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寻欢也是你的儿子。”
上官谟宸摇了摇头,“他不行,虽说皇家的人都很薄情,但是太过薄情寡义也不是好事。”
“那你怎么就能断定我可以?”
上官谟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可以的,在这没有见到你之前,朕也是这样想的,如果非要在朕的血脉之中挑选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的话,那个人,毋庸置疑一定是你。”
凤旭听他这样说,觉得他这没来由的笃定,荒谬之极,甚至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恐怕是高看了我,我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不要把对我母亲的亏欠转移在我的身上,这样对她对我都不公平。”
“就算以前是朕多想了,但是当真正看到你的那一刻,就知道这没有赌错,你就是最合适的那个继承人。”
凤旭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唐无忧,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说这些话。上官谟宸似乎也看出他的不耐烦,也知道此事急不得,便对他说,“既然你是朕的儿子,就没有在外面生活的道理,今日既然进了宫,就不必再走了,留在宫中,住一段日子吧。”
他停顿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趁朕现在还活着,虽然咱们父子之间没有多少情分,但朕怎么说也是赐予了你生命,走之前让你尽尽孝道也不为过吧?”
凤旭压根不在意,只要他能将唐无忧和赵子安平安的带回去,在宫中住几日也无妨。正好他还可以和唐无忧多多见面。唐无忧听说皇上要召见她,原本还以为是为了楼寻欢受伤的事情。当她看到凤旭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怔愣在了那里。凤旭主动走到她的面前,唐无忧的手指动了动,还以为他要来牵自己的手,可是凤旭并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墨瞳似乎淹没了他翻涌的情绪和难以言说的情感,他动了动嘴唇,开口道,“楼寻欢没有为难你吧?”
唐无忧眨了眨眼睛,抬起手来摸了摸他雪白的发,问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眼眶通红,说话的语气哽咽,几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凤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皱眉问她,“你的舌头怎么了?”
上官谟宸看着他们两个情深意重的模样,轻轻地干咳了几声,对他们两个说道,“看来你们两个有很多的话要说,也不太方便让朕听到,正好旭儿以后就要在宫中留宿,让何宜良带着你们去承乾宫吧。”
唐无忧和凤旭压下心中激动的情绪和诸多的疑问,跟在何宜良的身后往承乾宫走去。他们两个并肩而行,却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唐无忧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回想起以前两人同行时,凤旭总是将她的手包在他宽大的手掌之中,内心酸涩不已。看来他还是怪自己的吧?他们两个之间已经产生隔阂了吗?他的头发又为什么会变成那样?难道是楼寻欢给他吃的那副药提前发作了药效?她有太多的问题堵在喉咙处,噎得她喉咙发痒,内心焦灼不安,连心跳都跟着乱了节奏。一路无话。终于到了承乾宫,何宜良为他们两个开了门,然后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对他们说,“您二位先聊着,过会儿咱家会带些伺候的人过来,有什么需要吩咐的您尽管开口。”
凤旭颔首致谢,何宜良很是贴心的又为他们两个关上了门。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唐无忧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头发怎么会全都变白了?!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凤旭见她如此急切,眼神不由得柔和了几分,说道,“我没事,你不用在意这个,先告诉我,你的舌头怎么了?”
他稍稍靠近了些,发现唐无忧的脸颊两边似乎还有些淡淡的淤青,看那痕迹像是手指印。他皱着眉说,“是不是楼寻欢?”
唐无忧咬了咬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凤旭的脸色瞬间阴沉的如同暴风雨要来袭,“他敢这么对你……”唐无忧见他要去找楼寻欢算账,赶紧拦住他,说,“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也讨回来了。”
凤旭想起上官谟宸说楼寻欢受了伤,看来就是出自唐无忧的手笔。他怒火中烧的心情得到暂缓,低头看向了唐无忧抓着他手臂的手。唐无忧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但随后又后悔了。他们两个是拜过堂洞过房的夫妻,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抓个胳膊怎么了,她凭什么要躲?凤旭见她松开手,眸色也深了几分,没想到唐无忧紧接着又抓了上来,而且比刚刚抓的更紧了。“该你说了。”
凤旭垂眸看着她,说,“那日从你们的婚礼上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唐无忧心里一痛,说道,“对不起凤旭,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心里压着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眼泪一颗颗滚落出眼眶,砸在凤旭的衣袖上,“楼寻欢威胁我,说他之前给你吃的药有问题,你必须得赶紧服用落阳雪,否则唔……”她带着哭腔的话还没说完,凤旭就隐忍不住的低头吻了下来。这时隔了一个多月的吻带着难以言表的迫切和爱意,凤旭将她的唇堵得严丝合缝,肆意的在她口腔中掠夺着津液,轻轻的舔舐着她舌头上的伤口。唐无忧被他舔的发痒,很快就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又不舍得将凤旭推开,只能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后颈,安抚着他躁动的情绪。这种安抚显然有用,凤旭终于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暂时放开了她。唐无忧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被凤旭蹂躏的通红的唇瓣诱惑着凤旭再一次去品尝,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唐无忧就踮起脚尖,仰起头来主动吻了上去。凤旭血液里似乎着了火,如火燎原之势烧的他没了理智,揽着唐无忧的腰肢让她贴的自己更近,加深了这个想念了一个多月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