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爱惜郡主,自然对郡主的一举一动都关爱有加,旁的,就要看郡主自己了。”
“本郡主自有分寸。”
我不咸不淡地回道。“是本将军多虑了,郡主会医会武,步步为营,在这皇宫里还能不被人知道,被皇上宠爱着,确实是好本事啊。”
我坐在椅子上,狠狠握紧了拳头,其实他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脑中有的,也只是“三日后”这几个字。三天,原来这么快,还有三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司马霍漾继续道:“郡主可知,那浦柳容因何而死。”
“你。”
我面露惊诧,转而释然,既然查过我,知道这事也不难。司马霍漾冷笑道:“皇上知道郡主被牵制,无法报仇,因此自己出手,皇上待郡主一片真心,不惜被郡主背叛。”
司马霍漾说完,转身离去。“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我快步想要追上去。“郡主,您真的要走?”
双溪突然过来,拦住了我的去路。“不得已而为之。”
我想推开双溪,她却不让。“奴婢求郡主,可否带奴婢一起走。”
双溪跪了下来。我皱了皱眉,拉她起来:“此行我并非去玩乐,一路凶险万分,如今能否安全出皇宫都是个问题,你是祖父身边的人,我可将你送回祖父身边去。”
“郡主不要。”
双溪已是哭诉着:“奴婢早就已经把郡主当成是自己的主子了,郡主也说此行凶险万分,那奴婢更要与郡主同行,若是一人在府中不知郡主的消息,还不如让奴婢死了算了。”
我心里竟然有些想笑:“你这以死相逼的本事是从何学来的?”
双溪抽抽搭搭地:“皇上常说,近墨者黑。”
“你!”
我忽然有种想一巴掌拍死双溪地冲动。“罢了,一同去吧。”
我其实也有带着双溪的意思,而并非带宿兰,宿兰自然是没有双溪和我亲的,而且宿兰还是鬼门的人,若是鬼门有什么事,也好帮着照应。“于公公到——”“退下,该准备些什么你知道。”
我对着双溪说,立刻走出门去。奇怪的是,东方衍并没有来。“于公公有何事?”
“皇上让我来告诉郡主一声,这两日比较忙,可能没空来长宁宫陪郡主了,让郡主好生照看自己,若是……若是……”于公公有些难以启齿,还是说了出来:“若是郡主想见皇上,就只好劳驾自己去启正殿了。”
我脸一红,东方衍竟然不要脸到这话都说得出口。“我知道了,有劳于公公了。”
我说完就目送着于公公离开了。想来这也倒是上天注定了吧,注定我这次要离开,沉寂下来,我脑子里还是司马霍漾的那番话。“星儿,你怎么来了?”
表兄在军营门口,看到打扮成男装的我,一路从皇宫到军营,也不过半个时辰。“许久未见表兄,不知道表兄可否还在生星儿的气。”
跟着表兄进帐,我坐下,表兄给我倒了杯茶。“是表兄的错,表兄又岂会怪星儿。”
长毅仰头喝了口茶。“对不起表兄。”
我看着表兄现在的样子,还是心生愧疚:“让你担心了。”
长毅摸了摸我的头:“星儿不生表兄的气就好。”
“我已向皇上请旨,将问筠许配给表兄了。”
我喝了口茶,淡淡说道。“星儿,你怎么。”
表兄的震惊不是一点点。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就更加愧疚,表兄如何要因为我的情绪而活啊。“放心吧,表兄,这世上不快乐的人太多了,我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快乐去牺牲另外两个人的快乐,我只能尽量做到让能快乐的人快乐。”
我举杯:“先恭贺表兄了。”
表兄也举杯回我,那暗淡的神色仿佛有了那么一点光,原来爱对了人,才是这副模样。“祖父祖母身体可好。”
我问道。“一切都好,太傅时常在府中练字练剑,不时地收几个周边的学生授课,夫人也好,只是常常挂念着你。”
长毅回答我道。“好。”
我看了看长毅,“往后祖父祖母就劳你多照顾了。”
“星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总觉得你今日来有什么心事,可是皇宫里出了什么事了?”
长毅看了看我的表情,似是想要看出点什么不对劲来。我摇了摇头,憋回自己的情绪,声音中夹的那一丝颤抖也一掩而过:“并无,只是想着许久未见到他们了,有些想念罢了。”
“想念了就回去看看,皇宫再好,也终究是自己府里亲。”
“嗯。”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皇宫了。姜家,就拜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