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彻底恢复,已经是傍晚十分了,东方衍和东方逸还有事情,我便一个人在阁内看书。“郡主!”
双溪匆匆地进了门。我放下书,立马起身,听到双溪如此唤我,就知道双溪已经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了。“郡主快坐下。”
双溪眸中含泪,见到我立马上下打量。“对不起,这样晚才派人通知你。”
我心中愧疚之意顿起。双溪摇了摇头:“郡主说的哪儿的话,郡主没事就好。”
“师傅可还好?”
虽然先前听东方衍说了,但我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双溪眼神有些闪避,我见状,有些心急,追问道:“师傅如何了?”
双溪看着我道:“并无大事,只是之前受了重伤,门主自己就是神医,所以闭关疗伤去了。”
“真的?”
我怎么隐隐有些不安呢?“真的,不信郡主明日可自己去看,奴婢何曾骗过郡主。”
双溪回道。左右到时候我还得自己去一趟,就先把这些事情放下了。“你从睿亲王那过来的?”
我问双溪道。“嗯。”
双溪应我,“这次睿亲王倒没有这么卑鄙,拿到虎符以后就放我走了,不过他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但是想来也已经大权在握,十拿九稳。可皇上这边……”今日我逮着东方逸问了不少事情,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便一五一十地与双溪说了。原来自我那日昏迷已是两日之前了,东方衍也是刚巧那个时候到的,毕竟是帝王,心思总是缜密些,那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顾玳的不对劲,所以这些年来东方衍没少在顾玳身边安插眼线,想要知道我们的所踪,虽然要费一点周折,但也不是什么难事。皇宫那边,以我一直耿耿于怀的选秀作为幌子,好掩护东方衍出皇宫,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出逃,东方衍就开始选秀的原因。朝政问题暂时由太后和司马将军监国,禄亲王处理一些琐事,至于加急的公文,会有人送到东方衍这里。而长宁郡主那边,姜挽的事情,我们也都是清楚的。待我说完,双溪才一阵感叹:“皇上对郡主可真是用心,可当日为何会怀疑郡主呢。”
我喝了口茶,并没有回双溪这句话。冷静下来的我不是没有奇怪过为什么出逃这么顺利,所以我有派人去查过。东方衍不是个傻子,不会不知道我的反常,那日他顺水推舟,也正好抓住了司马家的把柄,他知道我没有放弃父亲的事情,所以就干脆不干涉我,但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我会决绝到自己逃出皇宫去查真相这个地步。“顾玳明日就要登基了吧。”
我啜了口茶,淡淡道。“是,东林皇朝怕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那明日就是问他讨要赏赐的时候了。”
“郡主,这顾玳的狡猾阴险,还是要小心的。”
双溪面露担忧。“你放心。既能送他上位,也能随时把他拉下来。”
我望着双溪,看她心力交瘁地模样道:“这些天你受苦了,赶紧去休息下吧,逸王安排了房间。”
“是,那郡主也好生休息。”
我点点头,目送着双溪出去。待到双溪出去,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瞧着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便躺到了床上,只是白日睡得多了,也没有什么睡意,又拿着未看完的书看了起来。不知何时,灯影摇晃,东方衍回来了。“怎的还未睡?”
东方衍看着我,将外衫脱去,挂在一边。“在看书。”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见他的动作,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床铺里面挪了挪。东方衍眼角露了笑意,掀开被角,躺了进来。待到捂热了,才伸手将我揽过来。今日仓促,也未好好感受他的怀抱,我也不矫情,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下了。他的下巴轻轻地摩挲我的头顶,对我道:“此情此景,是我梦里朝思暮想的。”
我抬眼看他,下巴骨的线条愈发明朗,我摸了摸他长出来的胡茬,问道:“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东方衍攥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然后翻了个身,躺下,侧手支着头看着我说:“星林说的任性,可是那日……”他在我耳边低喃了几句,我的脸瞬间通红。“东方衍!”
我吼了他一声,然后背过身去,我就知道这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脑子里每天想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偏偏这该死的还继续说道:“若星林每天能任性上这么一回,我甘之如饴。”
闭上眼睛,我不听我不听……东方衍低低地笑了,然后自后环住我说:“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总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将你困在牢笼里,从小护着你护惯了,也就习惯了,姜星林,我可能上辈子真的欠你的,竟然会觉得陪你胡闹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我回过身去,感动都化成了一个吻,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东方衍欲要有下一步动作,却被我拦住:“明日有大事,不许胡闹,睡觉。”
东方衍认命地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大掌一挥,将屋子里的烛火全都熄了,抱着我道:“好,不胡闹,睡觉。明日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