽,也许这就是自鸣刀可以发声的原因,但是现在它却是不能发声的。东西应该是正经的东西,只是这东西,我抬眼看向小哥,小哥显然也看出了什么。“东西拿到了,咱们走吧!”
胖子拿了布帮我把东西包起来,就要走。可是我们刚要走,乌兰忽然大叫了一声:“惠惠呢?郑晨阳呢?”
我们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郑晨阳不见了,她不见了还好,郑惠也不见了,也就是说郑晨阳是带着郑惠一起不见了!坏了!我们赶紧追出墓室,身后的墓室忽然关上,而且整个通道开始出现嗡鸣声。这声音很大,像是声波攻击一样,完完是无差别攻击,连墓室都开始出现坍塌!我立即意识到这应该是墓室的自毁模式。我赶紧招呼大家往外跑。齐晶他们已经追了下来,看下面在坍塌,又一个个往上爬。我们捡起刚才扔掉的防毒面罩,又顺着他们扔下来的绳子往上爬,刚爬上去,下面就坍了个结实。“快!”
小哥拉了胖子一把,把胖子拽上来,我们马上往外跑。齐家的人先跑,但是却并没有占了优势,而是碰上了鬼将军,死得死伤得伤。我们当然也没好到哪儿去,胖子拿着雷管炸路,越炸越塌,我想提醒他这样下去我们都会砸在里面,但是如果不这样,我们连生还的一线生机也没有,只好任由他先炸。前面炸,后面坍,我们堪堪的逃出了墓室,幸好乌兰的人在外面支援,把我们一个个从沙土里拽了出来。“怎么回事儿?”
胖子把鞋里的沙子都倒出来,看着我。我皱着眉看着手上的青铜匕首,好一会儿没说话。这把匕首我总觉得,它不是自鸣刀!“天真?”
胖子见我不说话,又叫了我一声。我回神看着胖子,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胖子,我怎么觉得,我们中计了?”
“啊?”
胖子怪叫了一声,我示意他先别说话,胖子才息了声,坐到我旁边:“看出什么了?”
我摇了摇头,还在太确定:“只是有种感觉。”
救我们的是乌兰口中的那个会计,他来这里,竟然是因为乌兰动用了飞机,而且从账上划走了一大笔钱,他是来追钱的。真不知道到底谁是老板。但不管怎么样,人家救了我们。乌兰不确定郑晨阳和郑惠有没有从下面上来,带着人想挖开,但是满月夜过,流沙重来,想挖开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心里有一种想法,但是我不想面对,那个墓室的自毁装置,应该不是墓室自带的,而是三叔的设计,他不想让人拿到那把匕首。可是匕首还是被人拿走了。到底是谁拿走的?郑晨阳?还是乌兰?还是我二叔?我趁乌兰找人的空当,在她帐篷翻过,这丫头除了带了一堆钱之外,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刀不在她这儿。不想耽误救二叔他们的时间,乌兰的会计打听到郑晨阳带着郑惠离开了,我们和乌兰一起搭飞机先回了吴山居。推开吴山居的大门,胖子心情大好大声嚷嚷着:“吴山居,我们又回来了!”
我和小哥跟在他后面。胖子在前面边走边嚷嚷:“金窝银窝不如咱们的狗窝,这吴山居啊,连空气都是好的!”
“我去!”
走进屋的胖子忽然大叫了一声,我和小哥赶紧跑了进去。就看白蛇站在屋里,身上挂着一朵大红花,怀里抱着个大盒子,整个人像是打包了的礼物。看到我们三个进来,脸上大喜:“老板你们回来了!”
“怎么?你这是打算把自己打包送给天真?”
胖子咧着嘴摆弄着他身上的大红花,一脸的搞笑。“啥呀,我这是奉二爷的命来给老板道喜。”
“道喜?”
我看着他有些不理解。“嗯,二爷走之前让我今天过来。”
白蛇说着,过来把盒子递给我:“老板,这是二叔让我交给你的。”
我接过白蛇的盒子,胖子在旁边,边往我这里凑边叨叨:“你说这二叔,现在是越来越神秘了哈。连送礼物都掐点掐时的,你说咱幸亏是今儿回来了,要不回来,还接不着了。”
盒子打开,就看到了一堆女孩儿的照片。大概是二叔这些年来的收藏,我一时无语。胖子哈哈一笑,抓过几张,拿着看:“哎呦,哎呦,肤白貌美大长腿哟,哎呦,这是闹哪样儿啊,天真哎!这是要给你说媳妇儿哎。”
我抓回照片塞到盒子里,看着白蛇:“二叔让你来就送这个?”
白蛇低着头笑:“老板,我也不知道里面儿是这个,我先走了。”
说完这小子把大红花一摘,往我怀里一塞一溜烟儿的跑了。“嘿~”我抱着盒子一阵气闷,二叔这是连下墓都不想让我好过?这么多?他这是打算在下面呆个几年?正郁闷着,手机忽然响了。我打开竟然是二叔的邮件,难道二叔他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