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青一得自由便拉开了同容奕的距离。“在商言商的道理,容二少应该比谁都明白吧。”
容奕绷着唇角,看着笑意不达眼底的宇文青。突然觉得不过是片刻的时间,他和宇文青的关系便又回到了原点。宇文青看容奕紧紧地盯着她,也不说话的样子。她亦毫不畏惧,直直地回敬容奕的目光。马车里的气氛霎时间凝滞,空气似乎都有些不能流通了。然后没过一会儿,车外突然响起了危月燕的声音:“少爷,郡守府到了。”
宇文青闻言错开同容奕对视的目光,然后起身便就着湿透的鞋袜穿好。撩开了车帘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容奕目光深深,缓缓勾起的唇角透出几分戏谑的自嘲。不过宇文青一从马车上跳下来,顿时就有些尴尬了。容奕的衣衫太过宽大,又长又空的袖子垂在她的身侧,衣衫的下摆则是直接拖到了地上……宇文青僵在了原地,一时间倒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青儿,站在这里不走,可是要我抱你进郡守府?”
容奕清淡的嗓音从背后传来,下一瞬宇文青便感觉容奕身上的气息围拢了过来。宇文青冷冷地一闪身,避开了容奕的手。然后抬头盯着容奕警告道:“容奕,你离我远点!”
然而就在他们说话的空档,赫连子都和舞榭等人从大门口冲了出来。赫连子都远远地看到宇文青的身影,便禁不住喊了她一声:“娘亲!”
紧接着赫连子都便朝宇文青奔了过来,不一瞬就跑到了宇文青的身前。他看了站在宇文青身侧的额容易一眼,然后有些惊奇地看着宇文青这一身非常不合适的衣衫。“娘亲……你这是……你没事吧?”
赫连子都盯着宇文青身上的衣服看了又看,然后又盯着容奕的衣裳看了又看。目光就这么在宇文青和容奕的身上来来回回了好几趟。宇文青被赫连子都看得心虚不已,瞟了一眼身边的容奕,却发现那个男人居然还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她只想赶紧进去换一身衣服,不然穿着容奕的衣衫站在这里,总有种奸情被撞破的感觉。不过这时候,舞榭和白尔之等人也走过来了。舞榭看到宇文青身上穿的衣衫,鬼吼鬼叫了一声:“嗷嗷嗷嗷!宇文青!你这是穿的容二少的衣服啊!”
惊讶地了一眼他们身后的马车之后,然后看着宇文青,又看了容奕一眼,像是要在他们之间看出一朵花儿来似的。宇文青:“……”大家都看得到,特么的有必要吼得这么大声吗?白尔之也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马车,随即看着宇文青,又看了容奕一眼,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了然的神情。白泠如法炮制。白露亦然。……突然被无数人看了无数人的马儿弹了弹耳朵,有些无辜地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就低头开始啃郡守府外的花坛里中的名贵花卉,一嚼就是一大口。宇文青看着那些人的模样,突然很想上去,大声告诉他们:“你究竟在脑补些什么东西啊!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时候,原本打算拉宇文青手的赫连子都,看到宇文青的手拢在宽大的袖袍中看都看不到,于是便放弃了,只改成拉着袖口。“娘亲,你为什么穿着容二少的衣服啊?”
宇文青心里早就已经翻江倒海,但是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一片镇定。她口吻平静地长话短说道:“画船在湖心沉了,恰好容二少也在画船上,我们游上岸了之后容二少的马车里有干净的衣物,所以我便换了一身。”
语毕,还一脸淡然的模样一一扫视了周围的人一遍。事实就是这样,有什么问题吗?他们都知道她今日跟着容疆去了漏月湖画船游湖的事情,肯定现在也已经知道画船沉了的事情了。所以她这么解释根本就毫无瑕疵,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不过就在宇文青微挑着眉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之时。便听舞榭有些惊疑地开口:“宇文青,那为什么你的嘴巴又红又肿的啊?”
“还有容二少,啧啧,居然都破皮了。”
“你们该不会还在回来的路上,在马车上顺便吃了顿火锅吧?”
舞榭看了宇文青的嘴巴一眼,然后目光转向容奕的嘴巴,面上渐渐浮现不可名状的笑容。宇文青额角一抽,顿时觉得人生一片黯淡。舞榭!尼妹的!吃你妹的火锅!我去年买了个表!舞榭的话音刚落,众人原本落在宇文青的衣衫上的目光,又突然落到了她的嘴唇上。白尔之也看了一眼宇文青的嘴巴,然后又看了容奕一眼。目光在二人之家来回游移,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白泠如法炮制。白露亦然。赫连子都心想,怪不得他怎么觉得娘亲的嘴巴有些红红的,原来是和容二少玩过亲亲了。想到这里,赫连子都非但没有难过,甚至还有点开心。这是不是证明,那个容疆什么的已经没有机会了?宇文青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马车上,她不禁狠狠地瞪了容奕一眼。宇文青咬咬牙:“舞榭,不得不说你还还真猜对了,我们还真吃了个火锅。”
“漏月湖的水实在太凉了,半路上我们实在是饥寒难耐,便下车找了家店铺吃火锅。”
宇文青越说越觉得十分有道理,她差点连自己都相信了。然后又指着容奕被咬破的嘴角,道:“喏,你们看,容奕因为吃得太快,把嘴角都咬破了。”
容奕眼角含笑,又似是在回味的模样一般,附和道:“火锅味道不错,就是辣了些。”
舞榭歪着嘴角笑着,看了宇文青一眼,又看看容奕:“你们确定是饥寒难耐,而不是解渴难耐?”
宇文青:“舞榭!你特么给我闭嘴!”
语毕,宇文青又瞪向容奕。都是你的错!这笔账记你头上了!容奕挑眉,不置可否。不过幸好现在天色已晚,这街上稀稀拉拉的也没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