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莫非就是那时,你看到姜家惨遭屠杀,才救的我?”
“我那时并非想救你,而是想把你抓来,让你也尝尝我这些年来的苦难,不曾想,如今倒是又苦累了我自己。”
师傅低下了头,也回忆着当年的事情。“真好。”
我起身,看了看师傅:“我终于有个亲近的兄长了。”
师傅眼睛放光,握住我的手腕说:“真的吗?星儿,你不嫌我母亲身份低贱?愿意拿我当兄长?”
我揪住师傅一缕发道:“且不说你是我师傅,授了我一身本领,就是这自幼的情分,哪怕我与你没有血缘,若你愿意,叫你一声兄长也是我占了便宜的,只是如今倒是叫我犯了难,我今后可是叫你师傅好,还是叫你兄长好。”
“都好,都好。”
师傅今日怕是说了此生最多的话了:“还好当年我救了你。”
原本怀着恨意,自是不想救的,他恨不得看整个姜氏灭亡,姜氏后继无人,可还是因着好奇和那一丝不忍,出手救了她,如今他最庆幸的就是自己当初救了她。“这事你既然憋了这么多年不愿说,怎的如今告诉我了。”
看着师傅变幻的表情,我问道。师傅沉了沉脸色,与我道:“我一直在查的事情有了些眉目,兴许姜凌没有死。”
“父亲没死?”
我惊呼出声,“当日父亲被东林围剿,后来头颅又被挂在东林城门三日,世人皆知,父亲怎会没死?”
师傅给了我一个镇定的眼神:“当时只怕是东林的计谋,姜凌兴许此刻被囚禁着,不过这也只是推测,星儿,莫要抱太大希望。”
我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也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想查起来也是难上加难:“放心吧,最大的失望都经受过了,也不差这一星半点。”
师傅看着我,欲言又止。见这副样子,我问道:“怎么了?”
“你与东方衍……你可知东方衍在选秀女。”
师傅吞吐了半天,与我说了这么一句。我的心攸地沉了一下,随即垂了垂眼帘:“选就选吧。”
“可他,负了你!”
师傅眼中带着愤恨,“我就知道皇宫里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本就是我自愿的,何来负不负,若他真的明白了一个帝王的境遇,倒是真的没有负了我。”
我不知自己是怀着何种情绪说出这些话的。“你倒是深明大义,可你是否明白你的一生都被他毁了。”
师傅见我这副模样,依旧愤恨道。我瞧师傅如今对我的关怀,似乎是有了兄长对妹妹的感觉,我扯出笑:“若是此生有机遇再相见,也不算毁了,若是到了再也不见的地步,我如此,此生也算是无憾了。往后,天南地北,遥遥祝他余生安好。”
“姜星林,你疯了。”
师傅看着我,一副哀我不争的样子。我起身道:“既然我们兄妹今日团圆,何不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