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至帝王将相，下到黎民百姓，能活着看天上的太阳，就没人想要躺到黄土之下承受无边的黑暗。古凡雁自然想活，她才七十不到，有修行秘境那帮上人给提供的丹药，至少还能活百八十年，而且能够始终维持三十岁左右的容貌。无论是身体机能还是心理都能够再享受百八十年的年轻，她为什么不想活？李庸的突然改口，让古凡雁看到了活的希望，哪怕知道这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她也义无反顾。相比于活着，余者所有的代价和痛苦，都微不足道。“我想活着。”
古凡雁掷地有声地回答，然后目光坚定地看着李庸，还努力地挤出一丝媚态，哪怕李庸让她马上脱光，她都会毫不犹豫。这女人知道自己不是绝色，但她也知道自己有多大的吸引力，近七十的年纪配上三十出头的面貌，这种内外差不多到极致的反差，对于一些男人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力。得亏李庸不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然一定一巴掌拍烂她的脑门，然后还会骂上一句，尽特么的想好事。“停车。”
李庸拍拍副驾驶的座位，闫偆的近卫连忙将车听到路边。“李门主，那边有个咖啡馆，要不我们去哪儿谈？”
闫偆无比庆幸今天跟着来这一趟，不止听了天大的绝密，甚至还有可能参与到一个惊天谋划之中。“不用了，就在这儿谈。”
李庸用手指敲敲座位扶手，闫偆懂得起，就让开车的近卫下去，会同后面几辆车里的近卫，在周围做了一个简单地防卫圈。古凡雁直接把身体坐直了，接下来的谈话关乎到她的生死，不敢怠慢。“在给你谈活命的条件之前，我得先弄清楚，你与你背后那群玩意儿，到底已经到什么程度了。”
李庸直勾勾地看着古凡雁，古凡雁的脸莫由地一红，嗫嚅着说道：“我与云钲上人是情人关系，已经差不多有二十年时间了。”
闫偆咧了咧嘴，惊讶道：“若我没有记错的，古凡雁你好像比我还大两岁吧？特么的修行者口味都这么重的么？”
古凡雁恶狠狠一个白眼翻过来，老娘年纪虽然大，但是长得嫩，怎么口味就重了？李庸也有些侧目，眉宇之间嫌弃的神情很重。古凡雁表示很受伤，不是说男人就喜欢这种落差吗？“呃……修行者普遍比世俗人长寿。他们随随便便活个三五百岁都不显老。”
闫偆感叹道：“那就说得过去了，老牛吃老草嘛。”
“闫偆你个王八蛋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云钲上人很年轻，他今年的真实年纪是四十出头。”
闫偆瞪眼，“合着还是你老草喂嫩牛？”
“滚！”
古凡雁气得背过脸去。“行了，行了！”
李庸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心里还忍不住感叹，果然是人越老特么的越幼稚，这玩意儿争得有用么，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人家就好这口，管你屁事。“我问的不是这方面，你再仔细想想。”
话题重回轨道，闫偆不再取笑，古凡雁也选择暂时跟闫偆冰释前嫌，不过对于李庸的话，她又表现出茫然来。“好吧。”
李庸无奈地道：“那我就直白点问。他们这些修行秘境的人渗透到世俗界，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研究武道向修行的转职，帮助世俗武道打破体系壁垒，让世俗世界达到修行秘境的高度。”
李庸嘿然一笑，“你信？”
闫偆抢先摇头道：“反正我是不信，我只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古凡雁在两人的注视下尴尬地咧咧嘴，好一会儿之后才道：“其实一开始我也是不信的，但几十年下来，他们真的没有对我们提太多要求，反而资助了古家甚多。”
闫偆鄙视道：“所以你就被这点蝇头小利冲昏了头脑，心甘情愿地当了修奸？”
古凡雁反问道：“古家原本只有三个武道半神，在他们的帮助下，武道半神多出四位。族内的武者更是得到了飞跃的成长。古家单单是这二十年的发展，抵得上过去一百年。你管这叫蝇头小利？你闫家是没有遇上这种好事，你们若是遇上了，你闫偆敢说不会心动？”
一句话就将闫偆怼的哑口无言，他能够那么轻易地被李庸说动，说到底还不是被利益驱使。古家得到的这些利益都还看得见，他从李庸那儿得到的可才刚开始呢。“但实际上，他们并不是真的无所求，对不对？”
古凡雁默然点头，“他们从世俗招揽了很多天赋不错的武者，应该是在做武道转职修行的实验。”
“他们的实验不见得就会成功，这其中大部分人，最后的结局估计都不会太好。”
古凡雁默认了李庸的说法，事实上从云钲开始让古家帮忙招揽那些天赋武者的时候，她就大概猜到了修行者们的意图，所以她才授意古高远，不准让古家的武者参与。“这特么是把我们世俗武者当做小白鼠啊，可恶！”
闫偆骂道，忍不住瞪了古凡雁一眼。古凡雁自知这事确实理亏，主动交代道：“他们把人带到茫崖去了，但是具体在哪儿并没有告诉我。李门主若是需要，我可以暗中去查，然后设法解救这些被拐的年轻武者。”
李庸摆摆手，道：“这事可做可不做，世俗武道正好也需要认清修行秘境的残忍。他们在世俗的渗透，并非只有你古家一家，只不过你古家是最笨的，似乎从来不知道保密为何物，跳脱的太欢实，所以早就上了龙皇殿的小本本。”
古凡雁这才知道古家败在哪儿，犹有不甘地问道：“所以灭我古家，是龙皇殿的意思？”
李庸冷笑道：“怎么，你还不服？”
古凡雁颓然道：“古家连你太元门都扛不住，又如何扛得住龙皇殿？”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世俗十八个修行秘境的通道，大部分都依靠龙皇殿的镇守。要没点实力，龙皇殿能够保证世俗世界这么多年的和平？”
“十八个秘境通道？”
闫偆和古凡雁不自禁地瞪起了眼睛，华夏满打满算也才多少秘境通道，难道除了华夏，国外其他地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