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萧似乎预感到了自己的统治时间不长了,于是愈发沉浸于享乐,整晚整晚地宠幸妃子,甚至连伺候的宫女都不放过,遇上就拉过去给他享乐。饮食方面毫无节制,胡吃海喝,没一会儿便想出行花样折磨下人,宫中当差的人苦不堪言。终于有一次连日未睡,睁不开眼睛,误了上朝。大臣们都是天还未亮,就往宫中赶去上朝的人,凤萧的态度未免让他们心生不满。凤萧一觉睡到傍晚后,穿衣时问小德子,“这几日朕没去上朝,那群老家伙没说什么吧?”
“没,没,他们哪敢呢!皇上是天子,什么时候上朝,自然是皇上说了算。”
“那倒是。”
凤萧十分赞同这句话,吃过饭后,天完全黑了下来。似乎是为了印证小德子傍晚时说的那句话,凤萧道:“朕吃好了,想看看奏折了,你去把官员给我叫来,就说朕有事跟他们商量。”
“现在吗?”
小德子反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的,现在,立刻,马上!”
凤萧急怒道。“是,奴才马上去办。”
路上静悄悄的,小顺子提着灯笼与宫中的两个小太监挨家挨户地敲开京官家中的大门。说明来意好,管家们道:“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急事?”
小顺子摇摇头,他不知道怎么突然传出了这么个没规矩的圣谕,德公公说得急,他问了对方只说赶紧照搬便是。问小顺子的人多了,小顺子越发觉得宫中一定出了什么事,不然大人们神色为何这般着急?等官员们都穿戴整齐,在路上一个必一个脸色还要沉重,都在担心和推测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官员们陆续到了之后,气氛比往常更加凝重,仿佛空气都变成了铅块,堵住胸口,呼吸都很困难。凤旭与静侯爷身着官服,一前一后步入,也不遮掩他们这之前可能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官员们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皇上的身影。便托小德子进入问个究竟,小德子并非不知道皇上在干什么,只是这时他并不敢进去打扰皇上的好事。皇上才吩咐让他把官员们叫来,熹妃来看望皇上,皇上便丢下奏折,颠鸾倒凤去了。要是被这群老学究知道皇上此时正在干嘛,非气死不可!小德子倒不是担心他们被气死,而是担心自己贸然进去打扰到了皇上的兴致,招来杀身之祸。“大人,还请稍安勿躁,皇上马上就要出来了。”
小德子尽量周旋。问话的大人碰了壁,抱着笏板,冷眼看着小德子。小德子嬉笑着,打着哈哈,他也不敢得罪官员。再过了一个时辰,凤萧还是没出来,官员们有些站不住,困的困,议论的议论。再派人去打听,凤萧道:“让他们站着,睡过去的就是对朕不忠心,我倒要看看有几个是把朕的话放在心上的。”
凤萧说完,与爱妃一阵缠绵后,沉沉睡去。留着大臣们站了一宿,凤旭英姿挺拔,侯爷也硬撑着一身老骨头站着。次日,小德子早就侯在龙桌边,凤萧刚掀开帘子,小德子便道:“皇上,官员们一宿没睡,可见他们对您忠心耿耿,您看,要让他们回去休息吗?”
“现在什么时辰了?”
凤萧随口问。“凌晨五点。”
小德子答。“让他们不用回去了,刚好参加今日的早朝吧,也免得来回奔波了。”
凤萧以为他这是为官员们着想,体恤下属。小德子只好如实传话。熬了一天,还要坚持早朝,中立派慢悠悠地整理衣带,等着凤萧上朝。凤萧补足了觉,神采奕奕,见下面一群疲惫不堪的人,顿觉没有一丝活泛的生息。这一次早朝凤萧格外热情,说了许多话,直到有官员撑不住当朝晕倒,他才皱着眉宣布退朝。凤萧下朝后立马拟旨以不尊重朝议的罪名放逐那名晕倒的官员。刚好他的心腹求见。凤旭扔下笔,道:“你来了正好,今日晕倒的钱大人,朕想把他罢免了,你推荐个合适的人上来。”
“皇上这是为何?钱大人可有犯什么错?”
心腹大臣道。“难道你认为上朝的时候晕倒还不是对朕的大不敬吗?”
凤萧反问。“臣以为钱大人只是身体不好,并无心对皇上不敬。”
臣子顶撞道。“摆正你自己的位置,狄大人。”
凤萧提醒。“臣愿为皇上,万死不辞。”
狄大人表明决心。凤萧觉得这次也拗不过他,烦躁地把圣旨揉成一团。狄大人见自己成功劝下凤萧,继续道:“我们手中的兵力已经驻扎在京城周围,只要一声令下,全都愿意拼死保护皇上安全,皇上,我们并没有输,请您一定振作起来啊!”
凤萧默不作声,他抬着头,久久不说话,狄大人等了一会儿,便退了出去。……凤萧与凤旭都在往京城的方向调集军队,路上,不到两日,过了一波又一波的军队。老百姓见了这阵势,心中都有预感,要打仗了。胆小的收拾收拾东西准备逃到京城以外的地方避难。胆子些的,家中有些家产,舍不下的,留下来,与左邻右舍讨论战争的胜利会属于谁。京城要打仗的事很快传遍大燕国,天宁国的细作也把消息带回了国内。天宁国的好战派又蠢蠢欲动,派人巡查后,再三思量,还是打掉了这一想法。德安王留了一部分兵力继续镇守边疆,要是此时趁人之危,大燕国停止内耗,又把矛头指向天宁国,倒时候不再是议和的事,割城献地也不是不可能发生。主要还是与凤旭打了这大半年的仗,天宁国元气大伤。罗成蓓因为唐无忧怀孕的事,不再在外游历,在边陲一个小镇定居下来,一面行医,一面照顾唐无忧。从病患口中得知凤旭与凤萧争王位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后,唐无忧心里担忧,便急着赶回京城。罗成蓓在这事上,不好反对唐无忧,问:“那解药的事不继续研究了吗?”
唐无忧道:“此时我必须陪在凤旭身边,在他那么危险的时候,解药的事我还会继续想办法,只差一昧药了。”
罗成蓓知道劝不住,嘱咐唐无忧路上小心,“我还在这里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