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刘继东提醒,于娟顿时觉得云开月明。想要个种的心思既然那么强烈,这时候给他一个“种”,那还不立刻就被他捧在手心里?看准火候再哭个惨,钱还不主动飞到自己兜里来?于娟喜笑颜开,刘继东也高兴的很,搂住她的小腰,道:“你个小—妖—精,跟刘哥我还客气啥?回头就给你安排,保证让你见着人。”
“谢谢刘哥,刘哥你对我简直太好了。”
于娟投桃报李,悄无声息地拿手一拨弄,再抛个眉眼,50出头的老男人顿时魂儿都起飞了,急不可耐地吩咐司机开快点。西口是刘继东一帮人平日盘桓的大本营。小镇上的用地不贵,所以这里的农家乐建的极为宽敞。以江南庭院的形式为主,建了七八座小院子,外围附载有鱼塘、鸡场、蔬菜基地等等,保证农家乐消费的食材都能做到自给自足。农家乐内部也是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据说最深处还藏了个同乐坊,专门招待一些有特殊爱好的宾客。“够奢华的,在这里搞这么豪奢的农家乐,能赚着钱吗?”
看着眼前颇具规模的农家乐,李庸有些感慨。吃过早饭他们就来镇上了,省得找人麻烦,他让钟炎直接给刘赖子回电话,说愿意谈谈,然后就来了西口这里。“反正消费不便宜,本地人很少来,大多都是一些县市上的客人。”
蔡康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听人说,刘继东搞这么个场所就不是为了赚钱的,而是为了迎合某些人的喜好,专门招待那些大人物的。”
李庸讥讽道:“大人物,能有多大?他倒是舍得下血本。”
蔡康道:“下血本是能收回来的,不然他刘继东怎么能在短短十年时间里攒下上千万资产。”
李庸对这些不感兴趣,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道:“给刘赖子打电话,问问在那座院子,我们到了。”
蔡康立刻掏出了电话。黄小荷一路都在看稀奇,新鲜感终于满足的差不多了,凑到李庸跟前道:“庸哥儿,能先把饭吃了,再砸场子不?听说这里吃的全都是自己种的养的,在外面都吃不到呢。”
“谁说我们是来砸场子的?”
李庸没好气地说道,实在拗不过这个女人,才将她带来,带着来吧,又头疼的很。“谈判懂不?找他们赔钱的。”
“不砸场子啊,我连打火机都准备好了,还有这个。”
黄小荷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一寸长的小玻璃瓶子,盖子塞得很紧,李庸还是闻到了淡淡地汽油味道。李庸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院子,道:“既然家伙什都准备好了,那就去,先把那座院子点了。”
“这会儿就点,真不吃饭了?”
黄小荷犹豫着说道,但是眼睛里明显更多的是兴奋。李庸对这个已经彻底黑化的女人无语,她就不该生在这个时代,乱世才是她如鱼得水的去处。“问清楚了,在四号楼。”
蔡康打完电话回来,看到黄小荷手上的汽油也吓了一跳,赶忙要过来。“把她给我看紧了,搞不好还真能把人家的楼给点了。”
李庸没好气地瞪了黄小荷一眼,后者还有点满不在乎地委屈,嘟囔道:“凶什么嘛凶,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和槐花姐报仇。”
蔡康忙劝诫:“可不敢真点人房子,祖宗,这是犯罪,要坐牢的。”
黄小荷道:“那他们点了庸哥儿的房子就不是犯罪了?怎么不见他们坐牢?”
蔡康看了李庸一眼,道:“是犯罪,原本是要坐牢的,这不是因为庸哥觉得太便宜他们了嘛。”
黄小荷咂摸着嘴道:“确实不能太便宜他们,所以点了他们的房子不是正好嘛,以牙还牙。”
蔡康头大如斗,一个胆子大的李庸都让他疲于应付了,怎么又冒出个胆子更大路子更野的女人来,难道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这警察的工作迟早要砸在你们手里。正寻思着再分析分析厉害关系,突然有个男子迎面走来,看到黄小荷时眼睛大亮,老远就扬手招呼,“哎,小荷,黄小荷?”
男子看起来三十出头,长得还算周正,就是头发打理的油光可鉴,脸色也有点不太健康的浮肿和苍白,看起来很油腻。黄小荷显然没认出是谁,秀眉有些微皱,眼底还有些厌恶。“不记得我了?黄权,咱们一个村的,你结婚那年见过的。”
男子不由分说握住黄小荷的手,道:“听说你老公去年出车祸死了是不是?真是太遗憾了。”
嘴里说着遗憾,脸上可一点也看不出来,只有被黄小荷的姿色迷住的贪婪。捉住黄小荷的手也一直没放,“后面咋打算的?得回家吧,二龙山那穷地方有啥呆头?要不你来我公司,我给你安排个工作?”
“二龙山有没有呆头,管你屁事。”
李庸一巴掌拍开黄权的手,拉着黄小荷就走。“哎,你谁呀……”黄权懵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就要追上去,蔡康拦在他身前,掏出证件,“要不我们聊聊?”
黄权立刻就闭上了嘴巴,却是盯着黄小荷的背影看了许久。“怎么,吃醋了?”
前方,黄小荷挽住李庸的胳膊,嘿笑不已。李庸无奈道:“小荷嫂子,咱们不开这玩笑行不?”
“怎么是开玩笑呢?我说认真的,你要是吃醋,我不会不高兴的。”
黄小荷心里还藏着句话,你要是吃醋,我还会很高兴。李庸知道这话题不能再继续,于是加快了脚步。黄小荷皱一皱琼鼻,心里微微叹息一声,也跟了上去。这农家乐里的院子看似都差不多,每一座之间却也细微的区别,算是各有特色。四号楼明显是刘继东他们平日里活动的主要场所,看不出经营的气息。楼前面徘徊了很多痞气的身影,看到李庸走近,一个个眼神不是特别友好。看起来是没准备好好谈的,正好,就怕你们突然怂了。看到明显是特意准备过的场合,李庸意味深长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