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乖孙子！”
听到长发飘飘这一声明显带着戏谑的应答，李庸的脸狠狠地抽了抽，却没有发作，他隐约地猜到了长发飘飘的身份。旁边，看到长发飘飘占了李庸的便宜，作为徒弟的方承业还想为师父鸣个不平，卫旻忙暗暗给他摇了个头，然后指了指其他地方，示意一起离开。方承业想了想，放弃了帮师父出头的打算，不过跟着卫旻离开之前，他还是低声叮嘱了一声，“师父，我们就在不远处候着，有什么事你招呼。”
李庸已经无心理会两个徒弟，注意力全都在长发飘飘身上，他只是暗恨自己后知后觉，竟然被这张看起来三十左右的脸给迷惑了。早就该想到的，作为五重天的修行者，寿元直逼三百岁，八九十的年龄不就相当于普通人三十左右的年岁么？而且只要愿意，踏进五重天的修行者，完全可以一辈子都把容颜控制在想要的年龄阶段。深深地吁了一口气，李庸神情复杂地说道：“所以，您就是我爷爷的另外一个徒弟，我的另一个师伯，东方婉怡？”
“对啰。”
东方婉怡娇俏地笑道：“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看到东方婉怡的反应，再结合她的回答，李庸心道不怪自己没有反应过来，就她一直展露出来的性格，说她是个十八九的姑娘都不会有人怀疑吧？爷爷那样的闷葫芦，居然会跟这样一个古怪精灵的女人谈情说爱？李庸忽然在心里想，爷爷不辞而别，不会是因为受不了东方婉怡的性格，才出逃的吧？“傻子。”
东方胜男在一旁趁机讥讽，今天的李庸却没心思搭理她，虽然从孙太勤口中知道了很多关于爷爷的事，但依旧还有很多疑点，他急于从东方婉怡身上得到求证。“那我该叫您师伯，还是叫您奶奶？”
李庸试探着问道，东方婉怡想了想，道：“你爷爷回到世俗的这二十年，有没有再找姘头？”
啊？对于东方婉怡的脑回路，李庸发现竟有点跟不太上，不过他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在世俗的这二十年，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我身上了，没有跟任何女人亲近。至于从离开你再到回到世俗这期间的几十年，我就不知道了。”
“那不是我的世界，我不关心。”
东方婉怡的神情突然垮了下来，眼中情绪饱满，“听说他再回到世俗的时候，已经伤的很重了，他走的痛苦吗？”
“应该谈不上痛苦吧，更像是寿终正寝。”
李庸回想着爷爷离开时候的情形，确实是带着微笑走的，当时年纪还小，也没有往受伤的事情上去想，等后来回过味来，却已经无可弥补。“我不太记得更早时候爷爷的样子，但听村里的老人说起过，他带着我到二龙山的时候，已经是老人的形象，仿佛随时都会离去的样子。东方奶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爷爷他的真实年龄到底多大了，您知道吗？”
“那时候他就伤得那么重了吗？”
东方婉怡的情绪突然产生了剧烈的波动，身上的修行者气息暴涨，李庸惊骇地发现，她居然不是五重天境界，全面爆发的气息竟然超过了孙太勤，一路停在了七重天中期的样子。怪不得孙太勤说起东方婉怡的时候言语中充斥着敬佩和畏惧，敢情她的实力已经强到了这种程度。东方婉怡身上的气息乍现又乍隐，短暂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却还是引起了拍卖会场的骚乱，那乍现又乍隐的强势威压，给所有人都带来了山峦一般的压迫感。“怡祖，咱们到别的地方去聊吧，这里太引人注目了。”
唯恐东方婉怡再有什么情况，东方胜男劝道。东方婉怡没有拒绝，对李庸道：“小子，我们到旁边东方家的楼里说话吧。”
“好的，都听东方奶奶的。”
李庸示意东方胜男带着东方婉怡先走，他跟卫旻和方承业打个招呼随后就来。方承业已经吓傻了，他和卫旻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所以很精准地承受了东方婉怡身上爆发出来的强势威压。想着刚刚还想替李庸出头，方承业就后怕不已，幸亏没有犯傻，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们留在这里等等那几个不省心的东西，看住覃州和黄小荷，别让他们惹事。”
李庸没有顾及方承业吓得有些苍白的脸色，也没有解释什么，拍拍他的肩膀，又给了卫旻一个眼神，就跟随东方婉怡的步伐进了旁边的古楼。“我要看看你的根骨和经脉。”
东方婉怡显然已经调整过情绪，还没有恢复到那副古怪精灵的样子，脸上却也看不出刚才的愤怒和激动。李庸配合地伸出手腕，同时从气海调动一股真气涌出。“如此精纯的真气，八十一窍，你果然不是他的亲孙子。”
东方婉怡的话令李庸目瞪口呆，我特么居然不是爷爷的亲孙子，这是不是太狗血了一点？“知道你恐怕不好接受，但这就是事实。”
东方婉怡并没有让李庸自己瞎猜，紧接着就解释道：“当年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超过了千岁，用他自己的话说，他都不太记得请自己到底活了多少年。修行界境界越高，越不容易诞下子嗣，这一点你以后就会知道。”
超过千岁，那岂不是境界都到了九重天？“最重要的是，你的窍穴与普通修行者不一样，是世间双奇脉之一的龙脉。而龙脉只有与凰脉结合，才能诞下纯正的八十一窍。当然，其中一方是双奇脉，可能也会诞下双奇脉，但那种几率小之又小。”
东方婉怡进一步解释道：“他的修行天赋虽然很好，但是四九脉，而且年岁那么长，不可能有凰脉愿意和他结合的。”
一直照顾自己长大的爷爷居然不是亲爷爷，李庸心底里有些失落，但是并不强烈，他本就不知道亲身父母是谁，爷爷到底是不是亲爷爷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东方奶奶，对于爷爷的仇家，您有线索或者思路吗？”
李庸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