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桅此番看着,也再说不出什么言语,只是那么说道:“凌大哥,没有,我没有伤心,只是惊喜,惊喜与你竟然能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而且还能有机会护得我的周全,没有使得我落入朱子恒之手。”
凌羽听到这里的时候,脸色上的那份情绪,顿然间就僵硬了下来,自己虽不知晓,这两年之中桅儿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但是却也能听说得到,朱子恒对她的那百般纠缠,这么想着,也是就那么开口允诺道:“桅儿,你莫要担心,以后定然不会有任何其他人,能在这中间勉强你去做那些,你不想做的事情。”
这么说着,也是尽可能的安抚着她的情绪,最后拉着她在花园中坐定之后,就看到了她那百般探究的神色,自然是清楚的知晓,在此等状况之下,她想要问自己些什么。顿了顿之后,便也是就那么直接开口说道:“桅儿,其实我之前离开,确实是有我不得已的苦衷,我在之前接到了圣旨,说是边境之处,有敌国军队来犯,而皇室之中,又没有能够派出去合适的将领。”
“所以在那样的处境之下,我不得不临危受命,带着颜朔就直接去了军营之中,带兵行军打仗,但是之前因为灵溪的事情,你对于军营中的那些处境,也定然是有太多清楚的地方,我在离开之时,并不能确定,我出去之后,会面临的是怎样的状况。”
“更不知道,敌国来犯的军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实力,所以在这百般无奈之下,我担心自己会死在战场上,虽然心中不舍,但是也不想你,因为我的离开,而在这些事情上,格外伤心,更不想你在这个时候,因为我而丢了,你本来应该有的那些生活。”
“不管是客栈还是秀坊,在你的经营之下,都变得越来越好,甚至于成了这整个县城之中,一个别树一帜的建筑之处,而且有那么多人会支持着你,虽然我心中担忧,但是也觉得,你和伯母能够很好的应对,这中间的许许多多的事情。”
“而我也不知,这些事情,在那个时候,究竟应该如何开口,毕竟战场之上,我终究没有办法带着你,一同前去,而若是要我和你当面告别,说出这些要去征战之语,怕是你也没有办法,能在这其中一时半会儿冷静下情绪。”
“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就那么留下书信一封,字字句句之中,都是我对你的那份真切情意,但是我又不想你,因为那些情谊,而过分的束缚自己,而我之前只知晓,此次战乱格外惨烈,也不知究竟会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把这中间的许多事情,尽数解决。”
“所以只能是在那其中说到,如果两年内我死了,那么就让你改嫁,不再因为我的事情,而在这中间过分的伤心,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委屈你了。”
陆灵桅听到这里的时候,泪水就那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自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应该感谢凌大哥,对于自己的那份宠溺和关切,还是应该厌恶他,不相信自己,没有在最开始的时候,把实情说与自己听,让自己在很多时候,都是那般埋怨于他。这么想着,也是越发的难以把那份委屈压抑,就那么直接说道:“凌大哥,你可知道,你若是最开始,就和我说出这些事情的话,我再后来的时候,定然不会对你多方埋怨,也会那么安安心心的等你回来,不会过分的去质疑自己,究竟是在这中间做错了什么,让你难以忍受。”
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变得越发的哽咽,只是同时确实能感受到,凌羽不住的轻拍在自己背后的手,顿了顿之后,便是一边哭着,一边担忧的问道:“凌大哥,在战场之上,是否是格外艰险呢,看你这一身的装扮,定然不可能是那么轻易的,就能够回来的吧,之前的那些事情,都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只要你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凌羽听着她这反反复复强调的几句话,心中的那份酸涩之感,自然也是油然而生,顿了顿之后,就紧接着那么解释道:“桅儿,其实在战场之上,有那么多兄弟们与我一同拼杀,而且心中还想着,我一定要活着回来见你。”
“有这样的信念之后,就会觉得,不管是在战场遇到怎样的困境,都有能够再站起来与之拼杀的勇气,也不会害怕在这中间会有什么苦难,就算是流血又有何妨,只要能够活着回来见到你,只要能够看到,因为我的守护你变得更好的生活,你可以有一隅安心安宁之感,对于我来说便也足够了。”
陆灵桅听到这里的时候,越发的哭的难以抑制,自己之前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从来不知道,看着凌羽的那份宠溺之感,便也是就那么趴在他的怀中,尽可能的感受着他身上的那份温度,安慰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再因为过往的种种,而觉得心中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两人就在花园中一直坐着,不管陆灵桅在这中间会问些什么,也不管会提出什么要求,凌羽都会在这中间,清清楚楚的把这许许多多的事情,都给她解释出来,满足着她心中的那份想法。其实这所有的一切本不是那么必然,但是这么做,一来是为了让她宽心,二来也是想要,她能够融入自己的生活当中,不会再让她生出那种自我质疑的感觉。而陆灵桅这么听着,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就觉得凌大哥还是自己的之前认识的那个凌大哥,在这中间并没有改变过分毫。这么想着,两人也是就在这么半日之间,打开心中的那份心结,陆灵桅最后只是趴在他环中喃喃地说了一句:“凌大哥,只要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就好。”
两人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之后,就变得和睦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