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伯庸说出,胡氏是他杀的的时候,围观群众顿时炸开了锅。“不可能!”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苦主又变成了真凶?”
苏老太太也是尖叫一声,“你在胡说些什么?”
苏仲康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冲了过来,想要捂住苏伯庸的嘴巴。砰!陆允狠狠地一脚将人踹了回去,“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本来打算给你们留条活路,你们却非要自己作死,就别怪我这个赘婿心狠手辣!”
“那天晚上,阿堂偷了我的银子,我与夫人吵了起来……”苏伯庸两眼呆滞,木讷说起了杀死胡氏的整个过程。“逆子……逆子……你在胡说什么,快拦住他!”
苏老太太捶胸顿足。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搬倒了苏环儿,拿回了苏家的财产,眼看着就要盖棺定论,却没想到苏伯庸说出了真相。“大人、大人,我儿从小便患有失心疯,他的话,不能当真啊!”
别说别人,就连曾经那么支持他们的围观群众,也是义愤填膺。“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你把我们耍得团团转,骗了我们多少同情的眼泪!”
“你这个人渣!”
“连自己发妻都忍心下得了手,你真是禽兽不如!”
“打死他!”
下一刻,烂菜叶、臭鸡蛋,夹杂着石头瓦块扔了过来。苏伯庸被砸得鼻青脸肿,从疼痛中惊醒,被眼前愤怒的群众吓傻了。“怎么了?”
王知县一拍惊堂木,“大胆恶徒,欺骗本官,构陷自家子侄,轮罪当诛,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一群衙役冲了过来,将苏伯庸五花大绑。苏伯庸魂飞魄散,怎么也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把事情的真相给说了出来。“娘、娘、你救救孩儿,救救孩儿!”
苏伯庸被反剪着双手,跪在地上,“妖术,一定是妖术,这个赘婿,他会妖术!”
王知县此时可谓如堕冰窟,浑身从脚趾尖,冷到了头发稍,稍有不慎,便会跌落万丈深渊,永无翻身之日。“竟然犯人已经自动认罪,本官宣布,苏氏环儿,无罪释放!”
闻言,苏颜喜极而泣,急忙跑了过去,心疼的把苏环抱在了怀里。“妹妹……”陆允盯着王知县,冷笑连连。王知县心底发麻,刻意避开陆允的视线,啪的一拍惊堂木,“退堂!”
陆允哈哈大笑,“知县大人这么着急着要往哪里去?小民刚刚可是咆哮过公堂,还辱骂过知县,大人难道就不想追究?”
“哼!”
王知县故作镇定,“本县身为江都父母官,怎么可能连这点儿容人的心胸都没有?”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陆允上前两步,“杀人的案子是澄清了,还有那伪造契书呢?大人该不会就这么走了吧?”
王知县脸色铁青,快步来到陆允面前,“小子,你最好是见好就收,我这个知县,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陆允哈哈大笑,“巧了,我这个人就是犯贱,偏偏喜欢惹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人物,今天这事儿,不死不休!”
“好!好!好得很!”
王知县目露凶光,“来人,苏氏赘婿,咆哮公堂,蔑视武朝律法,立刻拿下,如遇反抗,就地格杀!”
江都县衙顿时乱成一锅粥,围观群众纷纷往后退去,却也掩饰不住眼中兴奋的目光。今天这热闹看得,值!这阵仗,比那戏文里过瘾得多多啊!众衙役一拥而上,将陆允团团围住。燕七护着苏家姐妹,陆飞兴奋的舔着嘴唇,战意盎然。“哥,能不能弄死几个?”
陆允啪就是一巴掌,“又没有生死之仇,都是一些端人碗、服人管的炮灰,杀什么杀!”
“哦哦哦!”
陆飞连连点头道,“那弄残几个问题不大吧?”
陆允无语了,这货怎么这么暴力,动不动就死弄死弄残,难道就不能好好的以语言感化!朱县丞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去,回来的时候,带着一队牢房的差拔,也围了上来。甚至连县尉的捕头,也都站到了牛兴德的对立面。大战一触即发!“慢着!”
通判段大人一声厉喝,“不就是区区一纸契书,要弄得血流成河吗?”
王知县却正气凛然的说道:“此人诋毁朝廷命官、咆哮公堂,还想以武力拘捕,性质何等恶劣,若不能将其法办,我武朝威严何在?”
王知县一脸正义,加上卖相俊郎,此时此刻手持知县印玺,派头确实不错。不少民众都被王知县的气势蛊惑。“知县大人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啊!”
“也难怪,知县大人对那个赘婿可谓忍让再三。”
“那小子是有些得寸进尺了,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民不与官斗啊傻逼!”
见民众的舆论倒向自己,王知县嘴角微微勾起。通判段大人一脸凝重,“王知县,你连本大人的话也不听了吗?”
“拿下此贼,下官再向通判大人赔罪!”
王知县手臂一挥,做了动手的命令。看着如同潮水般涌来的人群,陆允咧嘴笑了,啥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唰!手臂一挥,一枚褐色令牌高高举起。“这是……监察院的令牌!”
众衙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如同遭遇雷击,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牛兴德热血沸腾,麻蛋,终于有人也尝到了老子当时的心情。“不可能!”
“一个赘婿怎么可能和监察院扯上关系?”
“一定是假的。”
王知县浑身颤抖,知道今天是惹着祸事了,心中不禁暗骂,王八蛋,有监察院给你撑腰,你特么早说啊,非要扮猪吃老虎,装逼好玩吗?事到如今,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不是陆允死,便是自己亡。“好大的胆子,不仅伪造地契文书,连监察院的牌子也敢伪造,你是有几个脑袋砍的,给本官拿下。”
王知县指着陆允,如临大敌,“谁能拿下此人,本官奏上吏部,连升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