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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古番(78)(1 / 1)

恨无痕走后,慕小言和楚容彦心绪多多少少有点异样,将剩下来的酒全部喝完之后,慕小言有点醉了,踉踉跄跄跑到自己的房间,滚到床上,没过一会就睡了过去。窗外没有月光,远远近近皆是灰蒙蒙的一片,楚容彦依旧保持那个姿势坐在窗边,尽管喝了不少酒,可是却没有一丝醉意,眸光清亮,定定的看着窗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叹了口气,轻声道,“外面寒气很重,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了屋子来。”

轻飘飘的话语,仿佛是对着空气在说一般,没有人回应,但是很快,在一撮灌木丛的后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啜泣声,一个人影慢慢站起来,低着头,身子不住的耸动,声嘶力竭,哭的极为狼狈。楚容彦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不该再来找我。”

“我也知道自己不要再来找你,甚至我恨不得你马上死去,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走到这里来了。楚容彦,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话语中带着无穷的恼恨之意。“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或许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忘记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楚容彦淡淡的道。“你真是好狠的心。”

柔弱的话语隐隐可以听出几分狠厉的意味,“如果忘不掉,那我该怎么办?”

“你有几十年的时间去忘记一个人,总是会忘掉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楚容彦道。静默,死一般的静默。灌木丛后面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抽泣声已经停止,脸部表情微微变得狰狞,不甘心的道,“楚容彦,我曾经问你,什么才是问题,你告诉我,爱,或者不爱,才是问题……可是此时,你却在教我怎么忘记你。你,难道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让我忘记你吗?”

“如果不忘记,还能怎么办?”

楚容彦眉头轻轻一皱。女人痴痴一笑,“其实有很多种解决的办法,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去选择任何一种……你,终究只是想玩弄我的不是吗?”

楚容彦并不张扬的表情更加收敛,眼眸微垂,没有说话,那女人逼问道,“你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如果这是一个很好的死心的理由的话,我愿意承认。”

“真是会自我标榜啊,楚容彦,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恶心的男人。”

女人低吼道,发狂有如一头小狮子。楚容彦异样的笑了笑,带有几分不自知的羞涩,道,“依娜莎,其实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在你今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要做什么决定了。只是你太过以自己的意志为中心,不甘心罢了。”

“你说什么?”

女人话语中一阵轻微的颤抖。“我不是你的良人,楚狂绝必然也不是你的良人……虽然我知道自己长了一张还算好看的脸,但是像你这么骄傲的女人,未必一眼便会为之着迷……说到底,我利用了你,你何尝不是在利用我。”

依娜莎黑暗中的表情阴晴不定,忽而痴痴笑了起来,“楚容彦,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楚容彦叹了口气,“没有谁愿意当傻子。”

依娜莎又道,“既然你猜到了这么多,不妨继续往下猜,接下来我会怎么做?”

楚容彦面色一苦,摇了摇头,“我猜不到。”

“你是不敢猜吗?还是你觉得,在你猜到某种结果之后,我可能会与你的意愿背道而驰。”

依娜莎挑衅的道。楚容彦定定的看着她,不置可否,依娜莎哼了一声,道,“果然是聪明人。”

这个女人在什么事情上都不肯吃亏,楚容彦性子本就淡然,也不多做争执,只是道,“时候不晚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不是睡觉,而是离开……我不信你猜不到我来见你的目的。”

依娜莎道。楚容彦再度摇了摇头,女人心海底针啊。依娜莎道,“楚容彦,如果我告诉你,我真的喜欢上你了,你会怎么做?”

“以你的身份,当不至于做这样的傻事。”

楚容彦淡淡的道。“女人向来都是不理性的,你自身的魅力摆在那里,你不能否认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更何况,我这次既然出来了,就没那么容易可以回去。”

依娜莎道。“巴森此次带着你出来,真是一个无比愚蠢的抉择。”

楚容彦有些头痛的道。“哦,你这是在夸奖我吗?”

依娜莎咯咯笑道。楚容彦道,“我知道你需要一个理由,同时我也愿意配合你演好这场戏……这是最基本的游戏规则。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还是埋在心里比较好,说出来,就没那么愉快了。”

依娜莎神情一黯,逆着屋子里招摇的烛光,隐约可以看到楚容彦那张温润的脸,这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三百六十五度没有丝毫的死角,无可否认,这是她一生中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甚至比她所见过的女人还要漂亮。无论是北狄还是楚容朝,甚至是碎云城,本身就是那么一个圈子,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算大,楚容彦虽然不与世争,也没有建立过什么丰功伟业,但是他的那张脸,本来就是最好的金字招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张脸,就成了三个地域之内,不少闺中女子口口相传的思慕对象。依娜莎心思不算敏感,甚至很多地方大大咧咧有如一个男人,外加性子彪悍,不愿意吃亏的缘故,北狄国上上下下,大概也没有多少男人将她当成一个美女看待。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个女人,而且刚好到了思~春的年纪,楚容彦,却也刚好是一个思~春的对象。也不知道多少次,在宫中听过宫女们小心翼翼的谈论起楚容彦了吧,那基本上是一个冰肌玉骨,连骨子里都带着引人犯罪气息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脸,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都早就刻进了她的脑海里……在大街上和慕小言争夺一个小泥人,其实也是故意演戏给楚容彦看的吧,天知道她那个时候有多紧张,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个风神秀逸的男人,骨子里竟然和她怀有同一心思,居然一拍即合。这场颇有默契的合作,在她的装聋作哑当中持续高温发展,到最后,聪慧如巴森,都忍不住跳出来试图分开这对甜蜜鸳鸯。只是依娜莎也知道,在巴森跳出来的那一刻起,这场戏,就已经演到了尽头。她为自己的逃离铺好了路,一切都很完美,可是又有谁会知道,短短两天时间内,对楚容彦,她竟然真的萌生了那么一丝爱意。就是这丝爱意,让她今晚很是突兀的出现在了楚容彦居住的客栈内。“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走了。”

依娜莎点了点头,放下吧,该放下了。走了两步,楚容彦忽然道,“依娜莎,这是你的名字吗?”

依娜莎茫然的回头,点了点头,楚容彦笑了笑道,“你的名字很美……嗯,和你的人一样。”

真是不会甜言蜜语的男人啊,可是这随意的一句话,却是让依娜莎甜到了骨子里去,原本阴霾满布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抹春~情般的光明,她微微一笑,有如一朵在夜晚中悄然绽放的昙花,“是么?谢谢你。如果你有机会去北狄国的话,我请你喝酒。”

“好啊,希望有那个机会。”

楚容彦点了点头。依娜莎得到想要的答案,不再犹豫,身子很快隐没在黑暗之中,没过一会,就彻底消失不见。而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的楚容彦,轻声吁了一口气之后,挪动了一下身子,微微握着的拳头松开,掌心里,全部是汗水。……翌日,黄昏。阿七在院子里勤快的练剑,楚容彦手里拿着一个花洒,在墙角浇水。慕小言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一边,面前是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瓜子和花生,她一会看看楚容彦,一会看看阿七,然后顺便剥了瓜子和花生悠然的吃着。落雁城早晚的温差很大,中午热了几个时辰之后,到了傍晚时分,天气就慢慢变得凉了,因为要去城主府参加晚宴的缘故,她特意加了一件桃红色的小袄子,衬托得原本白皙的脸蛋更加水润精致。楚容彦照旧是一身浅青色的长袍,没有丝毫的特色,可是再没有特色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依旧有一股逼人的物我谐适的味道,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无法自拔。等到楚容彦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部浇灌了一遍,慕小言才忍不住道,“喂,我们什么时候去城主府?”

“再过一会。”

楚容彦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色,说话的时候一口白牙在傍晚夕阳的映射下,发出如白玉一般的光芒。“啊……哦……真是快要饿死了。”

慕小言拍了拍肚子,做出很难受的样子。楚容彦笑了笑,“饿的话就叫小二送点吃的过来,今晚的那顿饭,恐怕不是那么好吃的。”

“你们大人物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谈判的时候我专心坐在一旁吃东西就好……要说这碎云城能吃的东西还真是少的可怜,不指望着去城主府吃顿好的还能怎么样?”

慕小言没好气道。阿七此时收了剑,捧起一旁木桶里的水浇了浇脸,搭话道,“娘娘,想要吃好的就该回陵城,楚狂绝心性坚韧,断然不是那种注重物质享受的人。”

慕小言白他一眼,“吃顿好饭叫什么享受。”

阿七道,“酒色财气最能消弭人的斗志,而楚狂绝是一个随时需要清醒的人,只怕他并不是太喜欢那些山珍海味。”

慕小言不明所以,看向楚容彦,楚容彦点了点头,“心性坚韧,性子刻薄狠辣,这正是楚狂绝最可怕的地方。”

慕小言摸了摸后脑勺,不太赞同的道,“既然如此,他就专心的修心养性就好了,干吗还去争夺这大好江山。”

“楚门和楚容彦数百年的恩怨,岂是那么容易消除的……更何况,对楚狂绝来说,他更享受的是争夺的过程,这过程包含着斗智斗勇、杀戮、阴谋阳谋……权术本来就最能激发一个男人骨子里的热血,而楚狂绝,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冒险和挑战自我的人。”

楚容彦解释道。慕小言还是不明白,好半响嘟囔了一句,“真是怪胎。”

等到楚容彦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部浇灌了一遍,慕小言才忍不住道,“喂,我们什么时候去城主府?”

“再过一会。”

楚容彦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色,说话的时候一口白牙在傍晚夕阳的映射下,发出如白玉一般的光芒。“啊……哦……真是快要饿死了。”

慕小言拍了拍肚子,做出很难受的样子。楚容彦笑了笑,“饿的话就叫小二送点吃的过来,今晚的那顿饭,恐怕不是那么好吃的。”

“你们大人物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谈判的时候我专心坐在一旁吃东西就好……要说这碎云城能吃的东西还真是少的可怜,不指望着去城主府吃顿好的还能怎么样?”

慕小言没好气道。阿七此时收了剑,捧起一旁木桶里的水浇了浇脸,搭话道,“娘娘,想要吃好的就该回陵城,楚狂绝心性坚韧,断然不是那种注重物质享受的人。”

慕小言白他一眼,“吃顿好饭叫什么享受。”

阿七道,“酒色财气最能消弭人的斗志,而楚狂绝是一个随时需要清醒的人,只怕他并不是太喜欢那些山珍海味。”

慕小言不明所以,看向楚容彦,楚容彦点了点头,“心性坚韧,性子刻薄狠辣,这正是楚狂绝最可怕的地方。”

慕小言摸了摸后脑勺,不太赞同的道,“既然如此,他就专心的修心养性就好了,干吗还去争夺这大好江山。”

“楚门和楚容彦数百年的恩怨,岂是那么容易消除的……更何况,对楚狂绝来说,他更享受的是争夺的过程,这过程包含着斗智斗勇、杀戮、阴谋阳谋……权术本来就最能激发一个男人骨子里的热血,而楚狂绝,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冒险和挑战自我的人。”

楚容彦解释道。慕小言还是不明白,好半响嘟囔了一句,“真是怪胎。”

……楚狂绝自然不是怪胎,甚至这样一个崇尚简单暴力的男人,穿着一袭白衣的时候,更多的时候像是一个庙堂书生,白衣卿士。晚宴果然很简单,主食是馒头,另外有生切牛肉,羊肉外加一些本地产的新鲜蔬菜,佐料是北方很出名的陈醋和香菜,做工很粗糙,和皇宫内苑比起来,不知道差了多少档次。慕小言是来吃山珍海味的,就这么被胡乱应付了,自然大大不爽,此时瞧着楚狂绝在对着她微笑,眼珠子一瞪,恶狠狠的瞪了回去。楚狂绝丝毫不在意,拿起杯子,对着楚容彦和巴森道,“很少有机会能和两位坐在一起喝酒,来,一起干一杯。”

楚容彦和巴森拿起杯子,晃了一下,三个男人仰起脖子一口气将酒喝尽。酒是城主府自酿的好酒,味道甘洌,入口辛辣,过后却有一股清新的香味,慕小言知道这酒精浓度估计会比较高,怕喝醉了出丑,喜欢却也不敢多喝。而楚狂绝则显得极为豪放,喝了酒之后胡乱用袖子擦了擦嘴,夹起一块牛肉大口吃了一口……本质上,这是一顿极为寻常的晚宴,甚至在慕小言看来,宴会的主人拿出这么差劲的东西来招待客人,还大大的不厚道了……但是,当慕小言和阿七追随着楚容彦进了城主府,发现巴森已经早早就来了之后,就感觉这事情有点弯弯道道了,特别是没见到依娜莎之后,她更是有一种奇怪而精准的直觉,这顿饭,就是传说中的鸿门宴了。坐在巴森下首的,是一个穿着月白色衣裳的女子,瓜子脸柳叶眉,看上去极为秀气,气场却远远没有依娜莎那么强大,巴森在介绍的时候,说是叫桃乐丝,当然,重点是,她的身份,居然也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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