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旭拿来一看,果然有所发现,原来西风绝嘴上说不再与穆如烈共事。实则心生顶替之意,在穆如烈军中安排了细作。这一批人往朝廷送的,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凤旭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过滤哪些信件可以送出就是了。凤旭在这边与穆如烈斗智斗勇,京都关于他的斗争也进行的如火如荼。唐娥月在皇上耳边说的主意是:此时让德安王妃出去示众,有助于平息民愤。凤萧觉得此计不行,要是被凤旭知道了,万里奔袭,前方战场无人可不行。唐娥月说她也只是随口一说,她比较笨,考虑不周还请皇上不要取笑她。凤萧疼惜地捏捏她的脸蛋,说:“朕就喜欢你这个笨笨的样子。”
凤萧又何尝不知唐娥月给他出了不少主意,但他身为皇帝就愿意听别人说自己比他笨。凤萧跟唐娥月一样,在憎恨唐无忧这一点上出奇的一致。凤萧刚离了唐娥月,就漫步到唐无忧那里。“皇上好兴致啊,京城这么乱,您还有空一天来两次!”
凤萧忽视她话中的讥讽,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感叹道:“京中混乱,百姓不得安宁,饥一顿饱一顿的,朕看在眼里,心甚不安,恨不得亲自出城慰问,可惜他们总劝我。唉,现在最难的是找不到一个人促成此事。”
唐无忧心想这是一个机会,让子民听听她的声音,听听德安王的声音。不管凤萧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唐无忧都要争取这个机会。所以她积极地说:“皇上,臣女愿意为您分忧。”
“当真?”
凤萧掩饰不住他的欣喜。唐无忧正色点头,“皇上想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正打算在京都几个城门搭粮棚给百姓施粥。”
唐无忧心想凤萧终于办了一件好事。唐无忧回去以后立马收拾东西,当然后面跟了人,凤萧对她十分不信任,派人跟着唐无忧,免得她借此机会偷偷传递消息,她出城施粥周围也会有一大堆凤萧派去的眼线,名其名曰:“保护德安王妃的安全。”
唐无忧对此毫不介意,能出城总比被困在这里靠着赵子安与楚红英传递消息的强。顾婉儿见唐无忧整理包袱,屋里又有人监视,担心唐无忧被带去哪里欺负,正准备拿出将军夫人的身份喝问,结果被唐无忧一个眼神止住。但唐无忧发现顾婉儿几次跃跃欲试,似乎是想告诉她什么。两人早已有默契,唐无忧不会看不出来,而且她还有事想在出宫之前交代她们。唐无忧略施小计,故意在收衣服时放慢了速度。“王妃可以走了吗?”
那监视的人见她速度放缓,故而傲气地问。惹得顾婉儿白了他一眼,一个下人竟敢用这么傲慢的眼神藐视王妃,要是在以前,这是万万不可能发生的。以唐无忧那暴脾气,怎么可能容忍这等行为,顾婉儿已经想象这位太监的脸几秒后就会被耳光青睐。那太监被孤婉儿的眼神看得发毛,挺了挺身子,背过身去。唐无忧竟然忍了!把衣服抗在背上,那太监走上前去,“王妃,您的包袱得打开让我看一下。”
唐无忧先前已经忍过他一次冒犯,此刻心中正酝酿着狂风暴雨。这事B方才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脚后,这不是故意找茬是什么!真是给他脸了。唐无忧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既不同意也不拒绝。那太监早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有恃无恐的样子,搬出一句:“陛下吩咐的。”
他以为这就能让唐无忧屈服吗?“让开。”
唐无忧面上还算正常,其实是狂风暴雨前的宁静。这太监竟敢伸手去抢,唐无忧忍无可忍,一巴掌呼在他脸上。“你,大胆。”
那太监气急败坏地说。“以下犯上!谁更大胆!”
顾婉儿赶紧走过去给唐无忧壮壮气势。“皇上……”“皇上让你翻本王妃的衣服了吗?你以为你是谁?”
唐无忧步步紧逼,太监捂着脸节节后退。这是唐娥月扭着腰肢走进来:“你还是这么容易生气啊,跟一个下人计较什么。小顺子,还不赶紧下去治治你的脸,明日你还得贴身跟着王妃在子民当中施粥呢。要是被他们看见你脸上的伤,还以为王妃为人心胸狭窄,连一个下人都不放过。”
唐娥月笑盈盈的说完,又自顾扭头走了。她今天似乎没有要跟唐无忧吵架的意思。唐无忧也没被她坏了心情,刚才也不过是故意激怒小顺子,想着逼他离开凤萧那儿告状,好有机会跟顾婉儿她们说完。唐娥月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顾婉儿很担心她肚子里又有什么坏水。“无忧,她怎么来晃一趟就走了,很反常啊。”
“先别管她,她不过逞口舌之快。你刚在看我那眼神,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唐无忧这一提醒,顾婉儿从贴身小衣出拿出一张字条,递给唐无忧:“这是你不在时,钱夫人送来的,我没有看,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小插曲,唐无忧倒是没有料到,她接过来,当着顾婉儿她们的面拆开,读了一遍后转手给顾婉儿看。字条上简简单单一句话:“赵大人有事相求。”
“夫君什么时候让她传递消息啦?”
风鸢问。唐无忧清楚这是不可能的,赵子安跟她接头通过的是楚红英这条线,这想必是钱夫人费心想出来的,目的是提醒赵子安偷偷进来时被她撞见过。唐无忧,闷而不答,略一思考,便道:“我将会出去几日,你们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任何人的话都不要听,连楚红英的话也不能信。”
“为什么?”
风鸢问,因为她觉得楚红英替她们传了这么久的消息,应该算是自己人了。唐无忧耐心地解释:“因为她现在受控于人,如果皇上拿她父亲逼她,我没把握她不妥协。总之,你们凡事听姑姑的安排,不要擅作主张。”
“那钱夫人那儿呢?”
风鸢又问。“这个为自己会处理,要是待会儿有人来接我出宫,你们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我现在去见钱夫人。”
“好,那我们就说你去上厕所了。”
风鸢爽快地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