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现在就走吧,实在不行再找别的村子租车也是一样的。”
董卿婉建议道,她还是不想惹麻烦。陈满堂摇了摇头,说道:“这村子要是真的有问题的话,咱们就更不能走了,咱们要是走了,那像这孩子这样的人怎么办?”
董卿婉皱了皱眉头,陈满堂说的也是,纠结了片刻问道:“之前那个婆婆说,如果天黑之前不走的话,就走不了了。”
陈满堂沉默了片刻,脑子里则是在想可能发生的情况。“走吧,先回去,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陈满堂拍拍董卿婉的后背说道。两人回到老婆婆的住处,一进去就看到老婆婆怀里抱着那只黑猫,坐在椅子上缝衣服,就和小男孩之前说的一样。老婆婆看到陈满堂和董卿婉进来,略微惊讶了那么一瞬间,问道:“不是告诉你们离开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没找到车,就这么走很有可能天黑了就得耽搁在半路上,到时候荒郊野岭的,我们两个不好弄啊,还是得想个办法,搞一辆车。”
陈满堂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老婆婆面无表情地看着陈满堂,没说话,把手里缝了一半的衣服放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怀里的猫咪,那只猫咪也很是乖巧,只是那双眼睛一直盯着陈满堂和董卿婉,让人有些不舒服。屋子里的氛围有些尴尬,董卿婉开口打破安静:“婆婆,您看您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能帮忙的吗?我们两个也不能白在您这里借宿。”
老婆婆依旧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只是盯着陈满堂和董卿婉看。陈满堂和董卿婉不明所以,也就一直僵持着。然而,很快陈满堂就感觉不对劲了,他看着老婆婆和那只猫的时候,视线开始变得飘忽,整个人都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慢慢的有些站不住,下意识的伸手扶了一下桌子。噗通——!董卿婉一个晃神就栽倒在了地上,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但是已经晚了。陈满堂伸手去拉董卿婉,但是眼前的景象开始不停的晃动,视线中的画面就像是墨水猛地被水冲散,混乱不堪。还没等碰到董卿婉,陈满堂就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都已经劝你们离开了,怎么就不听话呢?唉……”老婆婆无奈地叹了口气,手刚一松开,怀里的猫咪就跳了下去,慢步到陈满堂和董卿婉的身边,在两人的脸上蹭了一下,两人就彻底闭上了眼睛昏睡过去。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刻,陈满堂依稀看到那个老婆婆撕开了自己的脸皮,而在那张脸皮之下,赫然是和那只黑猫极其相似的猫脸!滴答……滴答……陈满堂再次醒来时,他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手脚都被捆的结结实实,视线还是有些模糊,但是勉强能看清楚东西了。“董卿婉?”
陈满堂没看到董卿婉,连忙呼唤。“我没事,在你身后。”
董卿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上去没什么大碍。沙沙——拖拽的摩擦声由远及近,陈满堂挪动着身体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周围一片漆黑,陈满堂什么也看不见,感觉这里像是地下室或者洞穴一样的地方,回音很大,空间应该不小。那个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距离陈满堂和董卿婉没多远的地方停下。砰!有什么东西被重重的扔在了地上,紧接着,有脚步声靠近。陈满堂摸了摸腰间,发现匕首被拿走了,身上没有锋利的东西能用。“醒了。”
是那个婆婆的声音。陈满堂一瞬间就想起了昏迷之前看到的景象,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咔哒——打火机的火苗蹿了出来,点燃了墙壁上的火把,昏黄的光亮将周围照亮。没记错的话,那个打火机,还是陈满堂给她的。“你说,我先动你们谁好呢?”
老婆婆弓着腰蹲下身,那个弧度完全不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能做到的,她四肢趴在地上,一点一点朝着陈满堂挪了过来。借着昏暗的光线,陈满堂看清楚了那张脸,顿时瞳孔一缩。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如果忽略没有足够的毛发覆盖的话,老婆婆完全就是长了一张猫的脸!但是,她的鼻子和嘴巴几乎粘连在一起,中间的皮肉有被刀片割开的痕迹,随着老婆婆的靠近,陈满堂能看到那些伤口被细密的针线缝了起来,甚至连头发和耳朵,都是用针线直接缝在皮肉上的。那些狰狞的针线浸满了血渍,穿透皮肉再拉扯出来,将皮肉揪在一起,光是看着,陈满堂都觉得头皮发麻。她不停地嗅着,已经快要贴到陈满堂的脸上了,半眯着眼睛,似乎是在感受着什么。陈满堂眉头紧蹙,这么近的距离,他隐约在老婆婆的身上闻到了尸臭的味道,虽然用了其他的香味遮盖,但是以陈满堂对那味道的敏感度,还是捕捉到了。“用再多的香粉,也压不住腐烂的恶臭。”
陈满堂淡漠地开口,背后的手正小幅度的试图挣脱绳子,由于绑的太紧,再加上陈满堂是硬生生地挣脱,粗劣的绳子把陈满堂的手腕磨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痕,只差一点,就能挣开了。“哈——!”
老婆婆听了陈满堂的话顿时就炸了毛,怒目圆睁,嘴里发出一声和猫极其相似的威胁。下一秒,陈满堂听到了轻缓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那声音很轻,轻到如果不是陈满堂现在耳朵就贴在地上,他根本就听不见。突然,周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好多只黑猫,如幽灵般融身黑暗,直接将周围的空地都占满,有几只甚至跳到了陈满堂和董卿婉的身上,一双双空灵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而这时候陈满堂注意到,这些猫嘴巴上的毛发,竟然都沾染着新鲜的血迹!“你喂它们吃生肉和血?”
陈满堂语气发冷。老婆婆蹲坐在地上,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一下手背和掌心,半眯着眼睛,从上到下地打量着陈满堂,幽幽地开口道:“肉,还是新鲜的好……”