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无忧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两位师傅的眼神也有些失望。“师傅,你们都多大的人了,人家叫你到府里去医治,你们就去吗?怎么这样好心?下次你们若是再被别人绑走,我可不管你们了。”
唐无忧说的跟真的似的,不过只有凤旭在一旁偷着乐,他知道唐无忧说的只是气话。她生气了,两位师傅则认真了起来,纷纷说好话讨她开心。“徒儿别生气,为师再告诉你一件事,你肯定感兴趣,我在那儿的时候常听闻他们在讨论什么大官儿,似乎跟涂翼有关系,反正不是涂翼,就是涂翼的某些手下,听得不慎真切,但是确有其事。”
鬼谷子面色凝重,他很快便转移了话题,唐无忧看向凤旭,凤旭摸了摸下巴。他不知道何人布置的如此缜密,竟然连凤鸢叛变的这一步都算到了,若是凤鸢叛变,必然要解毒,没有两位神医,凤鸢便不可能解毒,好心计。不过好在,现在两位师傅总算安然无恙的归来了,“师傅,我等有一事相求,还望两位师傅答应。”
凤旭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行礼,鬼谷子和白若停抬了抬头,“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是大燕国来的九公主,那小丫头被凤萧下了种奇毒,现在等着二位救命呢。”
鬼谷子和白若停同时看向坐在一旁的唐无忧。唐无忧耸了耸肩,“看我做什么?我只知道毒药的特性,却未听过这毒药究竟是什么,而且这毒到现在都没发作,的确是徒儿无能。”
片刻后,鬼谷子问起,唐无忧又将凤鸢从前描述那药丸的特性说了一遍,鬼谷子捋了捋胡子,白若停脸上没什么变化。“这样的毒药丸并不算突出,还是等我们两个见过你说的那个小丫头再说吧。”
唐无忧点了点头,而后一行人便藏到了唐无忧的房间里。在这之前,唐无忧命安远去石榴园里采些没成熟的石榴回来,就这样安远被支开了。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唐无忧才将凤鸢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见两位师傅。“皇后娘娘,不是说有副神奇的画,想跟我一起看吗?画在哪儿?”
凤鸢疑惑的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好看的画。唐无忧咳嗽两声,反倒从她床上后面走出来四名男子,凤鸢瞪大了眼睛刚要尖叫,唐无忧却瞬间捂上了她的嘴巴。“别说话,他们是来帮你解毒的。”
凤鸢匆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唐无忧将手挪开,又将凤鸢安置在床上,凤鸢伸出两条胳膊,她将两条胳膊分别递到了鬼谷子和白若停手中。他二人把了片刻的脉,又看了看凤鸢的头皮,然后得出了统一的结论,“是蜘蛛布网。”
两道齐齐的声音响起,唐无忧却疑惑了起来,“师傅,蜘蛛布网是什么样的毒?徒儿从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白若停笑了笑,“你当然没听过了,这是大燕国民间流传的一种剧毒,除非有解药,否则等下毒之人将毒催发,中毒者会很痛苦的死去。”
凤鸢紧张了起来,她眉头皱着,很是担心,唐无忧看了凤鸢一眼,而后又将视线落到了鬼谷子和白若停的身上。“二位师傅可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鬼谷子轻哼一声,“你忘了你的两位师傅的名号了吗?这点毒我都不屑出手,让他来吧。”
鬼谷子双臂还在胸前,他到桌子边的凳子上坐下,倒了杯茶水,自顾自的喝了起来。白若停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蜘蛛布网倒是不难解,不过过程所需要的时间有些长,依照如今马上要和亲的情况来看,时间显然有些来不及。”
唐无忧和凤鸢的眸子同时暗淡了下去,三生和凤旭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毒不那么方便解,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否则凤萧也没必要下毒了,况且二位师傅在,他们不需要担心。“除非……”白若停为难的皱着眉头,他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和唐无忧说。唐无忧期待的看向白若停,“师傅,除非什么,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办法?”
白若停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凤鸢,面色之中有些许的为难,“除非有人愿意同她承担此毒的一半痛苦,这样便可以缩短你的治疗时间,被转移的人,必须有充足的时间让我治疗。”
鬼谷子一直坐在旁边喝茶,一言不发,这种毒即便是让他来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让我来吧,我身体里已经有了那么多种毒素,多一种也不多。”
唐无忧不介意付出一下下,可鬼谷子不同意。“不成,你身体里的毒都是我掐算好的,多一种不成,少一种也不成,这会儿将蜘蛛布网转移到你身上会发生什么事,谁都无法预料。”
凤旭本想替自己这个小妹妹承担下来的,可他体内也有寒毒,跟唐无忧的情况差不多。三生刚要开口,门却被一脚踹开了,赵子安匆匆走进来,又将房门关上,“让我来吧。”
他凝重的看着唐无忧,唐无忧怔了怔,“你行吗?”
唐无忧的质疑没有任何道理,只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赵子安没回答,他走到了床前,认真的保证。“就算全部转移到我身上来也没问题,我这么身强体壮的,一时半刻死不了,我也有足够的时间让白师傅替我治疗。”
“我看也是,相比之下,你是在座这几人里,身体还算不错的一个。”
唐无忧点头品评了一番。“凤旭的情况也比较复杂,此事由你承担起来,尚算安全。”
鬼谷子云淡风轻的发表着意见,唐无忧抬头看了看赵子安。“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赵子安点了点头,他目光坚定,唐无忧转头又看向了白若停,“师傅,转移此毒可有什么风险?”
白若停摸了摸下巴,“若说风险,便是会引发一次毒发,但只有被转移的人痛苦。”
白若停不在乎被转移的人是谁,反正他只需要施展自己的医术便可。无论是被转移的人,还是需要转移的人,他们同他的关系都不密切,若不是看在自己徒儿的面子上,他未必有兴趣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