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李庸预料的那样,黄绝良杨慧琴两口子的身体不要太健康。除了点血压血脂有点异常之外,他们身上再也见不到其他任何一点毛病。王媛听李庸说了事情经过,看完报告之后,她道:“要不现在我就让人把他们撵出去?”
“不用。”
李庸反倒不着急了,刚刚李山林来过了电话,已经大概打听清楚了黄家的背景,倒是令他没有想到,居然是个家里有矿的,经营着剑南县最大的石棉矿,家里有个千把万的资产,怪不得那么嚣张。不过这点资产,在蒋天祥面前可就有点不够看了。单单一个天虞制药,那都是上市的企业,多了不说,几十个亿是有的吧?“昨天晚上我在包厢里还见到了黄权,虞妃儿她爸要报仇,应该不会只针对赵少润吧?”
既然有人帮忙处理麻烦,那还急个屁。跟李山林大概说了一下情况,李庸索性心安理得地跟王媛在办公室里等了起来。蒋天祥还没有等到,却等到了另外的人。四个大盖帽气势汹汹地闯进王媛的办公室。两个护士拦都没有拦住。“对不起,王院,刘所长非得进来,说要找李医生。”
时间还早,医院里才刚上班不久,可是李庸那台神奇的手术,已经在整个县医院传开了,不时都有医护人员找借口来瞻仰他的神俊。王媛朝护士摆摆手,笑盈盈地看向刘培民,招呼道:“刘所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王院长,今天没功夫跟你闲聊。”
刘培民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道:“昨天晚上的事相信王院长已经听说了,影响很坏,性质很恶劣,已经惊动了县里的主要领导。我这一晚上没有休息,就是在找罪魁祸首。”
刘培民意味深长地看着王媛,道:“没想到真凶居然就藏在咱们医院。王院长不会让我难做吧?”
然后,刘培民把目光落在李庸身上,吩咐道:“带走。”
王媛的脸色早就冷下来,她不动声色地站到李庸身前,“刘所长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这小师弟怎么就成凶手了,什么样的凶手?他犯了哪门子事?”
刘培民道:“昨天晚上在爱莎歌城闹事,造成踩踏事件,指使几十人受伤,爱莎歌城更是遭到严重破坏,直接经济损失达到400多万。”
王媛道:“那刘所长知不知道我小师弟为什么要闯爱莎歌城?”
“当然知道。”
刘培民成竹在胸地道:“这小子的女朋友跟人到爱莎歌城唱歌,他吃醋所以跑到爱莎歌城闹事,一对小情侣还发生了争吵,导致他女朋友坠楼。他女朋友还在咱们院里治疗吧?”
李庸和王媛的眼珠子同时瞪得大大的,这人当所长是不是有点屈才了,他该去当编剧吧,这编故事的能力真的绝了。刘培民还在编,“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是王院长的小师弟。王院长可莫怨我,我这也是公事公办。人证物证可都齐全的很,当时爱莎歌城的老板陈军就在现场。”
李庸笑道:“还有本县的富商黄权,以及县医院的医生赵少润,对不对?”
看到李庸一点儿也不慌,刘培民有些皱眉,道:“既然你知道有这么多人证,那就不要负隅顽抗了,老老实实走吧。章员,带走。”
章员,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章警官,苦笑着走到李庸面前。“章警官好。”
李庸笑着和章员打完招呼,却是一点走的姿态都没有,而是看着刘培民,道:“刘所长是吧?听说你跟黄权私交挺好的,所以呢,我建议你莫要听信一面之词,最好还是把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再查一遍。查清楚再说抓谁的话。不然,现在你带走我容易,到时候想再送我出来,恐怕就有点难了。”
刘培民冷笑道:“你是在威胁我?”
“不敢。”
李庸淡淡地哼一声,就坐回沙发再也不说话了。刘培民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冲着章员吼道:“还愣着干嘛,既然不配合,那就强行给我带走。我倒是想看看,他有什么三头六臂。”
说着话,刘培民斜眼看着王媛,这话显然是对王媛说的。王媛却也不急,只冷冷看着刘培民,道:“刘所长想不想知道,我这小师弟的女朋友是谁?”
“我管她是谁?天王老子在我的地盘上犯了法,都照抓不误。”
刘培民一身正气,吼道:“章员,给我把人带走。”
“我看谁敢!”
一声怒喝突然从门外传来,脸上裹着纱布的云川从外面冲进来,怒目瞪向刘培民,道:“刘培民,你特么带走他试试?”
“云川?”
看到云川,刘培民惊得不浅,这家伙虽然经常不在剑南县,但刘培民见过两回,知道他是蒋天祥的外甥。“云川,你认识这小子?”
云川淡淡地道:“我不认识他,但我认识我表妹。”
刘培民一头雾水,“你表妹?”
“看来你这警察是真要当到头了。”
云川冷冷地看着刘培民,道:“我表妹叫做虞妃儿,刘所长可能不认识,但她爸蒋天祥你一定认识。而且刘所长恐怕不知道,昨天晚上有人当着我的面,把我表妹掳走了。”
刘培民心里咯噔一声,心道不会那么巧吧,那个跳楼的女孩子是云川的表妹,蒋天祥的女儿?李庸懒洋洋地冲着刘培民笑道:“刘所长,还要带走我吗?”
刘培民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陈军你个杂碎,你特么到底做了什么?黄权和赵少润消失了。刘培民终于想起,这两人不见得就是害怕,万一人家是知道真相呢?“章警官,你说警务人员和黑道混混勾搭,这算不算犯罪?”
李庸拍拍目瞪口呆的章员,对云川道:“云表哥,你说章警官要是接手这样的案件,并顺利告破的话,他能不能也混个所长当当?”
云川道:“必然能。”
“章警官,机会摆在面前了,能不能把握,可就看你自己了。”
李庸意味深长地看着章员,只见章员和其他两个警员眼神都有些亮。唯独刘培民,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连怎么走出县医院的,他自己都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