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那么乖巧的配合唐无忧演戏。“是的父亲,您想也知道,唐无忧有什么资本能让皇上看上眼呢?倒是女儿我,昨晚跳了一支舞,让皇上赞不绝口,还说要赏我呢,那些同仁们的女儿估计也是认错了,以为我才是真正的唐家大小姐,所以才传出了这样的话。”
唐安半信半疑,但在心里,也觉得唐无忧是比不上唐嫦月的,若是唐家要出一个皇妃,这个人也该是唐嫦月才对。他这么想着,难掩失落的说,“唉,我还以为是真的,若是真的,哪怕皇上喜欢的是唐无忧,也能为咱们唐家争光啊。”
唐嫦月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父亲放心,女儿一定会努力,就算不能成为皇妃,太子妃的位置也绝对非女儿莫属。”
日子转眼过去两三天,凤旭来到卿竹阁时,看到唐无忧眼下明显的青黑,不免有些惊讶,“你近几日都不曾好好休息的吗?”
唐无忧无力的看了他一眼,道,“自从百花盛会后,我整日陷在皇上不知何时就会再次召我入宫的恐慌中惴惴不安,哪能睡的好觉?”
凤旭难得的逗弄了她一句,“嫁入宫中也未尝不好,你成了皇妃,这天下除了父皇,没人再敢欺负你。”
唐无忧微笑,“原来德安王想让我做你的长辈?”
凤旭:……他清了清嗓子,道,“先不闲聊,我今日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要同你说,你可知那天派人去刺杀你的人是谁?”
唐无忧兴致缺缺的用手指戳了戳盘里的橘子,“知道,是皇后。”
凤旭挑了挑眉峰,“你倒是聪明。”
唐无忧说,“那天皇后都闹成那样了,用脚趾头猜也猜的出来,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见你一面就要杀你吗?”
“姬无双,”唐无忧皱着鼻子,“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你有必要一个一个的问吗?直接说重点不行吗?”
凤旭摇头失笑,“是我低估了你,好吧,那我就直说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皇后对你的敌意,主要来源于姬无双,我与姬无双只见过几面,对她并不了解,但也知道,她在世的时候,父皇是相当宠她的,她死的时候,父皇也消沉了很长的时间。”
唐无忧撇撇嘴,心里暗讽,皇上的恩宠就是杀她的刀,而且那么深情又如何,看到一条一样的红裙,不还是移情别恋了。她问,“这姬无双这么受宠,后宫里肯定有很多人都想要让她消失吧?她的死,是不是别人动的手脚?”
“她的死因对外宣称是得了病,可是那天皇后在父皇面前说的话,让我觉得,姬无双的死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这几天,我找了几个曾经侍奉过姬无双的老人,还有当年给姬无双问诊的太医,仔细盘查之下,终于发现了端倪。”
姬无双死前有一段时间总是失眠,后来有人送了她安神助眠的熏香,她用了一段时间后,失眠的症状果然有所缓解,就在这一年的年尾,姬无双渐渐精神不佳,瘦的形销骨立,最后病入膏肓,离了人世。唐无忧立刻问,“那香是皇后送的?”
凤旭摇头,“不是,是另一位贵妃,但一层一层往上查,就会发现,这根还是在皇后身上。”
唐无忧恍然,随后脊背一寒,她感叹道,“后宫的女人真可怕,个个都是玫瑰骷髅,吃人不吐骨头。”
凤旭掸了掸衣摆,不置可否,“暂且不论你到底入不入宫,皇后已经盯上你了,你已然身处危险之中,要想脱身,必须得揭穿皇后的真面目。”
唐无忧凝神想了想,说,“我有一个主意,你且听听看。”
床上的人呼吸浅淡,凤弘放轻了动作坐到榻旁,看着那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留下一小片阴影,高挺鼻梁下的嘴唇干裂,没什么血色,他心疼不已,轻轻的唤了声,“旭儿……”凤旭缓缓睁开眼,看到凤弘时下意识的就要起身行礼,被凤弘拦住了。“你好生歇着,那些虚礼就免了吧。”
凤旭嗓音沙哑,“父皇,您怎么过来了。”
“听闻你不舒服,朕担心你,是不是那毒……”凤旭不欲多言,凤弘只得跟他说些别的,说着说着,就觉得眼皮格外沉重,凤旭忙说,“父皇日理万机,肯定累了,快在这睡一会再回宫吧。”
凤弘没拒绝,他昏昏沉沉的睡了,半梦半醒间,觉得自己像是入了什么仙境,周身烟雾缭绕,什么都看不清,只能依稀辨别出自己面前有一扇屏风,屏风后藏着一个红色倩影。他揉了揉眼,正欲上前探个究竟,就听那倩影竟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还幽怨的喊了句,“皇上,妾身死的好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