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被童老大碾压,也是碾压周期最长的倒霉蛋,张成义对那种绝望的体会绝对是最深的。让人痛苦的反倒不是被揍时那种拳拳到肉的生理性疼痛,对于大宗师来讲,皮肉上的疼痛不值一谈,真正的绝望来自内心,自信和自尊被一遍遍碾压,每一次的碾压都仿佛在灵魂里立下一根耻辱柱。张成义最怕的是将来某一天他的灵魂里只剩下耻辱,然后他会本能地习惯于耻辱之下,从此丧失人格上的独立,彻底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老大,如果我说我没有说,都是他猜到的。这个解释你信吗?”
张成义腆脸堆笑,哪还有点型男硬汉的刚硬?整个儿一副奴才相。童微末脸上一点儿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张成义讪然一声苦笑,转身冲队伍大声喊道:“着装,列队,目标训练场,五公里负重。”
哀嚎声顿时此起彼伏,一些性子比较跳脱的军人甚至大声叫起了屈。“又不是我们卖了老大,凭什么我们也要跟着受惩罚?”
“张头儿,爷们儿点,一人做事一人当,别让兄弟们看不起你。”
面对战友们的激将,张成义只是冷笑,不为所动,心里想的却是,你们要有本事摆平童老大,我感谢你们祖宗八辈儿。“五公里越野之后,我在格斗场等你们。”
童微末的声量不高,浦发起到了石破天惊的效果。叫嚣的队员齐声声闭嘴,眼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和张成义眼里一样的惊惶。一群蠢货,自罚不乐意,这下爽了吧,跑完还得一起挨揍。张成义内心忽然就爽了起来。不管怎么弄,他这顿揍肯定是跑不了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童老大随便找个借口就能给他找补回来。左右是一顿跑不了的揍,现在又一群人陪着他丢人,他虽然依旧吃亏,但是谁也没赚。嘿嘿,扯平。这就叫独乐……不,是独泣泣不如众泣泣!张成义屁颠屁颠的挎上全副装备,第一个站到了跑道上。百十个队友随后也垂头丧气地跟上。十来个女队友还想求个情,话都没说出口,就被童微末清冷的眼神盯了回去。“看着我干什么,你不是想让我一起跑吧?”
看着一群特研所的武者被童微末收拾的服服帖帖,李庸终于慢慢感受到了张成义向他倾诉的绝望,见童微末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不晒地一笑,说道:“想让我跟他们一样听话,那得你能打得过我再说。”
“别以为你把我外公叫师伯,他就不会替我撑腰。有本事你跟我外公打去?”
李庸嘿笑不语,想用这么简单的激将法让他入彀,长腿姐姐还真是天真。童微末冷笑地看着李庸,“想知道吴幼鱼的消息,你最好还是对我好点,听话一点。”
李庸戏谑的神情顿时僵在了脸上,好半天,他才恶狠狠地说道:“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别以为你长的漂亮大方,又有一双让男人着迷女人羡慕的大长腿,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