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轩冷笑一声,对旁边的人道:“去传章霆。”
听到‘章霆’这个名字,傅澄越发傻眼了,再蠢他也知道,安墨轩这是要用他来换章霆!不多时章霆便被带到了堂上。安墨轩指着那一箱官银问章霆:“章霆,你去看看那批官银,可是之前库房丢失的那批官银。”
章霆点了点头,便去查看官银,慎重的查看了好一番,章霆才点了点头道:“确是。”
安墨轩点了点头,看向傅澄的目光越发的冰冷:“傅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傅澄脑门儿上豆大的汗滴滑落下来,心里想着说辞,却是慌乱的连一句话都死说不出来。安墨轩谅他也狡辩不出什么来,于是下令道:“来人呐!立即去捉捕宋焦康!”
“等等!”
傅澄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自己将所有的罪名都担下来,心里想着绝对不能牵扯到宋焦康,他可还指望着宋焦康来救他呢!“怎么?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安墨轩玩味的看了傅澄一眼。傅澄闭了闭眼睛道:“我承认了,这批官银是我盗窃的,跟我姐夫,不,宋太守,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可知道你这样说面临的后果会是什么?”
安墨轩瞧着傅澄,不相信他真的会为了宋焦康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放弃。傅澄认命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承认了,我自己做的事情,不连累别人。”
“不,你不知道。”
安墨轩摇了摇头:“你若是知道便不会这样说,盗窃官银是死罪,本王即刻便可以下令将你斩立决,根本不用通报上级,而宋太守,身为凉州太守却如此失职,委实不适合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业,本王也可以下令革了他的职位,贬为庶人。”
傅澄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严重,当初宋焦康让他把官银藏在家里的时候并没有提及这一层,所以他一直都以为只死代为保管而已,即便是有一天东窗事发,凭着宋焦康的职位,想要救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谁知道……“宋焦康让你藏这批银子的时候,想必没有跟你提提起过盗窃官银的罪究竟有多大吧?”
安墨轩看着傅澄,摇摇头怜惜道:“又或者,他提了,他说,万一某日东窗事发也无碍,他一定会把你从牢里救出来,定然不会让你受这等牢狱之灾。”
安墨轩的话字字诛心,昔日的画面浮上心头,傅澄渐渐觉出点不对劲儿来。“傅澄,你也真气愚蠢,给别人做了替罪羊,竟然还如此袒护罪魁祸首!”
安墨轩砸了咂嘴,继续道::“你以为他当真愿意为了你冒这么大的险助你脱罪吗?他若是真的为了你好,打从一开始便不会让你接触这批银子!由此可见,你是他一早就选好的替罪羔羊,倘若有一天东窗事发了,他便将你推出去,而你,还会傻傻的替他说好话!从此之后,他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阜成门难以置信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安墨轩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你不信?”
安墨轩失笑,“那么,咱俩打个赌好不好?”
“什么赌?”
傅澄狐疑。安墨轩笑道:“你被子抓进府衙的事情想必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宋焦康那边也必然是知道了,不如这样,本王再派人去通报一声,要求将你处斩,看看你这姐夫究竟是何反应,如何?”
“你为什么要帮我?”
傅澄疑心问道。安墨轩看了傅澄一眼,直言不讳:“本王依然是有条件的,这凉州城的百姓们被压迫的话太久了,这最大的毒瘤表示宋焦康,本王不除掉他又怎么对得起百姓呢?”
傅澄这才真正明白,自己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可是,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明明白,他不能做了别人的替死鬼!傅澄下定了决心,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若是宋焦康真的想尽一切办法来救你,便算你赢,本王不但可以放了你,还可以将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一笔勾销,反之则是本王赢,你便要唇膏指证宋焦康,如何?”
“好!我答应你!”
傅澄也想知道,当初那件事情究竟是啊就是宋焦康刻意为之,故意选了他做替罪羊!“好,咱们就半日为期,倘若宋焦康真的冷眼旁观,你便画押,若有违背,本王定叫你碎尸万段,也必然让你傅家再无香火传承,本王说到做到!”
傅澄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安墨轩大手一挥道:“来人,把他关进大牢里严加看守!是若是出了事,本王要你们的脑袋!”
“是!”
衙役们立马上前去拘了傅澄送进了大牢。等傅澄被送下去,安墨轩才当堂宣布:“章霆,既然损失好官银已经追回,你的罪责便可以免了,今日起便官复原职,只不过,这件事情的起因是你监管不力引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罚你半年的月俸,你可服气?”
章霆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恭敬道:“下官甘愿领罚。”
“嗯,回家去吧,洗漱洗漱去去霉运,打理完了便到驿馆来,本王有事要与你商量。”
安墨轩点了点头,安顿他回去。章霆好不容易洗刷了冤屈,对安墨轩更是视为恩人,对于恩人的话,自然是奉为金科玉律的,当下便辞了,赶回家去拾掇自己。待章霆走远了,安墨轩才问道:“宋焦康那边都瞒好了吗?”
“王爷放心,一丝风声都没有走露。”
清风信誓旦旦道。“嗯。”
安墨轩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嘱咐道:“你去寻个善于模仿笔迹的人来,本王有要事要交于他,人务必要牢靠写。”
“是,属下这便去寻。”
清风领了命,火速去办了。今日事情都已结束,安墨轩坐在公堂之上,着实有些无聊,便打算去厉锦岚那里瞧一瞧,心一动,身体就也跟着动了,等安墨轩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