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鬼谷子又来了。唐无忧看了看四周,皱着眉头说,“你现在可是个通缉犯,一直在我们唐府出现算是怎么回事?”
鬼谷子竟有些委屈的说,“那你答应拜我为师不就得了吗?”
“不可能,就像你说你不会给德安王看病一样,现在我也同样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鬼谷子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咬咬牙说,“那如果我愿意给德安王看病,你是不是就会答应我了?”
唐无忧斜睨了他一眼,说,“不稀罕,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厉害的医者,贤德圣僧说了,真正的神医过段时间就要来了,人家可没你这么多怪毛病,医术还很厉害,最重要的是,救人也不需要报酬。”
她一顿冷嘲热讽,岂料鬼谷子听完竟哈哈大笑,“什么神医啊,我告诉你,那个跟贤德圣僧说会来给德安王看病的‘神医’,也是我假冒的!”
唐无忧一怔,想起他昨天说的为了好玩的话,心里越气,面上越冷。鬼谷子见她表情阴郁,赶紧止了笑声,跟她说,“别生气啊,我这不是都答应了你,会给德安王看病吗?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尽量满足你。”
唐无忧无语之极,但随即一想到凤旭那失落的神色,她抿唇思索半天,最后终于开口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给德安王看病,我就拜你为师。”
“成了!”
鬼谷子笑的红光满面,迫不及待的说,“那你赶紧叫那小子过来吧,我现在就给他看看!”
凤旭收到冬意的传话,来了卿竹阁,看到坐在唐无忧身边的小老头,温和的表情瞬间冷到了极点。“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本王面前!”
唐无忧在他出手之前拦住他,对他说,“你先别激动,这个人说不定真的能帮到你。”
凤旭冷哼一声,“一个江湖骗子,凭什么帮我?”
唐无忧解释道,“他不是骗子,虽然不是神医,但到底也是个有名的医者,他是怪医鬼谷子。”
凤旭这些年来遍访名医,自然是听过鬼谷子的名号的,但他受过一次骗,这次显然警惕了许多,不敢再轻信鬼谷子的话。他拧眉冷静的问,“你用什么来证明你的身份?”
鬼谷子撇撇嘴不理他,而是对唐无忧说,“徒弟,这病到底还看不看了?”
凤旭讶然,“他为什么叫你徒弟?”
唐无忧叹了口气,“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先过去让他给你把把脉吧。”
凤旭被唐无忧拉了过去,坐在鬼谷子的身边,鬼谷子像个患了多动症的孩童一般,一边把脉一边抖腿。唐无忧正要让他认真一点,就见鬼谷子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她呼吸一紧,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生怕他下一秒就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凤旭显然也很紧张,他深邃的眉目里满是焦虑,待鬼谷子收手时,他竟然都没敢开口询问结果。还是唐无忧问,“怎么样?有办法解决吗?”
鬼谷子在他们二人期待的目光中缓慢的摇了摇头,道,“时间太久了,都已经在他的身体里扎根,与他的血脉纠缠在一起,根本分不开,那蛊虽然能帮他尽量压制着毒性的散发,但毕竟不是解决的办法,现在他还年轻,所以症状不明显,再过个十年,他这身体就麻烦了。”
凤旭舔了舔嘴唇,艰涩的开口问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鬼谷子道,“没有。”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凤旭耳边轰鸣,心跳频率越来越快,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他僵直的脊背弯曲了,唐无忧心疼不已,捏了捏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做到感同身受,尤其是在病痛面前,那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走向枯竭的感觉,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的做到释然呢?两人之间的气氛悲伤沉闷,鬼谷子挠了挠头,说,“不过有一个东西,倒是能救他。”
两人眼中熄灭的光又瞬间亮了起来,异口同声的问,“什么办法?”
鬼谷子说,“这世上有一个仙人丹方,可以解百毒。”
唐无忧松了一口气,笑了笑,但又皱眉埋怨道,“既然有房子,你刚刚还吓我们干嘛!”
鬼谷子很是无辜的说,“谁吓你们了?我是说我没有办法,但没说别人没有办法啊!”
唐无忧:……凤旭也无奈的笑了,他脸上的血色都被鬼谷子吓得褪尽了,这会儿仍是苍白,他问,“那仙人丹方在何处?”
鬼谷子捋了捋胡须,道,“仙人丹方之前流落民间,后来被一个江湖人士找到,交由天宗府保管。”
凤旭一听,原本浮现的几丝笑意又消散了个干净,“天宗府凌驾于皇权之上,不受任何人控制,我该如何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