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逝去,转眼过去了一个多月,唐无忧试药的进度很快,这都要归功于鬼谷子和白若停二人的智慧。若不是他二人将十几种毒药浓缩在一起,唐无忧试药需要的时间只怕要比现在多上一倍。唐无忧坐在床上凝神调整自己的气息,一股暖意周身游走,她身体里毒素汹涌,唐无忧适应着身体里微妙的变化。打坐了片刻,唐无忧睁开眼睛,她深深地吐了口浊气。“想不到服下这么多的毒药,反而让我的体质越来越好了。”
唐无忧伸手拍了拍自己的二头肌。现在她浑身充满力量,感觉能徒手打死一匹狼。唐无忧坐在镜前替自己梳妆,她未扎发髻,只是简单的拿丝带将长发竖起。屋外阳光明媚,鸟儿啼声清脆,唐无忧心情尚可。昨日她给了涂家一个下马威,涂兰短时间是不敢再来招惹她了,唐无忧行至碧波亭,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唐无忧定睛看去,是三生在碧波亭谈琴,他看起来很认真,唐无忧只看到他的背影,“他怎么会在此处弹琴?”
唐无忧走了过去,她眉头微蹙,三生是不是遇上什么伤心事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唐无忧伸手拍上了三生的肩膀,她打乱了三生弹琴的节奏,只听琴声随着“铮”的一声戛然而止。唐无忧抬眸向对面看去,几位大臣正在碧波亭内,他们用错愕的眼神看着唐无忧,唐无忧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将三生肩上的手伸了回来,又给了三生一个询问的眼神,三生耸了耸肩。“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一众大臣起身跟唐无忧行礼,唐无忧轻咳一声,正了正身子,“诸位平身,不知诸位为何会聚在碧波亭下?”
唐无忧扫了众人一眼,她发现没有平日和涂翼走得亲近的人,她大概也猜到了到底什么事。“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召集我等来此,还未说是什么事,不知皇后娘娘此番前来,可是有有事交代?”
魏青山回话的时候态度恭敬,他脸上笑容不减,看上去很和善。唐无忧总觉得魏青山和赵子安的性格应该是相似的。“本宫只是途经此处,被琴声吸引才过来瞧一瞧,不想诸位大人在此议事,本宫还是先行一步了。”
唐无忧转身,却迎面撞上了带着宫人前来的凤旭,“皇后这是上哪儿去?既然来了,便在这儿吧。”
凤旭眼神之中透着一股生疏,他实在不知道和亲的事要如何跟唐无忧开口,索性今天借着跟诸位大臣讨论和亲之事,也让唐无忧有个心理准备。唐无忧并没有察觉到凤旭的异常,她只知道她现在身在皇后的位置上,若是凤旭需要她这位皇后做什么,她会给足他面子的。众人入座后,凤旭吩咐三生再弹一曲。三生琴艺高超,琴音激昂,节奏紧凑,曲中似乎有浓浓的愤怒和不甘。凤旭来到此处没跟诸位大臣商量什么朝廷要事,反倒让他们在这儿听曲,多半是这曲子跟接下来要说的事息息相关。一曲结束,三生伸手抚上琴弦,抹去了余音。几位大臣面面相觑,凤旭不紧不慢地吹着手中泡好的龙井。“不知诸位爱卿觉得这曲子如何?”
凤旭浅尝一口龙井便将杯子放下,他漫不经心的观察这些人的神色。唐无忧不太明白凤旭此举究竟意欲何为便不说话,只在一旁静静听着。“老臣认为此曲曲调激昂,琴音波澜壮阔,实在是首难得的好曲子,不知此曲唤作何名?”
张功业向来花言巧语,擅长溜须拍马,若不是念着此人在军事上有些真本事,凤旭早就让他革职耕田去了。“此曲名叫功成名就,朕听着不错,便让三生弹这一曲给诸位听听。”
魏青山在一旁蹙着眉,他在猜测凤旭到底想做什么。“魏大人觉得这首功成名就如何?”
魏青山突然被点到名字,他微微一愣,随即上前几步行礼。“老臣对音律不甚精通,不过此曲听起来颇有几分杀戮之气,陛下觉得如何?”
凤旭轻声笑了笑,“魏青山啊魏青山,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朕没看错你。”
“不错,若是功成名就自然少不了杀戮,这曲子的确是战歌。”
凤旭语气轻松,大臣们却不敢放松。若说赵子安和项莫是凤旭的左膀右臂,那三生和魏青山便是凤旭的军师。三生胜在年轻,智慧又不输魏青山,魏青山才没有常伴君侧。“朕的看法同魏大人的看法一致,近日,朕收到了一封拜帖,还请诸位瞧瞧。”
凤旭往袖子里摸了摸。唐无忧坐在一旁,她没觉得他们议事有何不妥,反倒是发现其中一人贼眉鼠眼,行迹鬼祟,好奇之下,唐无忧便多看了两眼。神色异常这人唐无忧认识,她眉头微微蹙了蹙,仔细的回忆着这人是谁。三生接过凤旭手中的拜帖,从魏青山的位置让他们传阅了一遍,又由三生送回了凤旭手中。“大燕国提出和亲,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魏青山想弄清楚凤旭是怎么想的再发表意见,免得惹了凤旭不痛快,脑袋搬家。唐无忧听到和亲两个字的时候,耳朵突然“嗡”的一下,什么都听不到。和亲?大燕国要和北凤和亲?那北凤谁要和亲?是凤旭吗?唐无忧诧异的转过头,她看向凤旭的表情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诸位也都知道,朕与大燕国如今是水火不容,此时大燕国派人来和亲,朕得顾及天下黎民,这才左右为难,希望诸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法。”
凤旭知道,此刻唐无忧炙热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他不敢看唐无忧脸上是什么表情,生怕从她眸子里见到失望。他答应过她以后不会娶别人,不过现在他已经食言了。碧波亭四周都有植被,此处虽隐蔽,却也不是没人知道。此时一道身影立于碧波亭植被之外,来人正竖着耳朵听着碧波亭里的动静。“他们在说什么?怎么什么都听不到?”
涂兰提着裙子往草丛里多站了两步,一旁的婢女则扯着她的袖子怕她摔倒。涂兰踮起了脚往旁边挪了挪,里面的人她倒是能看得清,只是他们究竟说了什么,涂兰一个字也没听见。“娘娘,我们还是快回宫去吧,此事若是让陛下知道,可是死罪一条啊。”
小奴婢很是紧张,她跪下来乞求涂兰跟她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