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皇妃出门便将让她当众舞蹈一事,算在了唐娥月身上,若非唐娥月撺掇,皇上怎么可能让刚册封为贵妃的她。给群臣跳舞作乐。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唐无忧耐心的听着周围的大臣议论唐娥月。仔细一听,唐无忧倒是有些意外了,想不到唐娥月还真有些本事。当初狼狈逃走,如今摇身一变,倒成了大燕国圣女,还成了凤萧的宠妃,如此变故,也不知道她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你说唐娥月突然出现在这儿,会不会跟你我有关?”
唐无忧这么一问,凤旭反倒侧过身来蹙了蹙眉。“夫人的意思是,唐娥月是冲着你我而来,莲皇妃册封的事,也是她一手策划?”
唐无忧她点了点头,心中很是欣慰,不必她多说,凤旭便明白自己心中所想。“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既来之,则安之,夫人还是安心吃葡萄吧。”
凤旭递了颗圆溜溜的葡萄到唐无忧嘴边,唐无忧一口咬到了嘴里,葡萄汁在唇齿间肆意迸发,芬芳的气味在舌尖留连,口感极好。唐无忧对宫里的葡萄简直爱不释手,每每参加宴会,总是喜欢拿着串葡萄品尝。趁着众人享受宴会的热闹,海棠端了杯酒,走到了凤旭身旁,“王爷,这杯海棠敬您。”
海棠模样害羞,她捏着酒杯的手看起来十分柔软,唐无忧瞧了瞧海棠,又瞧了瞧高座上的凤萧,而后一副生闷气的模样。唐无忧将手里的一串葡萄不悦放到盘子里,就连看凤旭一眼都不愿意了。“美人敬酒,本王岂有不喝之理?”
凤旭斟了一杯酒,举杯同海棠示意了一下,便喝了下去。海棠还想再说些什么吉利话,讨凤旭高兴,却听一旁美玉的声音响起。“王爷,您连海棠妹妹的酒都喝了,想来一定不会拒绝美玉这一杯吧,今日是个喜庆日子,美玉趁此机会也敬王爷一杯,王爷该不会喝不得吧?”
美玉端着金樽,仰头将杯中酒喝下,凤旭转头看了看唐无忧的脸色,见唐无忧一副窝火的模样,他无奈笑了笑。“不就是杯酒,本王有什么喝不得的?”
两杯下肚,凤旭便觉胃里火烧一般,这酒可真烈。“如今陛下和娘娘还在这儿,你二人莫要惊扰了圣驾,先坐回去吧。”
凤旭摆了摆手,美玉扬着下巴瞪了海棠一眼,二人才欠了欠身子,坐回了原本的位置上。“夫人可莫要生气,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凤旭压低声音,转脸就跟唐无忧解释。唐无忧微微摇了摇头,眼神飘向了龙椅之上的凤萧,“我知道,他看着这边呢。”
“委屈夫人了,回去之后,为夫定当加倍补偿。”
凤旭笑着承诺了这么一句。转过身来的时候,凤旭坐直了身子,脸上也颇有几分不高兴之意。凤萧想让他二人闹些矛盾,凤旭心里明镜似的,如今大局为重,凤旭便和唐无忧打起了配合,让凤萧误会他二人的感情已经产生裂痕。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就见大殿外走进一道亮丽的身影。原以为是舞姬,仔细一看,才发觉方才进来的女子,正是刚才说要去换衣服的莲皇妃。唐无忧不由得好奇,她想看看,莲皇妃能将舞蹈玩出什么花样来。莲皇妃准备好之后,声乐便响了起来,此曲名为月下仙人,唐无忧颇为喜爱这首曲子,她盯着莲皇妃的动作,顺便耐心地倾听了起来。瞧着唐无忧入神的模样,凤旭也未打扰她,他帮唐无忧斟了一杯酒,也将自己面前的酒中倒满,等待着一会儿和唐无忧痛饮一杯。歌曲悠扬婉转,时而欢快,时而哀伤,曲子美妙绝伦,引人入胜,唐无忧竟不由得将自己带入了曲中,心情也随着曲调跌宕起伏。“莲皇妃的舞姿还真是妙,像这等绝色女子,世间少有,如今能得一见,实在大饱眼福,不错不错。”
唐无忧一边赞赏着莲皇妃的舞姿,一边不忘扯下一颗圆溜溜的葡萄,丢到嘴里品尝。“这杯为夫敬夫人,夫人好品位,好眼光。”
凤旭的语气之中分明带着玩笑,唐无忧自然听得出。她端起面前的金樽,同凤旭轻轻碰了一下,而后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莲皇妃舞蹈之时,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凤萧的身上,可她仔细地观察了,凤萧从始至终,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凤萧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身旁身着白衣的唐娥月身上,莲皇妃心里说不出的苦闷。一曲终了,掌声再一次如雷一般响起。席间的大臣们纷纷拍手叫好,这倒是让莲皇妃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皇上,莲贵妃姐姐的舞姿可真是胜过天人呢,相比之下,臣妾方才那一舞,反倒是卖弄了。”
唐娥月谦虚的模样在莲皇妃看来,不过是矫情,二人分明舞的不相上下,她又何需这般贬低自己?莲皇妃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凤萧笑了笑。“爱妃无需自谦,你的舞蹈同莲皇妃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日后若是方便,你们姐妹二人能切磋切磋,也是好事。”
今日凤萧说话之时总是提高音调,似乎是想要吸引某人的注意力。凤旭和唐无忧的确也时不时的就看向凤萧,他们不过想看看他有什么举动,却没有羡慕凤萧之意,是凤萧自作多情了。酒席吃到一半,唐娥月便以身体不适,返回了寝宫。百官如今都在大厅之内,可凤萧偏偏只关注其中一人,只要凤旭还在一日,他的心便一日不能安宁。“德安王和王妃难得入宫一趟,就跟回家一样,莫要拘束了。”
凤萧这么说,只是想讥讽凤旭没有坐上皇位,偏偏凤旭根本没在乎他说什么。突然被点到了名字,凤旭便站了起来,他举杯表示尊敬。“陛下爱民如子,微臣深感荣幸能得陛下厚爱,微臣再敬陛下一杯。凤旭说完便要痛饮,哪知凤萧不慌不忙地叫住了他。“德安王不必如此心急,听闻王妃舞艺超群,不知今日可否,也让大家见识见识?”
凤萧这样的要求,唐无忧自然不会答应他。刚站起来要说些什么,唐无忧却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