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套方案,定在原处,眼睁睁地看着楚红英离开。楚红英并没把这件小插曲放在心上,心里记挂着唐无忧,她一个人带孩子,还要开医馆,怎么才能查到小青的父母的线索了,楚红英心里明白不做成这件事,唐无忧不可能回京都。在京城耽搁了几日,都不见飞鸽传信回来,楚红英有些着急,想了想,还是进宫跟皇上说明清楚,再立刻动身回去。“你是说你没接到回信?”
凤旭问,刚好罗成蓓也在,便说:“可是无忧搬家了,所以信件送不到?”
楚红英点点头,“也许吧,我要回去看看。”
凤旭没有阻拦,事关唐无忧,他心里还想跟着去。“楚姑娘,此去路途遥远,快则半月,慢则数月,你一个人上路不安全,我派一人与你同行,路上有个照应。”
凤旭想到了项莫。“不必了。”
楚红英想都没想拒绝,她要是带着凤旭的人回去了,唐无忧会不会见她,还是个问题。要是唐无忧藏起来,谁也找不到。“那你呢?罗姑娘。”
凤旭转而问罗成蓓,罗成蓓也在今日向他请辞。“我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我想我也不用保护。”
罗成蓓淡淡说道。“好,那朕便不强求,有缘再会。”
凤旭也坦荡地告别。罗成蓓继续周游在列国之间,临别时她告诉楚红英有唐无忧的消息,记得给她去一封信。楚红英应了,与之告别。此去山高水长,来的时候与赵子安他们一起,并不寂寞,现在一个人赶路,有些沉闷。楚红英来到一个客栈,刚坐下,熟悉的一抹身影便映入眼帘。……唐无忧把调查到的信息整合一下,胖婶之死的真相有了个大概推测。胖婶平日里嘴碎,喜欢嚼舌根,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包括唐无忧在内,少说也有七八个了。范围锁定后,唐无忧开始一个个排出嫌疑人,最后的目光落在了张大人家中管家身上。原来胖婶除了嘴碎,还有口才,是这方圆百里有名的媒婆,之前促成过几段姻缘,连张大人与小妾之间的线也是她搭上的。不过调查结果,并不知道胖婶与管家之间有过私人恩怨。不行,得去张府上看看,唐无忧现在俨然是查案的模样。唐无忧刚把这个想法提出来,便遭到了严厉的反对,“不行不行,简直是胡闹,不定不行,本官不会同意。”
张大人否定得很快,也很激烈,不留一点余地。“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
唐无忧试探地问,其实见小妾脸色煞白,她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本官凭什么告诉你?”
张大人固执道。“凭我能治好你小妾的病。”
唐无忧十分有底气。“救人是郎中的本分。”
张大人气得不轻。“这倒是的,不过什么时候好,好得快好得慢,就不知道了。”
唐无忧镇定自若地说。张大人板着脸,只好点头答应。张大人吩咐下人去把夫人请来,然后与唐无忧叙礼坐下。唐无忧静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张夫人才徐徐而来,她身着庄重,墨绿色的衣服上绣些细微的花样,步伐稳健合对朝廷命官,贵人小姐的板式,一看就是严格以礼法要求自己的人。唐无忧抬头望去,这是一张蜡黄又带些黑点的脸,不苟言笑,像一潭死水一样波澜不惊。见她过来,唐无忧不自觉地起身,微微点头算了个招呼,张夫人却不知是没看到还是怎的,径直走到张大人面前,向他行了大礼,张大人似乎习以为常了,说了句:“跟唐神医打个招呼吧。”
张夫人这才转向唐无忧,第一次正面地待客。“我在深阁中,也听闻唐神医的大名,没想到唐神医看起来还这么年轻貌美,真是难得。”
唐无忧感到她目光中发自内心的羡艳目光,一直炯炯有神,这个时候的张夫人才像一个大活人。唐无忧心里闪过一念的不安,这个眼神太过热切,好像她为了年轻可以做任何事情,唐无忧稳了稳心神,立马有了主意,缓缓道:“哪里哪里,张夫人过奖了,在下有近日容颜,不过因为近日来研究了一种美貌药,喝了能焕发新肌。”
“真有此物?”
张夫人热切地问。“确有此物。”
唐无忧信誓旦旦答。“此物现在何处?”
张夫人又问。“在我家中。”
唐无忧答。“走,”张夫人记起老爷还在此处,转身问:“老爷,我们去唐神医哪儿看看吗?”
张大人搞不清楚唐无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这是夫人少有的开口求为自己的需求他,他也只好答应。“早去早回,主意安全。”
张大人叮嘱道。唐无忧仔细观察二人,两人都不是假惺惺地做表面功夫,张夫人凡事听从丈夫,张大人也不掩饰对张夫人衰老容颜的躲避。唐无忧心想,张夫人似乎也心知张大人在外面保养妾室。路上,唐无忧与张夫人闲聊,问些家长里短的话,并且主动提及自己的孩子,张夫人果然活泛了些,说她也有一个女儿,只是现在已经出阁,很少回娘家。唐无忧追问她女儿嫁给谁了,张夫人叹息道,就是张大人手下的捕头王大龙。唐无忧想了想,就是那个骗她把孩子交给他家照顾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