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榭闻言一顿,然后若有所思地开口:“诶,白泠你这一说,我还真有这种感觉。一开始我就总觉得这容二少给人的感觉很特别,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世间原本长得模样相像的人便不多,这性情相像之人更是凤毛麟角,这回偏偏让宇文青遇上了……”“白泠!”
不待白泠讲话说完,舞榭便开口打断,“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白泠闻言看了舞榭一眼,然后便听舞榭分析道:“宇文青是忘不了君无极了,又接受不了其他人,你看这个容二少的出现不是正好吗?除了长得跟君无极不一样外,感觉宇文青和他的相处模式到和君无极差不了太多。”
“你的意思是……”“既然容奕愿意对宇文青好,宇文青对他也不全然排斥,即便是因为他和君无极很像,但日久生情这种事不是没可能,那么我们推一把还是可以的,这不就解决了宇文青的终身大事了吗。”
白泠见舞榭的眼睛里落满了星星,不过还是有些犹豫。“这样能行吗?”
舞榭手一摆,“行不行你还看不出来?要是其他男人敢对宇文青搂搂抱抱的,早就被宇文青打成猪头了,还能像容奕这样瞪几眼就算了吗?”
见白泠还蹙着眉头,舞榭又开口,“我跟你说,这件事……”宇文青站在月季下,清透的月光透过繁密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斑驳驳的碎影。风轻轻一吹,便又不少鲜红的花瓣从枝头飘落。宇文青不禁伸手,几片娇柔的花瓣落于掌心。宇文青不是没有没有感觉,她发现自从遇到容奕之后,自己哪里究竟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也往往有些恍惚的感觉。她比以往更加频繁地想起君无极了,尤其是在面对容奕的时候。不过她从未去仔细深究过,这究竟是为什么。但听舞榭这般一说,却如当头一棒,让她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为什么容奕的一举一动总能牵动她的神经,下意识地被他牵着鼻子走?为什么她对容奕有那么高的容忍度?为什么他有危险的时候,她会下意识地会担心他?那次密林遇险如此,今日他的手被白迎筠伤了也是如此……细细回想这些日子来的一点一滴,那个男人就如同空气一般,渗入了她生活的每个角落。每次出事,无一例外的,容奕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在潜意识里对容奕产生了依赖的感觉。就如同今日容纪上门来找她的麻烦,虽然她一个人也能很轻松地解决。但是一看到容奕来了之后,她便下意识地向容奕寻求了帮助。即便是为了气容纪那个糟老头子,但是她潜意识里做出的选择却是不能忽视的。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容奕和君无极太像了吗?但她,不是早就察觉到了吗?不过,她没有郑重地去考虑过这个问题。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再喜欢上其他人,因为她是那么的爱君无极。所以,当容奕突然闯进她的生活,扰乱了她的轨迹,在她的心湖掀起波澜的时候。她也从未觉得自己会喜欢上容奕。然而当事情的进展逼迫得她不得不去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宇文青突然就慌了,就怕了。她怎么会喜欢容奕呢?她怎么可能喜欢容奕呢?然而舞榭却一语点醒了她。因为容奕和君无极太像了,不是么?也许她的潜意识里便将容奕当做了君无极的替身了,不过她的理智却并未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在发生危险时,她会不自觉的担心容奕,依靠容奕。但是容奕接近她时,她的理智又会让她抗拒容奕。这一切都不过证明着,她下意识里,将容奕当成了君无极的替身,但是她自己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太思念君无极了,想得发疯。容奕的出现就像是一剂镇痛药,一针海洛因,彻底将她麻痹。但是容奕呢,容奕呢?若说一开始她对他抱有极大的戒心,从未选择过相信他。除了要事之外,他说的什么话都是随便听听的话,但是现在和当初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容奕为她做的事她都看在眼中。然而,她偶尔的沉溺却像是欺骗容奕一般。因为她不喜欢容奕,更不可能爱上他。她所沉溺的,不过是他身上投射出来的另一个人的影子罢了。宇文青阖眸,蜷起手指,掌中的花瓣被碾出了鲜红的汁液来。夜风拂过亭台阁楼,舞榭有何白泠说了些什么,然后离开了。宇文青半个字都未曾听进去。她在月季花丛下站了良久,再次睁开眼眸时,已是一片决绝之色。容府。容纪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容府了。容纪先是过问了容疆的伤势,得知容疆的手脚筋即便是接上,也留有不少后遗症之后,气得差点又晕了过去。听到容奕已经回来的消息,不禁怒道:“叫那个逆子给我滚过来!滚过来!”
管家连连应是,急忙退出去差人去叫容奕。容纪没等多久,容奕果然很快便到了主院这边来。容纪看到容奕衣服就没事人一般的模样,一声怒喝:“逆子,给我跪下!”
容奕云淡风轻地站在门口,狭长的眉眼不冷不淡地看了一眼气得浑身颤抖的容纪。“容奕,我叫你跪下!你听不到吗!”
容奕瞥了一眼就跟在他身后的危月燕,危月燕立即会意从门口退了出去。容纪见容奕一副不将他放在眼中的模样,直接抽出了墙上横挂着的宝剑。“逆子!你要是不跪下,老夫今日将便要挑了你的手脚筋!”
容奕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笑着说了句:“若是挑得了的话,容奕自然是没有二话。”
“你!你!”
容纪被容奕气得舌头都捋不直了,看着容奕说不出话来,直接提着宝剑便刺了过去。容奕手指微动,容纪刺过来的剑刃瞬间便断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