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早起床,亲自查看了准备的粥,闻气味,舀了一勺子尝了尝,嗯,的确没下毒。她想过凤萧或者唐嫦月下毒嫁祸给她的可能性,还好,他们没有这么下作。唐无忧之所以答应施粥一是真心做善事,但也有一星点其他的心思。为了日后扭转德安王的口碑积累好感。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与赵子安见面,商量接下来的举动,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唐无忧不是不相信楚红英传递信息并不尽责,而是信中说的始终有限,来来去去又浪费时间。而且传递得多了,楚红英有被发现的风险。起初,唐无忧带着面纱站在临时搭建的粥棚里分粥,那些来拿粥喝的都是些难民,流民,手上脏兮兮的。刚一靠近,身上一股子味,贴身监视唐无忧的小顺子都皱起了眉头,走到远处。唐无忧却不嫌弃他们,温柔地对排队拿粥的人说:“慢点呵,吹一吹,小心烫。”
小顺子监视了半日,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唐贵妃口中的暴动场面也没有发生。许是做善事的缘故,粥棚周围的氛围得很平和。第一天平静过去,赵子安得到消息,赶来,唐无忧对他摇摇头,示意等待机会。第二日,小顺子突然绷不住地兴奋,唐无忧心觉不妙,一时猜不透。刚把粥分给了几个人,人群中开始有人谈论:“要不是德安王以战争相逼,我们能沦落成到这种地步,跟乞丐一样等着别人的施舍。”
一个扁平脸的麻子说。“就是就是,唉,不说了,现在皇上仁心,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他身边的人答。“我还听说,德安王因为这场战争赚了几千两黄金。够他一辈子吃穿用的了,我们一辈子也不可能得到那么多钱。”
扁平脸又继续引导。“唉!那还不是我们的血汗钱!”
旁边果然有人附和。“他钱多到花不过来,我们却连一口吃的都没有。”
……不停有人挑拨,民愤很快被激起,他们激动地咒骂德安王。今日排队的人不像昨天那样安静,唐无忧心底打着鼓,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她不能退缩。有些刺耳的话刺得她分分钟想打人,不过为了大局,还是忍住了。突然,小顺子跳出来说,“德安王妃在这里,德安王妃在这里!”
人群哗然,又有人突然朝着木棚丢了青菜,接着鸡蛋也被扔过来。唐无忧昂首挺胸,大有视死如归之感。那些被派来“保护”她的人没有一个上前拦着,反而一个个离她远远的。赵子安早就混在人群里,见此乱状,手一挥,他带的人把唐无忧与人群隔开,勉强控制住了局面。直到唐无忧被护着离开,场面才真正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