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和师爷闻讯赶来之际,看见地上的惨景,老肉纵横的脸上堆满了愤怒,一身黑底白纹官府套着,怒声道:“何人闹事?”
苏少轩眸光一凛,身子迅速朝县令飞过头,目光中尽是愤怒。县令恐惧之际,想要躲避,却怎么也来不及,慌忙便要躲避在他旁边的师爷身后,却被人揪了出来。苏少轩准确无误的掐上他的脖子,目光中透着杀意,手臂一甩,县令整个身子飞了出去,砸到了花盆上,“砰”的一声,花盆碎裂,官帽飞远,官服凌乱,整个人以极其狼狈的姿势呈现在众人面前。师爷惊恐的看着,却不敢上前去扶,反而跪了下去,瑟瑟发抖着。苏少轩并么有看他,一路朝大牢过去,用内力将门震开,扬长进去。待人进去,师爷才连忙起身,将县令扶了起来,“大人,你怎么样?”
县令扶了扶头上的帽子,被这般一摔,几乎快要散了架了,“方师爷,你看来人是何来历?”
方师爷摇摇头,不过看穿戴,还有气质,定不简单。“走,快跟进去看看!”
若得罪了大人物,他就是有一百个头也不够用的。大牢中,苏少轩和魏启轩一间间寻过去,却未见人影,不禁一怒,一掌拍在牢房栏杆上,待见踉踉跄跄来的人,一把将其揪住,“田大人,被你们抓进来的女子呢?”
田县令吓的瑟瑟发抖,“什么女子,公子可是……”“公子,那位女子因杀人入狱,在死刑牢中!”
方师爷连忙解释,话音一落,便赶到两道冰冷的目光刺过来,吓的他立马闭了嘴。“还不赶紧带路!”
魏启轩怒声道,这个地方,楚楚如何受的了。两人忙不迭的点点头,待到了地方,却见一个女子抱着膝盖,全身衣裳脏乱,安静的坐在一个角落。苏少轩心几乎停止了呼吸,一把将田县令拉来,一脚踹了上去,牢房门被踹开,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待看见来人,却是一愣。“秋凌儿!”
苏少轩几步跨过去,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心却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的让他几乎承受不住。他们竟然敢,竟然敢这般对待秋凌儿。眼中纠缠着愧疚和担忧,深深浅浅,汇聚成一条河流,不深不浅,刚好将他吞没,“他们有没有对你如何?”
赵秋凌摇摇头,鼻尖一酸,这一刻,所有的坚强离她而去,她突然发现,这么久的相处之中,她已经习惯了依赖苏少轩,已经习惯了每次遇见事,苏少轩都会出现在她身边。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公子,她杀了人……”苏少轩回过头,冷冷的盯着他,顿时,田县令一句话都说不出。赵秋凌将人推开,走到田县令面前,环视大牢一圈,忽的讽刺道:“田县令,我有没有杀人,恐怕你很清楚吧?”
田县令一愣,目光中尽是惊恐,却也很快压下去,“你杀了李员外,如今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田县令似乎不记得自己收了多少银子,要不要我提醒一番?”
赵秋凌语气冷到了极点,这样的贪官污吏,若不管,如何治理好一个地方,不知这里还有多少冤假错案,至于李员外假仁假义的名声,也是该时候拆穿了。田县令脸色一白,恼羞成怒,“来人,将……”下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魏启轩手中的长剑已经搭上了他的脖子,而对面苏少轩充满杀意的目光,几乎在他身上戳个窟窿。魏启轩慢慢绕到田县令面前,目光中几分愤怒,几分不屑,“她问一句,你便答一句,若敢撒谎,我手中剑可不绕人!”
县令睨了他一眼,哼哼两声,颇有些不服气,“挟持朝廷命官,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名?”
苏少轩挑眉,语气冰冷,“田大人可知,挟持王妃,可是什么罪名?”
话音一落,吃惊的不仅仅是田大人和方县令,就连魏启轩也错愕了,苏氏,他怎就没想到,东阳苏这个姓的独特之处。田大人眼中漾过一抹精光,王爷,当今便只有两位王爷,一位是皇上刚刚封的六皇子殿下,如今的安庆王,另外一位,便是东阳唯一的一个外姓王爷,军功赫赫,连皇上也忌惮三分。而六皇子身带残疾,心口一颤,不顾脖子上的剑,连忙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一旁的方师爷亦跪了下去,帮衬道:“王爷,我们被人蒙蔽,不知姑娘竟是王妃,实在该死!”
“既如此,你们觉得如何才能让本王消气?”
苏少轩一脸邪魅,目光中尽是邪魅。两人抬头,目光中尽是恐惧,忽的爬到赵秋凌脚下,不断的磕头,“王妃,小的知错,还请王妃大人有大量,别同我们这些小人一般计较!”
“我不是王……”妃字还未出口,便被苏少轩拉进怀中,魏启轩目光落在苏少轩揽在赵秋凌腰间的手上,眸中灼亮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下去。“田大人,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田县令一愣,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待看见苏少轩等人出去,忙对身边的人道:“赶紧派人将李小姐拿下!”
“大人,我们收了她们银子!”
“这个时候还管这些,伺候不好那些爷,我们小命都不保,如今李家已败落,保命要紧,赶紧去。”
说着一把推了过去。公堂上,赵秋凌拒绝了苏少轩带她一起入座,反是和魏启轩一同站在旁边。田县令和方师爷恭敬站压下面,全场鸦雀无声,只有众人淡淡的呼吸声。“还有没有天理了,光天化日!”
吵闹声传来,只见两个衙役扣着李芳菲进了大堂。待她看见赵秋凌完好无整的站在大堂之上,苏少轩端坐主位,身子一踉跄,怎么会这样,她盘算了那么久,却还是失败了。“见到王爷,还不赶紧跪下!”
田县令提醒,两个衙役会意,将她身子一押,瞬间,膝盖碰上地板的声音异常明显。田县令这才恭敬的站在苏少轩面前,“王爷,人带来了!”
“苏公……苏王爷,这是做什么,为何抓我?”
李芳菲心中明白了是何原因,却不懂装懂。她失手杀了爹,怕娘将她事说出去,一气之下,将她也杀了,如今哥哥对她失望,她什么都没有了,她不能在失去苏少轩。赵秋凌慢慢走下去,手腕处被禁锢住勒处的红痕隐隐作痛,若不是月娘,恐怕她在大牢中早就被人玷污了,目光一点点冷下去,来到她面前,一巴掌甩下去,力道之大,足可以让大堂里的人听清楚。“你……”李芳的欲挣扎着起身,却被人压了下去,动弹不得,一双眸子泛红,“苏王爷,她是凶手,你们怎么不抓她!”
“李小姐戏演的不错,不去当戏子,当真可惜了!”
苏少轩面前神色淡然,看不出任何表情。“李芳菲,你陷害我,买通官府人将我下狱,不提审,想让我死在狱中,这些事你若记不得,我便好好提醒提醒你!”
说罢拍了拍手,一个丫鬟从公堂背后出来,却是伺候她的小香。李芳菲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眼中的愤怒似梦将人吃干抹净,她怎能想到,一向衷心耿耿的小香竟会背叛她。身子剧烈的扭动着,面部狰狞,“贱人,我对你如何,倒养出你这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若早知道这丫头会坏事,事成之后,该一剑结果了她,又哪来今天她的指证。小香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反而在她旁边同她并排跪着。赵秋凌冷笑一声,若没有入狱这一场,她或许不会将事情做绝,如今,李芳菲却再也留不得,慢慢走到她旁边,唇边漾出一抹讽刺,挑起她的下巴,“你可还记得月娘?”
月娘?李芳菲猛然抬头,目光中尽是恐惧之色,那个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赵秋凌如何知道,忽的看向小香,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小香原本是月娘院子里的,她见她乖巧伶俐,月娘死后便将人收在身边,这么久以拉,她算是用的最称心的一个丫鬟,如今想来,她此举,可不是为了旧主报仇么?不对,小香服侍月娘才有数月,服侍自己却有一年多,她即便要报恩,苏该报自己的恩,一时间,似有什么谜团挡在面前,让她看不清楚真相。“菲儿,可还记得我?”
李芳菲猛然转头,却似看见鬼一般,瞳孔放大,褪了血色的整张脸尽是恐惧,不断的朝后缩着,“你别过来!”
月娘笑笑,一步步靠近,待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抚摸着她的头,目光在这一刻瞬间变的冰冷,死死擒住她的胳膊,目光中尽是恨意,“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那是你咎由自取,妄想飞上枝头,否则我也不会那般对你!”
李芳菲手上力量极大,一把将人推开,愤恨的道。“咎由自取?”
月娘冷笑,眼中尽是讽刺,“你怎么不问问你爹,当初花言巧语,如何将我带回去的?”
“那也是你勾引我爹的!”
李芳菲一双水眸中尽是恐惧,早知今日,她就该亲眼看着她死,也不该相信这群拿银子不办事的人。月娘眸子中的恨意似涨朝的春水一般,一点点蔓延,几乎盛不下,忽的,将身上衣裳一扯,露出锁骨处清晰的伤疤,却是用烙铁烙的一个“娼”字,这个字,将伴随她一身,她也会永远记得,当初李芳菲盛气凌人,让人在她身上烙下一个“娼”字的情景。“那是你活该,一个青楼女子,妄想作李府二夫人。”
李芳菲目光中尽是不屑,当初将她设计入狱都是轻的。月娘笑了笑,忽的起身,从袖子中掏出一张古卷一般模样的东西,可以看出,那东西有些年头了,“王爷在上,望明鉴,这是这些年,田大人和李员外勾结,勒索民脂民膏,拐卖妇女的罪证!”
田大人脸色骤变,刚想解释,却被苏少轩冰冷的目光震慑住,一句话也说不出,赵秋凌接过去,细细看下来,事情之详细,一件件,一桩桩,干的皆是伤天害理之事。绚丽的外衣被撕开,露出来的,是肮脏的底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东阳国之下,国土辽阔,李府,不过一个小小的缩影罢了。大到官场之上,譬如李尚,便是如此。将书折交到苏少轩手中,苏少轩扫过一眼,直直砸在田大人身上,语气中半是讽刺,半是莫然,“田大人,李家如何治罪,还得你来,至于李员外之死一案,死因如何,请李大公子一问便知!”
田大人身子一颤,目光中尽是恐惧,但还是壮着胆子,从地上爬起来,瞥了苏少轩一眼,清了清嗓子,“来人,将李家大公子速速请来公堂!”
话音落下,便有衙役连忙去请人,田大人干笑了笑,目光中尽是谄媚,转而看向李芳菲,却带了几分厉色,“李芳菲,关于你诬陷赵小姐一事,你可有话要说!”
李芳菲冷哼一声,目光中尽是冰冷,“人是她杀的,我没什么好说的!”
“哎,你这女人,明明是你杀的,你怎么诬陷他人呢?”
魏启轩一脸不满意。反倒是赵秋凌,被诬陷,却神色淡淡你,很快,李子墨来到公堂,待见苏少轩端坐在上,赵秋凌被释放,瞬间明白了什么,欠身跪了下去。田大人擦了一把汗,自他当官以来,从没有办过这样麻烦的案子,一时间,原本游刃有余的审问,倒有些束手束脚,生怕问错一句话,惹那位大神不高兴,“李公子,李员外之死……”“是菲儿,她不小心推倒了爹,又杀了娘,都是她做的,同赵小姐没有半分关系!”
李子墨面无表情道,一双眸子再没有璀璨之色。话音一落,李芳菲情绪却变的激动起来,目光中尽是厉色,挣脱开押住她两个衙役,冲到李子墨身边,不断的拍打着,目光中尽是了愤怒之色,“李子墨,我才是你亲妹妹,你竟帮着别人来害我?”
李子墨并不动,一双眼失去光泽,似角落中蒙尘的珠子一般,忽的抬眼,看向李芳菲,目光中几分无奈,“菲儿,听哥哥的话,认错吧!”
“不,我凭什么认错,我没错,哥,你看,如今连这个女人都出来了,他们要害我们,都是因为他们,李府才家破人亡,爹娘才会死!”
说着指着月娘。李子墨顺着李芳菲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是早已经死去的月娘,不禁吓了一跳,面色惨白,嘴唇一动,“二娘?”
“她不是!”
李芳菲说着便要过推搡月娘,赵秋凌连忙过去,将她推开,目光中尽是冷色,“她因着你们,因着你,受了这么多苦,若算起来,李芳菲,你现在是不是罪有应得?”
李芳菲身子一踉跄,待反应过来,便要冲着上去,想要对赵秋凌动手。“够了!”
空气中清脆的掌锢声异常明显,周围安静可以听见公堂外风吹杨柳的瑟瑟声,李子墨猩红着眼,目光中失望,痛苦,甚至无奈,各种复杂的感情夹杂在一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似垂老了许多。当初月娘一事,他便知道是菲儿动的手,可他能怎么办,她是她唯一的妹妹,他只能选择沉默。可他没想到的事,爹早就暗中准备好了一切,从那时,他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官绅勾结,是存在的。田大人将手中的书折递给他之际,李子墨双目朦胧,已经泣不成声,接过书折,一双手隐隐颤抖,忽的将书折合起,匍匐跪在地上,“王爷,书折上面,所呈皆是事实,当初菲儿设计陷害二娘,随后,我发现爹和田大人勾结之事,还请王爷定夺。”
田大人闻言脸色骤变,目光中尽是恐惧,他哪里想到,他和李员外勾结的证据会在那个女人手中,如今再要辩解,却怎么也辩解不了。浑身颤抖着,却见高堂上坐着的人似乎根本没有反应。“田大人,这是你的公堂,你且将李府案子断了,本王再同你细细算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糊涂事,方师爷,笔墨在侧,你也别闲着!”
苏少轩瞥了方师爷一眼,眸子中尽是淡然之色。方师爷身子一抖,胡乱的摸了一只狼毫,到手的瞬间,却不小心落在地上,摔断成两截。慌忙跪了下去,目光中尽是恐惧。田大人合了合眼,起身扫了众人一眼,尖锐着嗓子道:“李员外富甲一方,身为地方乡绅,不仁不义,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特定死罪,其女,不尊女规,作恶多端,陷害他人,杀父戕母,此等行经,猪狗不如,斩立决,择日行刑!”
“我不服,都是她,她就是灾星,因为她,李府才变成这般样子!”
李芳菲瞪着双目,脸上尽是惊恐之色。赵秋凌忽然感慨,若没有心中的邪念,李芳菲也算的上一个巾帼女子,她在擂台上的模样,羡煞多少深闺女子,如今这般下场,却也咎由自取。“二娘,若你愿意,可以同我回李府!”
李子墨双目中细细碎碎的疼痛,笼罩了他的全身。月娘笑了笑,赫然起身,双眼中多的是淡然,“子墨,在李府,也只有你肯唤我一声二娘,只是李府,是我人生的噩梦,从今以后,我们只当从没认识过!”
说完面向赵秋凌,目光中尽是感激,“赵姑娘,此等大恩,往后若能办法,月娘定万死不辞。”
“月娘在牢中护我,免我……不必如此客气!”
月娘掀唇一笑,轻轻环住赵秋凌身子,贴在她耳边,“人生遇见一知心人不容易,赵姑娘,你是幸运的!”
赵秋凌一愣,忽的抬眸看向苏少轩,一时间,一颗心似被填满了春水一般,竟是说不出的感动。面前一道微风,赵秋凌只看见,月娘在风中扬起的衣袖,似翻飞的蝶翼一般,眼前一黑,软软的滑了下去。“秋凌儿!”
苏少轩脸色大变,连带旁边的魏启轩也吓了一跳,两人一齐扑过来,却是苏少轩先将人接住。“快请大夫!”
丢下一句话,抱着人径直出去,不理会混乱的场面。魏启轩蓦自笑了笑,僵在半空中的手垂了下来,他永远比不上那个人,并不是身份地位,而是在赵秋凌的心中的分量。罢了,既然做不到长相厮守,看着他幸福为未尝不是一种幸福。田大人扶了扶额,颤颤巍巍来到魏启轩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我们……”魏启轩睨了两人一眼,想来这两人将自己当成苏少轩的人了,摸了摸下巴,他虽不想管闲事,不过如今却也看不下去了,倒不知道东阳皇帝如何管理国家的,竟有这样的贪官污吏,眉头一扬,“怎么,你做的事还需要再说一遍?”
“不是不是!”
田县令吓的不轻,忙道:“下官这就写认罪书,引咎辞官,不知交给王爷还是下官亲自交给皇上?”
引咎辞官?魏启轩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田大人和方师爷做了这么多事,引咎辞官未免太轻松了吧,这样,你们自请流放,或许还能保住你们一条小命。”
说完合起手中的折扇,扬长而去。待将人带到驿馆,大夫行至门口,苏少轩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人揪了进来,面色阴沉,“快看看她!”
大夫似没被人这般对待过,连连点头,掏出一方帕子,不过一会,蹙起的眉头松了下来,“公子,这位姑娘体内本就有残余的魅药未解,如今受了邪恶之气,身体承受不住,待老夫开些药,服上一两日,便无大碍,不过姑娘弱了些,还需好生照顾!”
说着看了看周围,却只有他们两人。“大夫,我去同你抓药吧!”
魏启轩及时出现,腰间的玉佩轻轻晃着。苏少轩睨了他一眼,并未说话。李子墨来到驿馆,已是日落时分,一身素白色的孝衣,整个人多了几分成熟之色,少了几分轻浮。魏启轩正在院子中,见他过来,倒不知怎么安慰了,反是李子墨,将手中的酒放桌子上,淡淡笑了,“魏兄,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共饮了!”
“你要去哪?”
魏启轩听出他话中的告别意味,虽早就想到,如今听他亲口说出,却多了几分惆怅。李子墨掀袍坐了下去,却不答,只是看着不远处明亮的眸子,唇边绽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赵姑娘可醒了!”
“未曾!”
魏启轩顿了一下,“有苏少轩陪伴在她身边!”
说完苦涩一笑,那个人,将她放在心尖上,自是不会让她出一点事。“终究是菲儿对不住她!”
李子墨感叹一声,欲念,真的可以毁灭一个人,如今,大局已定,他也无力改变什么,至于李府,经此重创,多年苦心孤诣塑造起来的好名声毁于一旦,街头巷尾,人人都在议论,不过他却觉得异常轻松,好似放下心中长久以为来的重担一般。两人手中的酒壶一碰,发出清脆之声,李子墨抬头,看向魏启轩,“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自是去做我该做的事,继续寻我要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