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肖雨晴讲他的宗门，肖雨晴的脸上却一点儿也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只是很认真地听着。“原本已经无望，但是李庸手里握有再生基因。宗门认为是我率先出事，才导致全国的各处据点被特研所肃清，让我戴罪立功。”
作为护士，肖雨晴是懂医理的，她的医术甚至还算不错，自然知道再生基因意味着什么。“就确定李庸手里的再生基因已经研究成功了？能够替那位长老续命？”
刘一刀道：“那就不管我的事了，我只要从李庸手里拿到药，不管是材料也好，还是成药也罢，都算完成任务。”
肖雨晴皱着眉问道：“如果完不成呢？宗门会杀了你？”
“应该不至于。”
刘一刀嘴上说着不至于，脸上的神情却并不轻松，显然他自己心里都没有谱，那群用毒的玩意儿，心里扭曲的完全无法揣度，谁知道他们会拿自己怎么样？“不过日子不会太好过是肯定的。至于杀我，不到最后一步，应该不会。乌蛮教可不是以武力见长，若不然，被特研所逼成这样，他们早就跳起来了。那群老家伙还需要手脚硬朗的人跑腿呢。”
这是刘一刀能够想到的最好的结果，若非体内有毒牵制着，他早就天高任鸟飞了，哪还会活得如此窝囊？肖雨晴大概知道刘一刀背后的宗门水深水浅了，道：“我跟你走，但不回你的宗门。”
刘一刀笑道：“你想回去我都不会带你去，你是我留在外面最安稳的一条路。”
肖雨晴笑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不危及我的时候，我才给你安稳“好了，去做点吃的吧。我饿了。”
刘一刀努努下巴，等到肖雨晴走到门口，他突然问道：“对了，晚上跟我出去一趟，把程四锋给送到二龙山。”
肖雨晴想起了躺在医院停尸房的那具尸体，也想起了那个守门的干巴老头，更加想起了他趴在自己身上的恶心样子。她回头冲刘一刀笑了，竟是妖艳无比。“好啊，连带着那个老不死的，一起送走。”
……“程四锋的车找到了。”
关山月这边暂时还没有消息，李庸却等来了于未果，同时也等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车子埋在距离龙门镇五公里的废弃窑厂。车子是开进去之后，又把废砖窑生生弄塌的。结果又下了一场小雨。若不是前去排查的警察遇到当地的一个老农，根本就发现不了那里的异常。”
李庸平静地问道：“除了车呢？”
“还有大量的血迹，初步估计有两公升以上。血样已经送去化验了，如果确定是程会长的话，生还的机会很小。”
于未果的内心有些沉痛，几天前都还在一起谈天说笑，转眼间就有可能阴阳两隔，他接受不了这样的心理落差。作为同是农村出身，靠着自身努力才搏出一番成绩的人，于未果有时候可能会嫌弃程四锋做事的方式，但更多的时候，他能体会程四锋那种急于成事的紧迫。于他们这种本身就没有什么背景可言的人来说，想要做出点成绩，就必须付出比一些人更多几倍的努力。有时候就算做出来了，也不一定就能被认可。这就是他们这种小人物的悲哀，也是他们这种小人物的无奈。没有太过长时间的悲伤，于未果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庸，没想期待什么奇迹，他只想问问，接下来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