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张大人你也未免太不小心了点,要干这种勾当的话,怎么能找个如此不靠谱的奴才呢?”
白毅振振有词,毫不客气的怼着张太医:“说起来,我自己都没想到,这才刚把人逮到他就全部都招了,本来还以为要费点功夫才能听到实话呢……”说罢,白毅便转头看向那个正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奴才,厉声道:“你自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不应该一时鬼迷了心窍,胆大包天谋害国舅爷……这一切都是张太医指使奴才的!是张太医说事成之后会给奴才一笔钱脱身的,国舅爷饶命,皇上饶命啊……”那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他现在被吓得半死,张口闭口都是求饶,只是现在这个情景,就算他喊破了嗓子,也是难逃一死。“大胆!”
皇上闻言,立刻把手里的惊堂木往桌案上一拍,随即满脸严肃的开口道:“你刚刚说的可都是实话?若是敢有半句污蔑之言,朕即刻就将你五马分尸!”
这一回皇上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倒不是气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而是不愿意相信张太医背地里居然是这样一个阴险毒辣的人。他一想到自己居然留这样的人在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还对他如此信任,心里就不由得一阵恼火,毕竟自己可是要做明君的人,而这种识人不清的事情万一传了出去,那未免也太有损自己的龙颜了吧?“奴才不敢呀,奴才怎么敢在天子面前说假话呢?皇上饶命啊!皇上明察,的确是张太指使奴才毒害国舅爷的呀……”一听说自己要被五马分尸,那个奴才当场就被吓得面如土色,他一边说一边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表明自己可笑的衷心。“张爱卿,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皇上沉着脸问道。如今自己的罪证已然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张太医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再怎么狡辩也已经于事无补了,说不定还会越描越黑,所以他干脆闭上了嘴巴沉默不语,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当真是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落。江雪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里忍不住由衷地发出了感叹。就在不久之前,那张太医还洋洋自得的以为自己胜利在握了,可是转眼间的功夫,他却又即将跌入到深渊中。见张太医也不做解释,皇帝的心里面便有了答案,他目光沉了沉,随后又紧绷着一张脸开口道:“那你具体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张太医之所以做出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自从那日张太医知道了张有良把人打残的事情被白毅看到了以后,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毕竟张太医也帮白毅治了那么久的病,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算熟络,所以张太医很了解白毅这个人的为人秉性,虽然说被打残的那个人只是个普通的平民老百姓,可是他却依旧很害怕这个做事向来都刚正不阿的老爷子会将这件事情闹大,从而对自己的宝贝儿子不利。尽管他那个混账儿子一直都很不争气,可是张太医仍旧还对他抱着一丝希望,觉得说不定有朝一日就浪子回头,到时候他想着还要张罗着帮张有良弄个一官二职,让那孩子可以好好收收心呢。可如果这件事情被捅出去了的话,恐怕以后会对张友良的仕途不利。于是张太医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要借着自己与白毅之间还算不错的关系,封住对方的嘴。可结果人家却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张太医在白毅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觉得自己又丢面子又恼火,心里面还害怕白毅真的会把这件事情闹大,于是便起了歹心。他知道白毅有心绞痛的毛病,于是便想着在他平常吃的急救药里动了手脚。那个药是不能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的,否则的话就没有作用了,于是张太医就故意把已经失效的药拿给了白毅。结果好巧不巧的,白毅都把失效的药吃完了,而且也没有发过一次病。后来在那日白毅在婚宴突然发病,却碰巧被江雪给救了,张太医得知了这件事情以后,心里面又记恨上了江雪。他觉得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从中间横插一脚,那么白毅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上西天了,也不用自己再费什么心思把这人除掉了。于是乎,张太医一不做二不休,当即又心生一计,他借着自己身份的便利借口说要看一看国舅爷吃的药有没有问题,然后便偷偷的在房子里又加了几味药,还偷偷改了剂量,这样一来,原本好好的用来治病的方子就变成了一张有毒的方子。张太医为了自己这个一箭双雕的计划而沾沾自喜,他现在不仅要除掉白毅,同时还要干掉江雪这多管闲事的女人。刚开始的时候事情确实进展的很顺利,本来白毅那几天生着病身体就虚弱,于是这张有问题的药方被他拿去用了没几天就出现了很严重的症状,然后才有了后来的事情。自己都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了,原本张太医以为这一回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这个眼中钉,结果却没想到,关键时刻江雪又出手了。江雪察觉到了白毅中毒的原因,她不仅帮人解了毒,而且还重新开了药方,又嘱咐仆人在熬药的时候好好守着,这样一来,就彻底打乱了张太医的计划。这样一来二去的,虽说江雪和张太医俩人从来没有正式打过照面,但是在不知不觉间却已经变成了仇敌。张太医不甘心自己如此天衣无缝的妙计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暗地里买通了白府的一个奴才,让那人偷偷的往熬药的砂锅盖子上抹上了一种自己特制的慢性毒药。那种药虽然效果不强,但是却很难代谢掉,日积月累的下去,可以不知不觉的要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