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死。”
秋月灵目光落在黑色大G身上,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邱处一愣了一下,却没有往心里去,她以为秋月灵不喜欢宁宣的行径,在为那辆黑色大G担忧。“宁宣这个人自小傲气,也有点刚愎自用,并不是能够听得进去劝的那种人。我再试着喊喊他。”
说完,邱处一用对讲机接通宁宣,劝道:“宣子,给邱哥一个面子,就这样放他过去吧。别闹出了人命,今天是你祖奶奶的寿辰,见血不好。”
听到邱处一劝诫的话,秋月灵的秀眉又皱了皱,似乎蹙得更深了一点。“特么的这孙子肯定是故意的,老子加速他也加速,今天不弄死他,老子就不姓宁。”
红色跑车里,宁宣却好似已经疯了一般的谩骂起来。宁宣原本只想别一下大G,出口恶气就算了,结果他这边提速,大G也跟着提速了。最气人的是,他这超跑一时间竟然还有点追不上大G。副驾驶上,那个妖娆的女人早已经没了之前的嚣张,被突然提升一倍的车速吓得惊叫连连,两只手都紧紧地抓住了车门上的把手。无视女人的尖叫,宁宣发狠地吼道:“邱哥,你莫劝我了,今天老子非得弄他不可。不就见点血吗?都是武道中人,我祖奶奶可没什么心理洁癖。就这样,撂了。”
宁宣直接将对讲机关了,眼睛里只有那辆就挂在他前面不远的黑色大G,面目极尽扭曲,“孙贼,死吧!”
红色超跑如同怒狂的野兽,嘶吼着,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黑色大G追去。骤然间提升速度的几辆车,瞬间将后方拥堵的几十上百辆车甩出老远,前方空旷的高速路上,几辆车野兽一般的嘶鸣在天地之间回荡,震耳欲聋。黑色大G和红色超跑,一骑绝尘地驶在最前面,将剩下三辆超跑也甩在了后方。“邱哥,宁宣这孙子是真疯了,他们不会出事吧?”
看着自己的码表,常文成头皮发麻,他的车速都快一百五了,黑色大G和宁宣的车连尾灯都快看不着,那速度起码也是奔着一百八往上去的。就连玩心甚重的金子林,此时心里面也有点悬吊吊的,几人虽然都是大宗师,说起来也是皮糙肉厚,但这毕竟是在高速路上,在接近二百的车速下,两辆车若是撞在一起,宁宣不见得能够承担得起这后果。“邱哥,咱们追上去把宣哥拦下来吧,这样下去真会出事的。”
“你们拦得住他吗?”
邱处一的声音和他的脸色一样沉,作为朋友和玩伴,他该做的已经做了,宁宣一定要惹事,谁也管不住他。邱处一现在满心都是秋月灵对他的态度转变,颇有点一朝回到解放前那点意思,多年来的努力,这一哆嗦就全打了水漂。作为世家子,邱处一有钱有才有貌,从来都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但是这么多年他在感情上始终都洁身自好,哪怕裤子被人脱了,他也能在最后关头自己提起来。他一颗心全都系在了秋月灵身上,为了讨她欢心,想尽办法和花招。这次借着宁家老祖宗寿辰,邱处一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告诉秋月灵去瓮城接她,秋月灵破天荒的答应了。当时的邱处一差点乐疯了,多年的寒冰,终于被捂出一点点温度,让他如何不激动?只是此刻,邱处一毁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宁宣会来这么一出,打死都不该听他们起哄,非要跟着一起拉什么排场。现在想想也是他自己脑子一热,得意忘了形,秋月灵是那种慕虚荣在意排场的人吗?她要真是这样的女人,自己这么多年绞尽脑汁地给她制造各种浪漫,早就该俘获她的芳心了。常文成和金子林在各自的超跑里面面面相觑,他们三人虽然也出身世家,但是三个人的家底加起来也及不上一个宁家,真要让宁宣惹出了事,邱处一仗着武道天赋优越,没有任何人会怪罪他,最后锅还得他们俩来背。“邱哥,都是兄弟,莫置气,咱们还是追上去拦一下吧。以宣子那脾性,说不定真会惹出事,伤了人倒不怕,万一他自己磕了碰了,又恰逢宁老祖宗寿辰,不好交代啊。”
常文成在对讲机里央求邱处一,宁宣不会将他他和金子林放在眼里,多多少少还是愿意听邱处一的话。邱处一凝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同意常文成的央求。“宣子性子躁,脑子又不笨,他也有实力保护自己。与其费心劝他,还不如做好善后的准备。”
对讲机里传来常文成和金子林的叹息,邱处一不为所动,那也就只有起到宁宣真的没有将脑子忘在家里。只要宁宣不出事,他们到不担心其他。那辆黑色大G挂的是晋北的牌照,晋北惹不起的车牌他们心中都有数,这辆黑色大G,估计也就是普通人世家当中的富豪。这类人或许会令普通人仰望,在他们这些武道世家面前,却没有多少份量,无非是花钱解决事情而已。“他会死!”
秋月灵却在这时候,又将那句没头没脑的话说了一遍。邱处一愣了一下,心中本已生出的绝望又霍然闪过一丝亮光,秋月灵还愿意跟他说话,而且是一再提醒他开黑色大G的人会死,那岂不是说还是担心他们出事?这么说来,他还是有机会?邱处一生生压住内心喜不自禁的心情,唯恐秋月灵看出他的喜形于色,兀自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道:“没事,宣子虽然不过是中阶大宗师,但肌体打磨的非常强悍,一般的撞击或者冲击,还伤不了他。”
秋月灵扭过头来,直勾勾地看着邱处一。突然遭遇这般直白的眼神,邱处一莫名地有些心慌。追求秋月灵这么多年,两人几乎都还没有这样对视过,秋月灵从来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机会。就在邱处一稳住心神,准备好好在眼神里添点戏份的时候,秋月灵的眼角突然一动,随即闪过一抹冷笑。“我的意思是说,他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